重生之夜

他不記得自己怎麼來到這裡的。

潮濕的空氣裡混雜著各種氣味不斷地刺激著他的鼻腔，一旁的不知名薰香冒著略為猛烈的白煙，亞瑟雖然對那個味道不甚滿意，但是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做。

眼前的紅髮女人被他壓在牆上，低垂著頭。她的眼神渙散，嘴邊的唾液流出，滑過她豐滿卻滿布紅痕的胸部後，正好滴落在他的陰莖之上，亞瑟並沒有感到噁心，只是這女人必須得到一點懲罰。

他將臀部稍往後移，讓兩人交合的部位清楚可見。女人的下體沒有體毛，但卻留下了數不清的鮮紅掌印。一個急促的呼吸之後，亞瑟猛力地前頂，女人的頭撞在了木板屋的牆面，發出了悶悶的撞擊聲，女人也抽了一大氣，然後被自己的口水噎住，咳了起來。

亞瑟似乎有點不滿意這個情況，他左手抵住女人的通紅的頸項，右手狠狠地拍向女人的臉頰。

女人不住地咳嗽，這讓亞瑟有點惱火，他一把將女人摔到了木床上，然後用盡全力踢了她的臀部一腳。

但是女人依然沒有發出預期的慘叫聲，亞瑟不滿地走到另一邊，一把揪起女人的紅髮，逼她的目光直視著那根充滿他們分泌物的巨物。

「先……先生……不……」

女人的表情痛苦，她將視線撇開，但亞瑟的憤怒更加劇烈，他一使力，讓女人隨著他的力道翻了一面，然後跨上女人的腰部。

那對碩大的乳房對亞瑟來說並不算什麼吸引，他用力往上一推，讓它們不再貼著自己的大腿，然後舉起右手，無情地搧著女人巴掌。

──直到一個巨大的聲響強迫他中斷了動作。

那扇破舊的木門被猛然推開，穿著像是衛兵一樣的黑衣男人走進了室內。

亞瑟惱怒地瞪著男人，他毫不在意自己的裸體已經完全顯露在男人面前，他用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走下了床，徑直走向了男人。

「我勸你最好現在離開」亞瑟的臉貼得很近，但男人不為所動。

「滾。」亞瑟舉起手指向門外，但眼角的餘光卻注意到了一個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東西。

他望向那名身穿白色絲綢華服的人，此時的他正一臉嫌惡地看著亞瑟。

「兄長……我……」亞瑟似乎是想要辯解些什麼，但那人只是搖搖頭。

「出來。」被亞瑟喚作兄長的男人撇過頭去，像是不想再多看亞瑟一眼。

亞瑟有些錯愕，他轉頭看了衛兵一眼，但衛兵的眼神也像是不願意與其交會般緩緩地移開了。

他甚至忘記自己現在正赤身裸體，他撲跪在兄長的腳邊，拉著他的衣角，焦急地開口道：「您不會告訴父親大人吧？這只是一點小事，不需要讓父親大人知曉，這是我們的祕密，啊？之後你如果有求於我，我一定會盡力提供協助的。」

「但是啊，我的弟弟，」他的語氣沒有任何情緒，「父親來了。」

亞瑟不可置信地抬頭，然後順著他的眼光看去。

父親拄著手杖，神情冰冷地看著他。

「父親大人，我……」亞瑟向父親爬去，他伸起的手卻被手杖輕輕推開。

「你不再是我的兒子。」

父親用手杖敲了敲地板，甚至連一句辯解的話都不讓他說，便轉頭離去。

亞瑟想要說點什麼，但是喉間只能發出嘶啞的聲音。

兄長低頭看著他，表情甚是複雜，他搖了搖頭，正準備離開時，亞瑟卻抓住了他的腳踝。

「兄長，可以替我向父親求情嗎？」他像是溺水的人，企盼著一個能夠拯救他的浮木。

然而那踢在他側腹的硬頭鞋卻將他狠狠拉回了現實。

「走開，我可不想染上你身上的味道或是……任何病。」他抬起方才被抱著的腳，並拿起手帕，彷彿在拍除掉什麼穢物似地甩動著。

亞瑟抱著側腹，臉貼在冰冷的石板地上，發出微弱的悶哼。

他聽著衛兵似的男人也隨著哥哥的腳步漸行漸遠，雖然那一腳並不用力，但是認清現實所帶給他的痛楚更為強烈。

他艱難地起身，走回了女人所在的房間，然後躺倒在氣若游絲的女人身旁。

接著他笑了起來，像是要把這輩子的喜悅在這一刻給釋放殆盡一般。等到消停了後，他仔細地吻著女人充滿汗液的軀體，像是採摘晨露的蝴蝶般溫柔，完全不像方才的瘋狂。

等到他吻遍了女人的身體後，便站起了身，走到放著薰香的小桌旁，拿起了一旁的菸槍靠在火上，吸了一大口。

他吐出煙霧，然後緩緩地穿上了僅有的衣服以及白色披風。

女人還沒有動作，但亞瑟從她緩緩起伏的腹部確認了至少性命無虞。

錢袋裡的錢比他們本來談好的價碼還要再多一點，亞瑟沒有花多少時間思考，便將沉甸甸的錢袋丟到了女人身旁。

他又坐回床沿，拿起菸槍吸了滿滿一口，然後抓著自己的白色披風一角，背對著女人蜷縮在床上。

半晌之後，他發出了如夢囈般的句子。

「……我是亞瑟．奧古斯丁。」

他不記得自己怎麼走到這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