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應期》

　　❒ 《哈利波特》石內卜夢向

　　❒ 時間線：IF五年級

　　「夜安，維拉斯奎茲小姐。」

　　冷漠疏離，嚴謹客套，就如同過去的每一個夜晚，然而與其語氣相反的是他的動作，石內卜轉身揚起長袍，魔杖一揮，無聲的鎖定咒指向門把，門板就和門框徹底貼合，鎖上，緊密嚴實。

　　石內卜的辦公室光線昏暗，石製的牆壁泛著絲絲涼意，艾許莉維拉斯奎茲初次被主動邀請到主人位上，而辦公室的主人就這麼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若非眼前的人是石內卜教授，這個環境幾乎湊齊了所有要件。

　　密室、戀人、獨處一室⋯⋯

　　「維拉斯奎茲小姐，我可以請問妳，現在是打算拿著這個成績去考普通巫術等級測驗，然後重考到妳那無用的大腦最終罷工至死嗎？」

　　當然，在此之前他們先是師生關係。

　　桌子上放著四張整整齊齊的羊皮紙，上頭清楚的列出艾許莉每一學期的成績，而幾乎一半的科目都被用紅色墨水標示出來。

　　石內卜的眉頭緊皺，眼裡是藏也不藏的藐視。

　　見此氣氛，艾許莉的腦中再也沒有什麼旖旎的心思，她尷尬的咳了一聲，不確定的指向羊皮紙上的字，倒也對石內卜的表情不過敏，只是有點心虛的眨了眨眼。

　　「那個⋯⋯A（合格）也不行？」

　　聞言，石內卜不耐煩的嘖了一聲，修長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敲了幾下，「維拉斯奎茲，我不接受E（超乎期待）以下的成績，做不到就不准再踏進這間辦公室。」

　　「別讓我丟臉。」

　　他目不斜視的注視著艾許莉，不出所料，少女的表情沒有任何一絲不滿，只是露出一副瞭然的笑容，聳了聳肩。

　　「好嘛，我怎麼可能會壞了教授的名聲？不過我會想辦法用其他時間學習，教授可不能因為這樣就不聯繫我！就算要把約會時間改成讀書時間我也沒有意見，只要你不要趕我走，我肯定是照單全收。」

　　艾許莉自然是爽快的應了，她大力的點了點頭，自顧自的發表起了感言，臉上的笑容也沒有消失過，然而，石內卜卻在聽見某幾個字時，不知道為什麼，表情僵硬了一瞬，手指也不自覺的停下了動作。

　　「不過我可以問一下飛行學要怎麼練嗎？我身邊好像沒有什麼運動細胞特別好的人，這種東西是不是還是看天賦⋯⋯」

　　「停。」

　　「⋯⋯嗯？」

　　「妳知道普等巫測的意義嗎？」

　　石內卜唐突的打斷了她的話語。

　　艾許莉歪了歪頭，也沒有被插話的不滿，只是手指纏上了耳邊的辮子做思考狀，「主要就是證明自己的學習成果，還有關乎未來的求職吧，怎麼了嗎？」

　　「會回答，那妳有想過未來的工作嗎？」

　　「嗯，職業嗎⋯⋯」

　　石內卜看她一臉沒有思考過的模樣，抱胸，緊皺的眉頭紋路又多了，似乎對這個反應非常不滿，但也沒有再對此下文章。

　　「舉例，如果妳想成為正氣師⋯⋯」話語未竟，他語塞，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不耐煩的嘆了一口氣，「算了，妳根本沒那天賦，但如果妳有確定的目標，也不一定每一科都要考超勞巫測⋯⋯也不用每一科都考到E，專注在對妳重要的科目也可以。」

　　他難得有點吞吞吐吐，停頓，等待著，他不想再把話說得更白，但顯然艾許莉也沒有次次都能夠成功讀心的能力。

　　她和石內卜無聲的對望，不能理解男人突然彆扭的退讓，於是過了幾秒，她靠向椅背，有點困惑的露出笑容。

　　「唔⋯⋯可是我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所以就現階段來說，我還是會把每一科都維持在E以上，如果教授你是擔心我會讓你丟臉⋯⋯」

　　「我不是──」

　　話音還未落下，石內卜似乎有點氣憤，忍不住打斷了她。

　　他抬起手，作勢要一掌拍在桌子上的模樣，但最終卻還是作罷，只是輕輕的放下，手指微微蜷縮。

　　「維拉斯奎茲。」

　　「是的？」

　　「我們是師生關係。」

　　「我知道。」

　　「無論怎麼樣，我們終究還是師生。」

　　「⋯⋯嗯，我知道。」

　　「但除此之外，妳不用再討好我了，我們已經⋯⋯」

　　他還是說不出那個字，他不知道是他還有所謂的良心，還是那只是他罪惡感的束縛。

　　在艾許莉說出「約會」這個單字前，他已經忘記他們兩人現在是⋯⋯戀人關係了。

　　他還是再用教授的權威壓她，而艾許莉也依舊是照單全收。

　　他是忘了，但眼前這個少女分明是分分秒秒惦記著，她怎麼能心甘情願？

　　像是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石內卜淺淺的吸了一口氣，乾澀的再度開口：「我們已經是戀⋯⋯」

　　「我喜歡你，教授。」

　　沒有等石內卜把話說完，艾許莉「唰」的站起身來，她用腳推開身後的椅子，動作氣勢十足，一氣呵成，但最後伸出的手卻是小心翼翼。

　　她捏住了石內卜的衣角，又往前踏了一步，不過卻還是在兩人之間留著近一尺的距離。

　　她仰頭看著石內卜，躲也不躲，深灰色的眼眸裡倒映的全是石內卜的身影，那專注的眼神，像是把一顆赤誠的心掏在他面前。

　　「我喜歡你。」

　　她又說了一遍，這次，石內卜就算原本逃避般的垂下眼簾，也不得不抬起頭來看向她。

　　「我喜歡你，所以你不希望你感到困擾，我是喜歡你，所以才甘願活成符合你期待的模樣。

　　「無論多少次我都會說，我喜歡你，教授，我不會討好一個我不喜歡的人。」

　　因為喜歡，所以連她都有點患得患失，如履薄冰。

　　她曾經渴望再和石內卜更靠近一點，她曾經渴求得到石內卜的愛，現在，她已經什麼都得到了，她不需要那些名義上的證明或是話語中的承諾，若要說現在有什麼缺憾，她只恨不得再給她的教授更多、再更多一點⋯⋯

　　「如果覺得對不起我，害我要讀太多書了，就抱一抱我吧！」

　　她張開雙臂，眉眼彎起，露出最燦爛的笑容，「充飽電了，就可以再努力一點了。」

　　她不知道石內卜的內心到底都揣了多少事，好像裝著很多陰暗的想法，也不知道還裝著哪個誰，但是艾許莉只知道一件事情：就算石內卜現在擁抱她的動作還是帶著僵硬和遲疑，他終究還是抱住了。

　　她側頭貼在石內卜的胸膛上，聽見微微的震動，克制的呼吸聲，心跳聲，一切都在彰顯著，他們已經能靠彼此這麼近。

　　艾許莉舒了一口氣，閉上眼睛，最終露出微笑。

　　「⋯⋯書是妳在讀的，自己處理。」

　　不知道過了多久，石內卜那比平常還要低啞的聲音才傳來，他的掌心貼在艾許莉的背上，手臂間還是隔了一個僵硬的空隙。

　　但是又過了幾秒後，他輕輕將艾許莉往自己的方向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