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劍ABO
崔長惠發現宋洵最近總是焦躁不安,本來他沒有意識到是為什麼,只覺得原先清淡的梅花香氣變得濃郁芬芳,直到平日行為克制的道人從時不時跟在一旁,變成啃咬肩頸時,崔長惠才意識到自己的道侶正在經歷易感期。
於是出門時,崔小公子總拉著宋洵的手,注意不讓對方離自己太遠,或者安撫地親吻對方眉間。
可看著宋洵不安的模樣,崔長惠還是在對方再次湊上頸間啃咬時,開口詢問,「阿洵,雖然我效果有限,但做個暫時標記,可能會好受些?」
男人湊上去咬頸間的動作遲疑了一下,又去舔吻自己方才咬的地方才道,「我聽......說那挺疼,雖然我也很想這麼做,但我怕你疼。」而後才輕柔地蹭了蹭小公子頰側道,「我很高興聽到你這麼說的,寧寧。」
「我又不怕疼......」崔長惠猶猶豫豫地又道,「我想被你標記……而且、最近阿洵身上的香味好似特別重……不想別人聞見,這麼說許是有點奇怪。」
小公子低下頭,不敢看道長,「我知道阿洵是因為易感期的緣故,可總覺得你在誘惑我。」
宋洵眨眨眼,突然有些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這幾日兩人時刻處在一起,自己在易感期散發出來的梅香或許多少也對崔長惠有些影響,看人躊躇的模樣又忍不住笑了笑,「嗯......說不定我就是呢?寧寧可能沒發覺,自己身上的香也明顯了些,在我靠近的時候。」
道人湊過去於神色不安的青年唇上落下一個吻,這才伸手輕觸對方被衣領遮得嚴實的後頸,緩緩摩娑著又吐了口氣,「雖說你總是喊不怕疼,但......等會標記時,疼的話你便咬我罷。知道嗎?」
因為頸後腺體被碰,崔長惠瞇起眼,想了想,「如果說不咬你,是不是就不標記了?」
「我是這麼想的,」宋洵淺淺勾起嘴角,帶著些親暱的語氣又道,「要先咬一口嗎?」
崔長惠見宋洵笑容,認真思索過後,只是湊上前吻過對方唇,「可我捨不得咬。」
說完他神情轉為苦惱,沒發覺幾絲檀香的氣息,悄然地融進梅花香氣。
「唔,」宋洵微微垂下眼睫看了會主動的道侶,才剛想再說些什麼,便嗅到屬於崔長惠的檀香又透出幾縷,「那我也是捨不得的。」雖這麼說,但還是自青年略略敞著的領口伸手探了進去,溫熱的指尖觸及了腺體所在,卻也不躁進,只是又細細舔吻上小公子柔軟的耳垂。「只好多親親你了。」
耳畔傳來濕熱的觸感,崔長惠搭在宋洵身上的手不由得揪起衣物,不一會又趕緊鬆開。
他沒有迴避探入衣領的手,清楚感覺到腺體被碰觸時,為了不阻擋愛人舉動,崔長惠將領口拉開些,連帶心口上淡淡的痣也若隱若現。
崔長惠感覺自己心跳得飛快,與宋洵親暱時總是如此,怦然又甜蜜的暖意。
許是被梅香所惑,他感覺宋洵格外黏人,可愛得緊,所以對方伸手碰觸自己頸後,他只想多縱容些,甚至希望平日克制的宋洵更肆意妄為。
宋洵察覺到崔長惠原先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指微微屈起,又自主將領口敞開了些方便自己動作,面上有些緊張和略微迷茫的目光,種種行為都讓他不由得心生憐惜,安撫似地將人擁入懷中,又垂首去蹭了蹭青年後頸,待人稍稍放鬆下來才於腺體上落下一吻、然後咬了上去。
那處畢竟是一塊敏感的軟肉,宋洵的牙將那小巧的腺體咬破時,懷裡的人還是微微顫抖了起來,雖然他知曉崔長惠慣是能忍,但身體的本能還是控制不得,連帶著散發出來的檀香似乎都顫顫巍巍地落在了半空,隨後被一股清冽的梅香包覆著融合在了一起。
頸後傳來微微刺痛,原先吸引著崔長惠的香氣,在這時顯得頗具侵略性,令他感覺喘不過氣,下意識去牽住宋洵的手,待片刻後,崔長惠才回過神來。
即便只是暫時的標記,也能給宋洵起到安撫的作用,崔長惠光這樣想著就感到高興,不覺心潮澎湃,唇角也流露出笑意。
「阿洵,還好嗎?」崔長惠語氣關心,卻有著不尋常地急切。
「嗯,感覺好些了,不過……」宋洵輕輕用虎口和拇指的部分摩挲著小公子牽著自己的手,另一手則撫上他有些汗濕的額髮,眉頭微微皺起顯得有些遲疑,「你的體溫好似高了些?香味也馥郁上些許……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崔長惠聽見對方回應,便安心下來,窩在宋洵懷裡,嗅著兩人交融的氣息,腦子暈乎乎的。
「沒有……就是想再多親近你,」說著蹭了蹭對方的手,猶嫌不足,牽起親吻,「你身上好香。」
宋洵看著道侶從未出現過的模樣,一時有些愣神,雖說他樂見崔長惠與自己親暱,然而經歷臨時標記後的思緒、已是比先前幾天清明許多,與自己有些相似的症狀使他不由得要往那處想,「寧寧……你,有經歷過雨露期嗎?」
崔長惠聽見只是疑惑,「澤兌……也會有雨露期嗎?」
說著又沒忍住往人懷裡蹭,他確實感覺身上隱隱情潮浮動,試圖在腦海回想從前所學,可從前只聽說地坤分化時有雨露期,而崔長惠早在未及弱冠就已經確認是澤兌。
不過,仔細想想,好像曾聽兄長說過澤兌可能因其他因素誘發,從而進入雨露期……
崔小公子想到這便停了,待在宋洵懷裡開始不安分起來,唇瓣在道侶略帶薄繭的指上蹭吻,親至指尖,他稍稍張口,含住了對方手指。
真的不太妙。宋洵身上才剛因標記平復些許的信香,隨青年越加主動的動作越發不可收拾,而在道侶溫熱的唇舌包覆住自己指尖後,他的心跳更是頓時像漏了一拍似地焦灼不已。
「……我覺著你,」道人微微闔起眼倒抽了一小口氣,喉間乾澀連帶聲音都有些沙啞,卻還是沒阻止對方的動作,只一手輕輕順著崔長惠微捲的髮絲一邊道,「興許是真被我的易感期影響了。又或者……」
想到另一個可能,宋洵心緒更是飽脹而柔軟得一塌糊塗,「或者是我標記你時,誘發了你的雨露期。」他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感覺,只是忍不住也想多與對方親近,於是那手便順著小公子柔軟的髮滑落至了側腰,下顎輕輕靠上懷裡人的肩頸處去汲取那帶著暖意又逐漸厚重起來的檀香。
崔長惠含吮著宋洵手指,像極了在吃糖,舌面一遍一遍地描繪指尖,神情卻透露著仍未滿足。
直到宋洵再度靠上肩頸,他才終於肯鬆口。
「阿洵、阿洵……」崔長惠目光有些迷離,「那該怎麼辦?」
越是接觸,那股渴望就越明顯,崔長惠只想道侶多碰觸自己,也不曉得該碰哪,便帶著宋洵的手胡亂探索,自腰腹撫摸而上至胸膛,隔著布料擦過挺立的乳尖,青年呻吟出聲。
稍微緩和刺激後,他扭頭吻著道人白髮,逕自嘗試撫摸,還未直接接觸,只是透過細滑的衣料,輕擰揉弄。
「那便......做你想我做的。」宋洵見他的小公子已然有些被情慾燒得模糊的模樣,不由又偏過頭去含吮懷裡人染得緋紅的耳殼,任人牽著自己的手往胸前摸索,「只要能讓你舒服些。」
他接受了崔長惠落在自己髮間的吻,目光向著自己指尖方才碰觸到的柔軟望去,青年胸前的衣料在原先標記時便已微微敞著,再經過先前於懷裡蹭著的動作,此時於他眼中便是一覽無遺,宋洵闔了闔眼又釋放出一股較為溫和的信香,去作為安撫似的包圍自家道侶。
先前實在未曾與人有過如此親密的行為,於是他只得模仿著愛人的動作,試圖去愛撫小公子被冷落的另一側乳首,一邊於他耳畔落下幾枚輕吻。
原先躁動而開始不受控的氣息被梅香安撫,崔長惠才找回一點意識,當然還有自己方才的行為,以及現下的情景,卻也知道現在害羞已經遲了。
「嗯啊……唔……阿洵、」小公子開始呈現鴕鳥心態,「我現在很奇怪……你能不能閉上眼?」
宋洵感受到被自己圈在懷中的道侶尚嫌不穩的氣息,又聽得那隱隱帶著羞怯的回應,卻也知對方並非是身體不適,心中彷彿春日融雪般地淌著連綿不絕的憐惜,只輕吻上他有些微微發紅的腺體才應了句,「嗯,我閉著了。」
崔長惠身上散發檀香的氣息,在被親吻腺體後更難以控制,即便是宋洵閉著眼也能感受到。
當然還有崔長惠將身體貼上的舉動,他自己碰好像怎麼也不滿足,非得拉著道人的手一起,從凌亂敞開的衣襟探入,愛撫過胸前,讓對方把那處弄得殷紅腫脹,逐漸深陷情慾的小公子止不住喘吟,斷斷續續喚著宋洵的名。
「阿洵……啊、好舒服……怎麼辦……」腿間也已經起了反應,泌著水液沾溼了頂起的布料。
仍尊重道侶要求閉闔著雙眼的道人,除了清晰意識到兩人身上的信香隨體溫高漲越發交融、還有耳畔時不時傳來崔長惠帶著泣音,好似舒坦極了的小聲喘息,種種都令他原先好不容易平復下的慾望又再次回到原點。
分明以前嗅著對方氣息也不致如此情動,大多抱著溫存的心思,怎麼此時……卻是怎麼也抑制不得想將人揉入身體裡的衝動。
「舒服便再多摸摸?」宋洵平時溫潤的聲音此時思及懷裡人可能有的情態也有些低啞起來,摸索著又去舔咬上愛侶側頸,還停留在對方細嫩胸肉上的掌心亦再次緩慢揉弄了起來,「寧寧……嗯……」
聽見宋洵呼喚,崔長惠想好好回應,吐出口卻變了調,盡力克制也似呻吟,只得挺起胸膛迎合舉動,讓對方知曉自己意願。
宋洵在自己身後,崔長惠同樣視線難以瞧見,但從溫熱的掌心和耳畔低語,也能察覺變化。
「阿洵,」帶著梅花芬芳的信香環繞周身,令青年沉醉其中,順著對方舔咬揚起頸項,「我想要你……」
宋洵觸手可及的恰巧是崔長惠心口上的位置,有些過快的心跳便隔著淺薄一層肌肉貼上他的掌心,青年總是順從地迎合自己的親吻,早已使他情動不已。再聽及道侶直白的索取,他終是有些忍不住地啞聲道,「好,都給你。」
「寧寧……我也想看看你,好不好?」
聽見問題,崔長惠現在也捨不得拒絕,只是說,「好。」
雖然方才是自己要求的,可宋洵詢問,他頓時就心軟了,甚至想著是不是要主動點將衣物褪去,便伸手拉扯自己腰帶。
白髮道人得到應允後甫睜開一對蒼灰色的雙瞳,先注意到的便是一陣窸窸窣窣的細微聲響,再一細看才發覺方才還被自己圈在懷裡的道侶,正微微皺起眉輕抿著唇解著腰封,瞥得自己目光才顫顫地鬆了手。
西湖養出的小公子此刻面若桃花,一身精緻而輕透的曉天衣袍,已經自領口敞至了腰間,甚至隱約可見胸前兩點茱萸泛出嬌豔的色彩,勁瘦的腰線下則是有些被濡濕的布料,宋洵目所能及皆是愛人因雨露期而生的模樣。
分明二人信香皆無關於杜康、他卻覺得自己好似醉了,浸於彼此交融的氣息不願清醒。
平日引人注目的雪白髮絲,現下只獲取崔長惠一人的目光,他沒忍住伸手梳過,並靠近將對方髮冠摘下,見長髮垂落,心旌搖曳,便又更進一步,抬手想褪下那身道袍。
「阿洵,」崔長惠僅存的理智都快被面前的宋洵耗盡,烏黑的瞳眸盈盈水色,「我也想看看你。」
宋洵因青年伸手的動作而有些愣神,原先繫得便鬆散的髮帶更是因這般也落在了床榻間,隨崔長惠又湊近了些的距離,道人也得見他濕潤的眸子裡蘊著的躁動和情意,有些隱忍不得的語氣卻是軟綿得很、像是撒嬌似的。
他牽住小公子稍稍停頓於自己衣袍之上的手,輕輕吻過指尖後又按於了左胸心口,這才抬眸去應,「都依你,都是你的。」
聽見宋洵這般說,崔長惠心緒悸動不已,原先溫和的信香在那份情動和雨露期的催化下,開始不受控制地散發。
宋洵的道袍被解開,而崔長惠目光灼灼,雙手探入衣襟,覆在心口,感受面前人的脈動後,掌心順著兩邊肩頸撫過,再自上臂摸下,那身白色衣袍隨這般舉動,褪至手肘。
崔長惠面龐緋紅,是與行為相反的羞怯,可他心悅宋洵,因為對方而引發的雨露期,自然不願意道侶有所顧忌,所以極盡努力主動,沒有猶豫地跨坐到宋洵身上。
「阿洵,我擔心你的腿……」崔長惠抱住宋洵,貼在耳畔才繼續,「所以這樣子做,可以?」
對於生性單純羞澀的道侶擇了個如此主動的位置,其實宋洵是未曾料想的,他是想過什麼方式能使崔長惠於行魚水之歡時好受些,不致接納得太過辛苦,此時知曉對方與他抱著相似的心思,不免心生憐惜柔聲道,「若你想。」
他雖未見得青年神色,卻也從飄盪著的信香裡知他必然是有些緊張的,於是又安撫似地將手覆上愛侶大腿輕輕劃著圈,試圖分散人的注意力,「寧寧接下來想要做些什麼?」
「只要是你,自然是想的。」崔長惠感覺到腿上的觸感,沒忍住抬腰蹭了蹭,才想到自己光顧著去脫宋洵衣物,沒想到接下來該做什麼,思來想去,經驗淺薄的小公子,便大著膽子伸手去碰宋洵腿間,舉止生疏地搓揉。
在道侶隔著衣物去碰觸自己下身時,道人喉間不禁滾動了下悶哼出聲,眼睫也跟著微微發顫,宋洵闔了闔眼又去觀崔長惠面上神態,似已沒一開始那般急切,信香也趨緩了些,看來澤兑的雨露期並非一直情潮洶湧,他心底一時慶幸,於是動作也理所當然了起來。
他左手撫上青年側腰,右手則自青年褲腰邊試探性地摸了進去,指尖還未碰觸到褻褲裡的物什,便已發覺那般潮意,又思及方才見得濡濕了一塊的布料,他摸索著便碰著了已是濕得一塌糊塗的冠頂、掌心也蹭得一片黏滑,這才輕柔地揉弄起那處。
相較於宋洵的碰觸,崔長惠動作反倒有些不暢,身體因為被愛撫而微微顫抖,他也努力想解開宋洵衣褲直接碰觸,可卻在腰帶上碰壁,在道侶撫摸自己時,難以克制地呻吟,而腰帶還是沒能解開。
宋洵的動作溫和緩慢,反倒引得小公子更加情動,不只性器上吐著晶瑩的液體,後穴也因勾起的慾望而蓊張著。
「阿洵、嗯……解不開……」崔長惠拿腰帶沒輒,便索性起身稍微後退,低頭隔著布料含吻宋洵的物事。
見著青年微微發顫又帶著些委屈地哼哼,宋洵怕一時沒摟住他勁瘦的腰肢讓人向後倒去,於是只得鬆了鬆原先安撫崔長惠勃發的手,帶著一手溼滑低頭去解下自己腰封、一身道袍倒是未動分毫,仍似剛剛半褪至手肘的模樣,卻未想只是這一會,道侶便退開來俯下身去用唇碰上自己那處。
「寧寧……你……」道人終究是未見過這般過於衝擊的畫面,青年溫暖的吐息落在上頭、黑潤的雙眸略略抬起,一時讓他覺得耳根都微微發熱,卻礙於滿手黏膩而無法將人拉起身來,有些慌亂不已地啞聲道,「你別……用手就行了、」
崔長惠神色有些迷茫,但見宋洵說別,便乖巧停下,只是仍湊近到人懷裡,藉由那股梅香安撫,語調軟軟糯糯,「那樣是不是不好?」
青年鼻尖蹭了蹭垂在肩頭的白髮,眉間蹙起,卻沒有下一步動作。
宋洵見道侶這般躊躇而乖順的情態,卻也道不出什麼具體原因,只能摟上青年後腰又一下下地去順著那柔順的髮絲以做安撫,「不是不好……只我實在一時,」他講至一半又有些赧然,喉結微動又續道,「承受不得,是我的過錯。」
「……還難受嗎?不若我先幫你洩出來?」
崔長惠聽人話語,只是在宋洵額上落下一吻,「阿洵,莫要自責,是我急躁了,之前明明不會這般的……大約是我色令智昏。」
他埋在宋洵肩頸,沉默片刻,語氣有些猶豫,「你說都給我的。」
宋洵心忖,好在此時見不得自身模樣,不然他怕是能給自己挖了個坑躺進去。聽得小公子這般說真真愧疚得很,只垂下眼睫又低聲回應道,「……是,我還說了都依你的。」
然而轉眼便打破了許諾,還惹得道侶這會不上不下地趴伏在自己肩頭主動與自己相討,「我知曉這也是雨露期的影響,我沒有不喜歡,便做你想做的吧,……這回不會再喊你停下了。」
崔長惠吻了下宋洵鼻尖,貼在人耳畔又小小聲表白,「我喜歡阿洵,想取悅你,所以……」
未盡的話語化作行動,崔長惠試圖回想先前無意間獲得的畫冊內容,將戀人半解的腰帶完全鬆開,拉下衣褲,才再度俯身去含吻那處,他沒有把握,便抬眼看著宋洵神情,才將人熱燙的物事含入口中。
宋洵縱是在被解下下半身衣物時便有了些心理準備,但還是在感覺到自己物什被道侶納入口中時,忍不住咬著唇悶哼了聲,兩人皆是第一回做這樣的事,道人雖然仍有些面紅,目光卻未曾離開過對方身上,生怕自己迴避的反應會惹人心生不安。
他伸手將掌心貼上青年因此而有些鼓脹的面頰、拇指指腹則輕輕摩挲起對方耳後,「很……舒服。」來自於視覺和感官上過多的刺激使他的嗓子又更低啞了些,卻還是試圖道出自己的感受,好讓他的小公子安心些。
崔長惠動作並沒有技巧可言,只能努力注意別讓牙磕碰到,難以含得深入,聽見宋洵開口傳達感受,他只覺得體內更加躁動,雙目盈盈水霧,眼角都紅了,但仍試圖去取悅口中的性器。
唾沫和頂端泌出的液體混合,流淌而下,讓青年不時在吞吐間伸舌去舔拭肉柱,以避免弄髒戀人衣物,卻沒注意到體液早從自己口裡溢出,明顯的水痕自嘴角畫至頸項,形成一幅冶豔的畫面。
受到宋洵影響,俯在腿間的小公子身上信香變得更濃郁,顯然是情動不已,濕潤的黑瞳露出迷離之色,在瞇起時凝成淚滴,終是從眼角落下。
瞥得道侶如染上胭脂似的眼角滴落下的淚水時,雖知曉那並非因為不適又或疼痛,但要說宋洵不心疼那便是自欺欺人,可既已應允了做什麼都不停下的許諾,他也只能壓抑向後退去的衝動,拭去青年溫熱的淚又撫上他下顎輕柔地搔弄,抹掉那些自己留下的水漬,才緩緩釋出些許梅香去與那因情動而陡然馥郁起來的檀香相融。
「寧寧……乖呀、不哭了好不好?」
崔長惠頷首,「不哭,」湊近想索吻,卻又想到自己剛才做的事,便只是貼近,「剛剛那樣,阿洵喜歡嗎?」
知道宋洵是心疼了,崔長惠就嘗試轉移人注意力,身上雖然仍是難耐,可他卻想著忍久一些也沒關係。
宋洵於他,是情之所衷,每每親近,總是希望對方也感到歡喜,崔長惠便想方設法地將自己一切都予宋洵。
阿洵想要我嗎?崔長惠腦中閃過這個想法,轉瞬而過。
宋洵見道侶偎近時便有親上去的想法,卻見他停在一段距離外只是問自己喜惡,便知崔長惠顧慮些什麼。不禁嘆了口氣又用指腹去揉那兩片磨得有些紅腫的軟唇,自個湊上去落下輕吻。
「你啊……怎麼這麼惹人疼,寧寧就不想親親我嗎?」白髮道人能從道侶口中嚐到那股鹹腥的氣息,卻是不甚在意,又貼了上去噙住小公子柔軟的舌尖舔吮,順勢取下他束髮的髮冠,一片青絲便傾洩而下。
大概是把孩子給憋壞了,宋洵眼見崔長惠目光有些迷濛起來,原先挺著的腰線這會也軟下,上半身與自己緊緊相貼,下半身卻微微拱著、彷彿要迴避些什麼--心中隱約有了想法的男人將手掌自大腿覆上,又往後摸至了臀尖,即便隔著一層柔軟的布料也證實了他所想。
「寧寧……」宋洵好似歎息般地輕啄著道侶的唇瓣,一手則小心翼翼地將青年的下著和裡褲褪了去,偶爾自對方口中洩出的一兩聲哼哼則盡數被他封存在了滿是疼惜的親吻中。他輕撫上崔長惠汗淋淋的後腰,又抹開他肉柱頂端上淌著的腺液,弄得掌心都濕了透才開始套弄起來,許是憋得過久,被慾望煎熬不堪的小公子一下受不住地抱緊了他,從眼睫到指尖都在顫抖,過不久便悶哼著泄了,白濁更是濺上了兩人還未退去的衣袍和胸腹間。
「阿洵、好喜歡……喜歡你……」崔長惠喘息著,仍斷斷續續呼喚宋洵,蹭在頸間,不自覺地想撒嬌,想要更多。
儘管認為自己這般討要過於貪心,在愛人撫摸時,身體還是誠實地給予回應,用手撫慰在現下這樣情況,如同暫時的調和,緩解一陣後是更難克制的情潮湧上。
澤兌的雨露期與自身好惡息息相關,這樣一想,崔長惠未曾經歷也是理所應當,從前對其他天乾的信香,即便是有所刻意的撩撥,他也只感壓迫。
可他心悅宋洵,巴不得沁在那股清冽的梅香裡,又怎麼覺得壓迫?
「這裡……嗯……」小公子拉著宋洵的手自腰後滑入股間,那處因為發情而變得濕軟,輕易咬住了宋洵指尖,「想要你進來。」
面對這般直白的邀請,宋洵原先便不平穩的呼吸更是一滯,這姿勢其實並不方便做開拓,但他也自道侶又逐漸躁動起來的信香裡察覺到了那絲不安跟渴求,於是在微微側過臉去親了親崔長惠汗濕的鬢髮後,便兩指微併探進那濡濕黏滑的所在、細細按弄著柔軟的內壁。
許是因為雨露期情動不已,宋洵很快便感覺到道侶身後穴口不住收縮,趴伏在自己頸間的人發出幾聲有些破碎的嗚咽,其中挾著的泣音更顯得有些難耐,道人心中柔軟一片,忍不住貼著對方耳際啞聲喊他名字,又陸陸續續添了兩指進去,終是在濕熱的甬道中尋著了那處敏感的軟肉。
崔長惠溢出一聲甜膩的呻吟,抱著宋洵的手略微收緊,有些陌生的刺激感促使他本能扭腰閃避,宋洵也因此舉稍停舉動。
「阿洵,我不是想躲的……」青年嗓音嚶嚀,還急著與男人表達自己的想法,不願對方誤會,「只是、很舒服……能不能再碰碰那裡?」
宋洵沒料想到按及那處會讓道侶反應這麼大,一時只慶幸指尖因平素練劍的緣故修得圓潤平整,才不致在對方掙動時傷到柔嫩的內壁,又聽得崔長惠急急忙忙的解釋,不由微微瞇細了有些深沉的瞳眸,繼而輕輕揉捻那凸起的一點,「沒事,……這裡嗎?舒服?」
男人見青年因快感而不受控制地再次向後弓起的背脊,以及喉間有些急促的抽氣聲,忍不住湊上去親了親那仰起的脖頸,又猶覺不足地自小公子下頜直吮到喉結,留下一枚咬痕,嗅得那股驟然升起的信香才心滿意足似地將人又攬緊了些,緩了緩氣息親在道侶耳畔。
崔長惠眼簾半垂,被這場情事磨得渾身酥軟,有些受不住地貼近宋洵,蹭在人身上,心口相貼,對方詢問,他只說喜歡。
彼此剖白心跡那日,青年也是這樣坦承直白,當時看似溫潤平和的小公子,實際上沒想過會有回應,甚至作好了斬斷情絲的準備。
所幸兩情相悅,雖在意料之外,卻讓崔長惠無比幸福,甚至受寵若驚。
宋洵的動作始終柔和,崔長惠不由得心生憐惜,想著對方這般難耐,也克制在親吻愛撫,便輕聲說道,「我是你的……阿洵,要了我吧。」
這般話語縱是平日宋洵聽了也是情動,更別說現下這般情境,但他還是顧慮道侶初次,珍視地啄吻上崔長惠額頭,又親暱地蹭了蹭他鼻尖才啞聲道:「不舒服的話要說。」隨後握著青年勁瘦的腰肢摩挲了會,才將性器抵著濕潤穴口緩緩推進了些。
敏感的冠頂被柔軟的後穴吮吸著,讓宋洵忍不住嘶了聲,背後陡然將自己摟得緊了些的雙手則使他留意了下道侶面上的神情,生怕將人給弄疼了,實見他疼惜的小公子仍是頰側一片緋紅、黑潤雙眸微瞇,也放心些許,只淺淺抽弄了幾下才更深入去抵住那一處,輾轉著碾磨。
宋洵的動作溫和,緩慢撐開了內壁,每沒入一點崔長惠都能清楚感受,夾在宋洵腰側的雙腿因為快感微微發顫。
青年俊逸的面容神情些許恍惚,隨著男人深入抽動,轉而呈現耽溺之態,語帶輕哼,目光卻始終看著宋洵,由於親吻紅腫的嘴唇微張,嗓音溫軟甜膩,呼喚對方名諱,又因宋洵先前的話,崔長惠便努力傳達自己的感受。
「阿洵、阿洵……好喜歡……」
原先是因為顧慮戀人腿部的舊疾,崔長惠才大著膽子坐上來,可前面溫柔漫長的愛撫,讓他現在想使力也無法,只能攀附在宋洵身上。
騎乘的姿勢進得深,令小公子總有生殖腔也要被侵入的錯覺,含著宋洵的後穴不覺興奮地絞緊了些。
崔長惠偏頭埋往頸間,汲取著那一縷梅香,滿心滿眼,都是面前的心上人。
宋洵那華白髮絲形似飛雪,落在他心頭,帶來的並非寒涼,而是滿腔情意。
他只是澤兌,在生理上難以企及地坤,可正因如此,他更明白宋洵是真心待他,而他亦然,抬頭輕啄過道人嘴唇,稍稍緩過後,崔長惠撐起身,試著抬腰去迎合宋洵,動作有些笨拙,抓不到要領,這令他萌生惶惑,下意識去瞧宋洵,確認對方感受。
崔長惠雙瞳皆為墨色,像是被潺潺溪流反覆沖刷的鵝卵石,漆黑中透著水光,朝宋洵凝望,眼神盈滿的真摯情感,是小公子只給對方一人的愛慕。
自他鬢邊垂下的青絲,也落到宋洵肩上,隨著動作,髮尾挑逗似的搔弄著肌膚。
宋洵覺察到道侶太過敏感的身子發著顫,好似要化成一灘水似地趴伏著與自己心口相貼,柔軟而貪戀的目光則追隨著不願闔起,一截紅潤的軟舌更是隨不住喘息探了些許出來,偏又於耳畔一句句道著愛意,氣息隨著撫上脖頸,使他心裡是又甜又暖。
小公子微微抬起的腰迎合著自身動作,他也只能幫忙扶著些,免得讓人一不小心進到了最深處。下身微微碰到那竅口時,他感覺到青年不自覺抽搐著收緊了些內壁,男人因這反應而闔了闔眼,又放緩些動作,一遍遍地搗弄磨過那閉得緊致的環口,雪梅似的信香也隨此番舉動更為馥郁起來。
宋洵輕聲嘆息著又去看道侶已是濕潤得像籠著層霧的雙眸,將他汗濕的髮絲一點點歸攏,曲起食指,修如梅骨的指節輕輕蹭過崔長惠酡然緋紅的面頰,自青年喉間發出的細碎輕哼讓他不由憐惜地於眼皮上落下輕吻。「寧寧,換個姿勢你舒服些。」
初嚐情事的小公子此刻因著未解的情慾看著有些懵懂而迷離,卻又乖順得很,只將手搭在了自己頸後又埋頭蹭了蹭,雖說道人覺得對方並未聽明白自己說了些什麼,但還是將性器自濕熱的穴裡退了出來,內裡倒是纏人、不捨似地連綿收縮著,宋洵為此頓了頓,微微偏過頭去含吮上崔長惠小巧的耳垂,權做無聲的安撫,又於對方腰間擺了個軟枕才將人小心翼翼地躺放在床榻之上,復又挺身抵入。
相比騎乘的姿勢,現下兩人的位置更親暱了些,宋洵能輕易地擦過對方那塊敏感的軟肉、甚至能感覺到細膩而敏感的生殖腔口被微微頂開了一條窄縫,身下的小公子悶哼了聲似是更黏人了些,手腳都軟得很還是不住低喘著喊愛侶名字,男人溫熱的唇舌也不得閒地貼上青年胸前挺立的紅蕊,滿懷柔情地含吮舔弄,在崔長惠情難自抑地將五指埋入自己髮間後才抬眼去望他。
再度被進入時,崔長惠舒服得腳趾都捲縮起來,口中溢出一聲綿長的呻吟,感覺到宋洵每一次動作,那處都在緊縮著挽留,而他確實也是捨不得的,便柔順地張開雙腿。
天乾那股梅花信香,此時強勢的幾乎要壓過崔長惠自身散發的氣息,垂眸看見宋洵神情,還是那樣溫柔,只多了幾分渴望欲求,他望著那雙蒼灰眼瞳,喃喃開口念宋洵名字,生殖腔口被頂磨時,嗓音都稍帶微顫。
他想問宋洵是不是要標記他,卻吐不出完整的話語,才喚出了名,就被自己沉溺情慾的喘吟打亂,只得伸出雙手,抱緊對方。
宋洵知曉澤兑亦有雨露期,卻未曾去瞭解過究竟影響人至哪種程度,能被誘發雨露期的畢竟也不多見,一時心裡竟是沒了底究竟該行至哪一步,才能讓他的道侶安然度過初次的情潮。
天乾的本能使著他將懷裡青年的氣息以自己的信香包覆,理應霸道至極卻因克制所使而隱隱收斂。同樣被抑制著的還有將人完全標記的慾望,宋洵感覺到汗珠自額角落下,帶著劍繭的指腹貼上懷裡青年因情動而微微弓起的背脊,不免心中灼熱又輕吁口氣去與他額頭相抵,避了開那處腔口戳弄著深入淺出,不住輕喚的也不過是愛人之名。
可就是因為對道侶珍愛至極,亦知曉彼此情意真摯,才更加小心翼翼、甚至輾轉反復,不願於此事輕負對方信任。
崔長惠在宋洵湊近抵額時,察覺對方克制的心思,並沒有多催促,倒是被人鬢邊的汗水吸引了注意,伸手抹去,舉止是細緻,只他身上也是情慾蒸騰的汗水,這般並沒有太大作用,更多是安撫。
兩人交合處仍是汁水淋漓,每每搗弄進出,總要發出濕潤的水聲,連下面的兩瓣臀肉也被碰撞出些紅痕。
而有意避開生殖腔的行動,減緩了不少刺激,崔長惠好容易能緩緩,在幾聲輕喘後,聽宋洵喚他,只是拉著道侶的手按在心口,指尖恰好覆在那淺淺的痣上。
「……阿洵、我在呢,無事。」
小公子唇角有著醉人的笑意,眉眼微彎,像極了上元燈節初遇時,朝宋洵笑的模樣,只是現下青年雙頰暈著紅,添了些許旖旎。
宋洵見著道侶面上的神情,因欲望而微微發紅的眼眶好似得到了慰藉,易感期所勾起的焦躁不安也微微退了去,使他心裡頓時又有些痠脹起來,禁不住垂下雙眸埋首去蹭人肩頸,也不顧華髮青絲交纏成一縷縷,就想將人揉進懷裡,想更親密些卻又覺自己著實纏人得很,不知該如何開口只能悶悶地應聲。
「寧寧……我……心悅於你、卻也是珍視你的。」
崔長惠順著動作抱住對方,抬手在肩背拍撫,聽見表白,情意難忍,他的道侶總是考慮得多,深怕一不小心把自己嗑著碰著,因而這般壓抑,也令小公子心生憐惜。
「我都知道,我信你,」崔長惠嗓音溫和,此時隱隱有些哽咽,「……標記我吧。」
宋洵聽得這麼一句只閉了閉眼,再憋不住想咬著人腺體的本能,細細舔吻著道侶被自己落下齒痕的脖頸,就著兩人相擁的姿勢邊往生殖腔那處緩慢蹭磨了進去,前端剛剛擠入微開的腔口,他便感受到懷裡人顫抖著、發出了軟綿的低吟,腳趾也微微蜷曲起來。道人被那溫熱的關竅吮得渾身發麻,卻還是輕撫上愛侶發顫的背脊,吐著氣待人緩過神才又往裡頭一點點拓展。
直至進入生殖腔的瞬間,崔長惠不由揚起了頸項、渾身顫慄卻始終倔強著沒發出一絲聲音,宋洵也有些僵了身子不敢動彈,只能一面啄吻上他汗濕的鬢髮、心疼地以指腹輕輕摩挲上對方咬得發白的嘴唇,「寧寧……別咬了,咬我好不好?」
崔長惠雙眼濕潤,幾欲垂淚,並非全是為疼痛,還有宋洵獨有的梅香,有別於最初有所自制的包覆,轉而強勢地要與自身檀香揉合,澤兌的氣息較為溫緩,在暫時標記時,或可起到調和之效,此刻卻難以與地坤一般做出相應的接納。
在生殖腔口被頂開時,他都分不清疼痛和快意哪個更多些,耳畔感受到對方熾熱的吐息,隱隱勾著方才緩和的情潮湧動,令內裡開始柔順起來,腔口狀似吮吸地收縮著,內壁軟肉也隨之緊裹著宋洵的物什。
隨著生殖腔被一點一點地深入,崔長惠的被佔有感就越發明顯,成結時他疼得很,咬緊了下唇,聽宋洵說讓他咬,立刻就搖頭否決,只四肢纏了上去,雙腿環在腰際,攀在肩背的雙手沒抱幾會便鬆開來,轉而緊揪床單,深怕抓傷對方。
聽見崔長惠自喉頭微微溢出的泣音和低吟,縱是知道青年脾性、不願咬自己也總避開自己想親吻上去的動作,宋洵還是忍不住低聲歎息,他又怎麼捨得他的小公子難受呢?於是只能輕撫上道侶巍巍發顫的大腿,將掌心覆上對方緊緊捉著床單的手十指交扣,維持著這般姿勢去與人貼近給人最大的安全感。
十指緊扣時,崔長惠像是自昏沉的意識中被一把拉起,稍微習慣了疼痛,便不自覺鬆開緊咬的牙關,所幸並未咬出血,只有些許咬痕。
「阿洵……不難受。」
也不知是與宋洵說自己無事,還是安撫對方別難過,小公子大約兩種心思都攢著,摸過道人頸後,輕輕讓人低頭,吻了吻對方擔憂蹙起的眉間。
崔長惠無疑是溫和的人,連撒嬌時都透露著節制的乖巧,他身上疼,可更心疼宋洵,他想成為獨一無二的那一人,渴望愛人的標記,過程受了半點苦,他也曉得宋洵都憐惜。
宋洵見人面色不似勉強,順從地低下頭接受了落在眉間的吻,小公子的心思他又如何不明白?他在斂了斂眼眸後,滿懷愛憐地湊上去舔吻那唇瓣上的咬痕,輕巧而磨人,直到把道侶吻得有些淚眼迷濛才抹去那些吞咽不及的銀絲,垂首蹭了蹭人與自己交扣的掌心。「……疼得很。」
那些對方不曾與自己言明的情思,或是獨自承受的不安酸澀,層層疊疊著堆砌起來,都因為一次雨露期而陡然炸開,又因為結合而趨於平穩,儘管此時二人下身還因成結拘在一起,但飄飄盪盪的梅香不再因天乾標記的本能肆意發散、變得溫和纏人許多,隱隱還蘊含著喜悅與饜足的氣息。
崔長惠撫在宋洵頸後的手,因為綿長的親吻有些脫力,卻貪戀著對方體溫,自頸脖滑至胸膛才垂落,他看見宋洵憐惜的神情,收緊兩人交扣的手。
「是我任性,我太想要你了。」道侶身上的信香環繞在周身,小公子悶聲吐出這句話,雙眸氤氳,嘴裡輕喘著,原先快被壓過的檀香都被清冽的梅花勾了出來,溫柔地與之纏綿。
真喜歡阿洵吶。崔長惠想著,念及從前在家時,收到宋洵捎來的小玩意兒,起初是驚喜,後來是期待,再往後,是心心念念。
那會小公子不明白,又琢磨了一年半載,到旁人來給他催婚娶嫁,才曉得這般念想,已逾越禮敬,超出憧憬。
「這又如何稱得上任性,」宋洵順了順伴侶一頭青絲,嗅著那股交融的信香,不禁微微瞇起了眼、心下充實也安定許多,「對心悅之人不外乎想給他所有,……我亦是如此,只你實在惹人心疼,卻連咬都不願咬我一口。」
他也知曉藏劍的小公子天性如此,甚至連偶爾的撒嬌都克制得很,想多寵寵他、又不能做得太過,怕是待會人就縮回了坐榻上去細思反省,抱得一手空。「只得多親親你了,嗯?」隨後像是落實所言,自人髮旋一路向下至了額頭、雙眸、鼻尖、面頰、下頷,最後落在了殷紅而柔軟的唇瓣上,「寧寧,我心悅你。」
宋洵吻至眼角時,崔長惠閉上了雙眼,直到輕柔的觸感覆在唇上,才稍稍睜開眼,只聞低沉嗓音近在咫尺,復又緊張地闔起雙目,聽得表白,他撐起身,貼往道侶耳畔,「我也是,只中意你一個。」
語畢,崔長惠後知後覺地又道,「先前,就說了捨不得咬,那自然是任何時候都捨不得的。」
青年說著說著,目光垂下,但身體反應卻是怎麼也藏不住的,更別說如今親密交媾的姿態,加之先前顧慮,屢屢停頓,更引得小公子含著陽莖的那處,內裡軟肉絞纏著去討好道人。
「唔……阿洵,」崔長惠撇開目光,面上羞赧,嗓音漸趨微弱,「……還要。」
宋洵見人這般反應,心中亦是怦然、眸色也隱隱深沉起來,加上沒了標記使人難受的顧慮,他只低低應了聲,安撫般地摩挲上對方耳後,才於那還溫軟的孔穴中緩緩抽動起來。
滾燙的肉楔細緻地磨過道侶內裡敏感的軟肉,又碾入可及生殖腔口的深度,帶出一片細微黏膩的水聲,如此反覆了幾回,男人才一下下親在青年耳畔,去揉上對方抵在自己腹上的陽物,柔情地喊著人的名字。
標記完成後,宋洵身上的信香便再沒有強勢,梅香與檀香交織在一塊,合而為一。
人間幸事不過能與相愛之人攜手同往,若非藏劍的小公子跨出了一步,那便是錯過,同理若是沒有宋洵的守候,也等不來崔長惠的坦誠。
察覺到懷裡人帶著顫的喘息聲越發急促,宋洵輕柔地在他唇上觸了觸,挺腰深深抵了進去、將人頂弄得軟了身子貼附於自己懷裡,對方挺直的下身則脹得一跳一跳地擠在了兩人之間,道人垂首去望,知曉這便是愛侶又快到了,於是更往深處送,直至人渾身顫慄著啞聲洩了出來,才闔起眼抿緊了唇準備撤出,可小公子這時抱了上來,在他耳邊聲聲央求。
「阿洵、留在裡面……我想要你……」
宋洵聽到道侶軟言低喃,輕抽了口氣、微微蹙眉地將人又摟緊了些,最終還是禁不得青年所求,悶哼著將一片白濁留在了那不住收吮絞纏的幽穴裡。
崔長惠氣息未平,雙眸始終望著宋洵,將對方每一刻反應都盡收於眼底,伸手撫過愛人緊抿的唇,輕啄幾下,溫潤的嗓音夾著喘吟,聽來撒嬌似的,卻還是一聲一聲喚著宋洵的名字。
小公子眉眼都稍上了一絲慵懶嫵媚,滿足地嗅著梅花信香,抬眼見宋洵沒有隱忍,才放心地露出笑容。
他原想再抱緊道侶,奈何身上綿軟無力,便捻起垂落榻上的華髮。
宋洵一手將道侶汗濕的髮勾到了耳後,就這麼在情韻尚存時靜靜望著小公子眉眼間的神態,終是忍不住又偎近了人些,又將衣物墊在了對方身下,才微微側過身子將性器抽了出來,珍視地抱人入懷。
「你呀……」道人半闔起一對蒼灰色的瞳眸,最終還是帶著些無可奈何的寵溺以額相抵道,「初次標記留著在裡頭是避無可避,可總如此卻是苦了你。」
崔長惠在對方退出時輕聲低吟,順著動作蹭在宋洵頸窩。
「我總是想,阿洵無須顧慮這些的,」崔長惠抬手在道人面龐摩挲,「阿洵或許認為,我在順從你天乾的本能,才讓你留在裡面,可其實,我很歡喜,所以希望你也盡興。」
小公子埋在戀人頸項,輕輕吮吻半會,留下殷紅的痕跡。
「這也是我的私心。」
「我顧慮的只有你。」宋洵覺察到青年落在自己頸間濕熱的吐息和細微的刺痛感,停頓了會,只側首蹭了蹭小公子柔軟的掌心又道,「……你怕苦怕得緊,若日後總這般依循本意,亦無育子的打算,事後飲避子藥卻是少不得的,我如何捨得以我一時貪歡換你獨嚐苦果。」
崔長惠心底被這些話填得滿滿脹脹,宋洵惦記這些,令他又憐又愛,「阿洵給我帶透花糍來,吃了就不怕苦啦。」
說著抬頭觀察道人神情,想來對方大約還是擔憂,便又道,「嗯……可讓你憂心,我也是不願的,以後不這樣了。」
小公子唇角微彎,望著宋洵蒼灰的眸,瞧得入神,半晌也沒有說話,一手仍順著白髮梳攏。
見著人乖巧應許、又有些困乏的模樣,男人心裡既是疼惜也有暖意,於是將吻落在了青年額角低聲道,「會給你帶的。現下睏了便睡會,我跑不了。」像是怕人不安,他又緩緩散了些安撫的信香出來,一手輕柔地勾了勾崔長惠指尖。
青年倦意漸濃,捨不得睡去,卻也累得垂下眼簾,身旁的體溫令他眷戀,手指在感受到宋洵碰觸時,便順著指節攀上去,指腹描摹著道人掌紋,如此反覆,直至呼息趨於平順安穩,沉入夢中。
宋洵看著懷裡人撒嬌似的小動作,整顆心像是浸在了蜜糖裡、又是甜軟又是飽脹,滿腹皆覺得自己的道侶惹人愛憐得很,卻也看出青年是強撐著精神,只一撫一撫地順著他背脊輕拍,任人勾劃著掌心的輪廓,直至人睡著了才又垂首去吻了吻小公子手腕。
完全標記的意義宋洵也知曉。不外乎往後他的易感期、對方的雨露期便是只受彼此氣息所影響,信香亦是只能被彼此所覺察。雖他沒有料到愛侶的初次雨露期來得如此突然,卻也得坦承自己內心在結契後是欣喜的,就像崔長惠於他、空缺的一塊得到了填補。
相識數年,他甚至每日都能越發喜歡青年多一些,喜歡他的堅毅坦率、喜歡他的偶爾迷糊、喜歡他被人間煙火迷得挪不開眼的模樣、喜歡上元燈市時他朝自己投來信任而喜悅的眉眼、喜歡他左心口上不明顯的一點小痣,還有更多,種種層層疊疊,愛意都得滿溢而出。
道不清,說不明,只知此生再無法放下情之所託,卻是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