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選擇的動機

　　葉明徹上週騎車不小心摔傷。

　　準確的說，是遇到白癡機車騎士。出系館時還在慶幸終於能早點回家，沒想到一出校門就被同校同學亂轉彎逼車。

　　他來不及應對，一回神人就躺在地面上了，右手手臂到手肘留下鮮紅色的柏油路咬痕。

　　雖只是皮肉傷，仍然要費一段時間才能癒合，也需要天天換藥。慶幸慣用手沒什麼大礙，然而一個人單手纏繃帶還是挺困難。

　　「嘶——會痛、會痛⋯⋯」

　　於是只要弟弟在家，通常會是對方幫他。

　　楊迕黃熟練的換藥、迅速將傷處裹好，連包紮的外觀都格外整齊，比葉明徹獨自處理的模樣好上太多。

　　「好了。」

　　「喔，果然老弟就是不一樣。」葉明徹忍不住抬起手端詳包紮處，發出讚嘆聲。

　　「我有兩隻手可以用。」楊迕黃蓋上醫藥箱，不以為然。謙虛表示自己並沒有多厲害。「技術也都是哥教的。」

　　「你也學得很好啊，比我還厲害。高中還考得比我好。」

　　「這沒什麼好說的吧。」

　　「也是啦。」聳聳肩，他自己也不喜歡被提學歷。「啊你志願想填什麼，真的要從醫喔？」

　　「嗯。」

　　「都不知道你想當醫生。」

　　「不。」楊迕黃抬手，靜靜反駁。「是為了你讀的。」

　　「為了我讀幹嘛，沒必要吧。」葉明徹像聽見尷尬冷笑話般笑了一聲，以為兄弟在開玩笑。

　　「哥也為了小妹去師培了不是嗎。」

　　兄長摸摸鼻子，頗有自知之明的不多說什麼。

　　「我是想有多點時間彌補她。」據理力爭。「啊你咧？」

　　「照顧你。」

　　「幹，你真的為我讀喔？我可以照顧自己好不好。」葉明徹又忍不住笑了。

　　聞言，楊迕黃僅是看了眼剛包紮好的傷處，再將視線移回來。四目相交，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是例外。」兄長有些尷尬，然而沒有其他能反駁之處。

　　「希望是。」

　　「那不然你是打算照顧多久？」

　　「一輩子。」

　　楊迕黃不假思索地回答。

　　葉明徹以為這是玩笑，花了好幾秒等待下文。最後才發現，那似乎真是對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