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
55歡迎來到《慾望獄》,你已被選為本屆慾望獄的參加者。
……
閱覽完說明點選關閉圖示,畫面自動跳出像廣告一樣關不掉的影片,撥放著讓人提不起興趣的片段,那是他的日常,卻不是一般人能接觸的生活。把人當成動物捕捉、拆解、凌虐,鮮血佔據視線,新鮮的肉塊和光滑的器官在畫面中反覆出現,他認得其中兩件「商品」,因下落不明而登上新聞版面的偶像歌手和企業執行長。
比起單純的販賣更像折磨和教訓,這些人的利用價值不在他們的身體,在他們的表現。痛苦哀號的臉,尿濕褲子的狼狽,劇烈的掙扎阻止不了暴行,他可以感覺到現場的濕氣,如身臨其境的溫熱和恐懼。
這些演出是為了警告還是討好?
影片播完以黑色為底的畫面出現一個小天使,旁邊的對話框寫著:希望沒有嚇到你,我們希望你好好配合完成任務,畢竟要大費周當對誰不是一件好事。
多虛偽的解釋,前面是不是提過我所有行動都會被程式偵測紀錄?
「喂,你忘記錄音效了白痴。」
對鏡頭豎中指更能增加嘲諷感,但懶得舉手的他只是點選終於出現的關閉圖示,把這個怎麼刪都刪不掉,不知道哪個臭傢伙給他安裝上去的爛程式關掉。
週一凌晨零點,遊戲《慾望獄》的任務會在那時候公布,不管玩什麼,最好對得起你的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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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手機跳出《慾望獄》的通知,提醒〈第一週任務〉已發布,杜斌點選通知打開《慾望獄》做確認,簡單的畫面顯示兩種路線兩個分支共四個任務,在中間最上方的位置寫著「主題:色慾」,他看完任務內容直接笑出來,哈哈聲吸引了旁邊也在滑手機的曲寧芙的目光,他滑到第二頁看完加分條件笑得更大聲。
到學校做愛?想看「梨花」清純放縱的模樣?啊,我什麼時候清純了?太搞笑了。
杜斌不知道《慾望獄》的組別怎麼分,但他剛好是梨花組的人,任務要求難不倒他,加分條件也簡單,不管是到學校做愛、自慰,還是把人帶去學校虐待都不是問題,然而對曲寧芙來說簡單嗎?對一般人來說簡單嗎?或許他們喜歡找種子選手充實遊戲,增加變數。
像我這種人失敗一定很有趣。
杜斌貼到曲寧芙身上揉揉她的頭,摟著她親一口盈滿香氣的深灰色髮絲,環抱她的肩,頭枕上頸窩問:「寶貝,出去玩?」
「嗯……要去哪裡?」
曲寧芙手指搭上杜斌的臉,指腹不經意撫摸傷疤感受不平整的觸感,杜斌抓住她的手往手背咬,白皙的肌膚沾上口水留下齒痕,他對曲寧芙齜牙起身,無視俏麗臉龐上的表情。
「管那麼多,動起來,」他套上短褲,拿走鑰匙和香菸,走回床拿手機又捏捏曲寧芙臉頰催促,「外面等妳,快點。」
杜斌邊走邊點菸,打開家門一股熱氣迎面撲進冷氣房,他把煙吐在讓人煩躁的空氣裡,走下樓掏出口袋的錢數有多少,零散的鈔票胡亂摺疊,其中夾雜著收據和名牌,他把錢整理成一疊,同時對環境髒亂貢獻良多。
街上的喧囂如白天般熱鬧,這裡清晨也不缺叫囂的酒鬼,他拿出手機在導航的搜尋欄輸入「學校」,離這最近的中學校走二十分鐘就能到,他聽著走樓梯的聲音彈掉菸屁股,看見曲寧芙就罵。
「好慢,妳怎麼不滾下來。」
「可是……你沒說去哪,我不知道準備什麼。」
杜斌知道曲寧芙在扯淡,女人打扮天經地義,他罵人同樣理所當然,他環上曲寧芙的肩把她當成舒適的靠墊,帶著人往剛想好的路線走。
總共五週的任務,得分最高的組可以得到獎金,但僅限得分前10%的組員,意思是組內互鬥沒有意義,然而獎金有多少根本不知道,一切都是空談,真正促使人執行任務的理由是恐懼,許多人連魚都不敢殺,卻被迫觀賞人被肢解的影片,還表示:這就是不做任務的下場。就算不幻想獎金的數字也應該謹慎的選擇一個任務完成,至少撐過五週,抱持僥倖努力,說不定之後就能回歸正常。
可能嗎?
杜斌笑出聲,曲寧芙聽見笑聲改戳為捏,總算得到一句「幹嘛?」,她從剛剛就一直在戳他的手臂要他把手收回去,然而效果有限。
「好重,好熱……我們要去學校嗎?」
「怎麼這麼聰明,難道妳也在我手機裡裝了監控程式?」
「才沒有……」她有看見杜斌的手機畫面,他看的東西跟她一樣,都是《慾望獄》,「……要去做什麼?」
「妳這麼聰明怎麼不知道做什麼?帶妳體驗校園的青澀生活。」
曲寧芙,十九歲,大學生,她的日常就是校園生活,離校園生活有段時間的是杜斌,不過她可以猜到杜斌的想法,他會找她完成的任務肯定是那個——不限制對象及連續性,使用正常位、騎乘位及自選一個體位各達到一次高潮。
曲寧芙剛要說話杜斌突然拉開她的領口,看著她的內衣皺眉。
「怎麼穿這樣。」
「……青澀。」
曲寧芙看著自己領口內淺粉色底,蕾絲布面綴粉色系花朵,可愛中帶點性感的甜美款式,粉嫩的唇複誦杜斌無法反駁的答案。
今天就想這樣穿,跟地點沒關係,而且,跟內褲成套。
「好看嗎?」
「穿不穿都好看。」
曲寧芙又捏了捏杜斌的手臂,她的力道對皮粗肉厚的杜斌來說跟棉花糖打人一樣輕,但他還是把手移到腰側,把靠墊換成舒服的手感。對曲寧芙來說,重量減輕了,溫度卻再攀升,杜斌摸一摸就撩開T-shirt摸她的腰,說著「冰冰涼涼」恣意擷取她的溫度,他的手很熱,兩個人在大熱天靠一起很難不變得濕濕黏黏。
靠近學校透過柵欄能看見空曠的操場,警衛亭跟出入口都不在入眼所及的位置,柵欄的高度比曲寧芙高一些,她眼中風景如囚犯所見,一條條金屬框住了世界。
「會不會爬?看妳樣子就知道不會。」杜斌根本沒給她回答的機會,彎腰一抱就把她抬過柵欄的高度,「爬得過去嗎?這樣還過不去妳乾脆……」
「嗯?我過得去。」
曲寧芙攔截杜斌的話用行動證明自己的本事,她雙手抓著柵欄抬屁股,對杜斌又踩又蹬踏到橫桿上,她在柵欄上蹲穩後回頭看杜斌,不知道剛剛都踩到哪裡,但看杜斌舉手便往下跳,踏上草叢的聲音比想像中清脆,曲寧芙能聽見杜斌彈舌頭的聲音,他「嗤」一聲爬上柵欄跳到她身邊,對她豎起一根中指。
用豎著中指的掌心擦拭被踩過的臉,杜斌決定暫時原諒曲寧芙等等再讓她好看,他們都沒進過這間中學校,但不影響杜斌自若巡視,他帶著曲寧芙轉動好幾個喇叭鎖,總算在三樓轉角找到一間不錯的教師辦公室,大小適中,有生活氣息,有桌椅、有冷氣和窗簾,又能注意到外面的動靜。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