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尋

A也不知道為什麼，注視著那人的時候他總會感到一陣莫名的悲傷。

「A、A？」

I伸手在A臉前揮了揮，試圖喚回他的神智。

眨了眨帶點迷茫的綠色眼睛，A抬起手按住太陽穴。

「抱歉，我頭有點痛。」

「你還好嗎？要不然任務晚點再去處理，我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觀察著對方的臉色，I皺著眉將A拉到了一旁陰涼的樹下。

「好。抱歉，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頭痛，但休息一下應該就會好了。」

A順從的坐在樹下，I則是摸摸他的額頭，借了自己的肩膀給他靠著。

「是太久沒喝血了嗎？」

搖搖頭，A緩緩地回應：「我想應該不是。我只是突然覺得很難過，好像有什麼重要的東西不見了，我必須要找回來才行……」

「然後我就頭痛了，之前有幾次也是這樣。」

「啊……很重要的東西不見，一定很困擾吧。」

兩人休息的大樹樹梢上突然飛出一隻白色的鳥，奮力拍打著翅膀往空中飛去。沒過多久，另一隻黑色的鳥追了出來，跟著白鳥飛過的路線前進。

牠們最後在空中會合，繞著彼此盤旋、逐漸飛遠。

看著兩隻飛鳥的A沒有馬上回話，只是又發了一下呆。I偏頭看向他，發現A原先皺著的眉頭鬆了點。

這個人究竟在想什麼呢？伊恩發現自己這樣想的時候，反而愣住了。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個人對自己來說變得這麼重要了？

「我想要找到那個重要的東西，想要好好守護他，陪他一起走向生命的終點。」

A收回視線，轉頭看進I眼底。那雙綠色眼睛中沒有了迷茫，只剩下無邊的堅定。

「只要我能守護那個不知道是什麼的重要東西，就不會覺得悲傷了吧？」

正午的陽光沒有讓I感到炫目，反而是A眼中的堅定和溫柔令他感到灼熱。

一直以來彷彿懸空的腳步重新落到大地之上，無盡的空虛感突然被一掃而空。

I有點不習慣這樣的感覺，只好對著對方露出安撫的微笑。

「一定的吧。等你想起來那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就陪你去把他找回來，好不好？」

「好。謝謝你，I。我好多了，走吧。」

A迅速站起，朝著I伸出右手。

僅僅是這樣十分隨意的傾訴，就讓A的心情好上許多，剛才的悲傷彷彿錯覺似的。

I也沒有遲疑的回握上去，被對方輕輕拉起。兩人繼續踏上屬於他們的旅程。

很久之後A才知道，原來他找了很久的重要寶物，早就已經在自己身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