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
陌徹夜未眠的愛德華是被小提琴的聲音吸引過去的。
從狹窄的樓梯間流洩而出的跳動音符，替他鋪好了上樓的路。
走到盡頭，卻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人。
聽見聲音的契斯羅克放下手上的琴弓，回頭朝他露出一個咧嘴的笑。
「還以為是誰呢。怎麼，愛德華，是被音樂吸引過來的嗎？」
或許是陽光太過刺眼，愛德華輕輕瞇起眼。
他順手帶上了自己身後的門。
「──蠻好聽的。」
「啊？真難得，你居然會稱讚我，是被昨天晚上的雷打到了？」
愣了一下，契斯羅克繼續調侃著。
「你今天真怪。我再為你演奏一曲，看看會不會正常點？」
預想著收到對方暴跳如雷的回嘴，沒想到對方只是默默望著他。
「比起聽你演奏，下次或許可以共奏一曲？」
愛德華卻提出了他從未預料到的問句。
初夏溫暖的風從兩人中間颳過。
契斯羅克突然覺得渾身不對勁，或許是因為這個跟平常不太一樣的愛德華，又或者是因為自己砰咚作響的心跳聲。
「可以啊。」
瞇起眼、他輕輕笑了，嘴角勾起平常不會有的微微幅度。
「我可以教你，到時候可別搶拍了。怕你學太慢，這次借你一半的天賦好了。」
愛德華閉上眼，再睜眼卻剛好對上契斯羅克的目光，那是帶有一點挑釁、卻又閃亮著的眼神。
「哼，還不知道會是誰搶誰的拍。」
他回嘴，恢復了平時的語氣。
再靠近一步可能就會破壞掉什麼，那就保持熟悉的距離、把想說的話收在心底。
反正常有能夠站在對方身側、與之並肩的時刻，這樣就夠了。
畢竟所謂的勁敵，也是一種不能取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