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堂練習二

課後練習依舊繼續著——

化形，妖怪常常化成其他東西掩蓋自身。在人界也是必要之手段，否則暴露就不好了。這次他們都收到了化形的葉片，不過、該變成什麼好呢。

「這次是化形，妳想變成什麼？」

「貂。」

不思進取的風狸對成績和精進自己顯然一點企圖心都沒有，只關心學校外面的樹林裡又有什麼水果快要成熟，變成人界寵物店裡常見的那種毛茸茸小動物也算過關，那麼只要化為原型大概就可以了吧——尾巴是有點奇怪就是了，可以當成被車輾過的貂。

「太簡單了。」不論是變成食物、物品、或者變成本體……都太簡單了。綾瑟並沒有所謂的本體，所以也沒辦法像其他妖種的同學一樣。

他摸著下巴思索著，不如就變成對方的樣子吧？

 「變成對方的樣子如何？我變妳、妳變我。」

「？」

變成對方的提議讓她愣了一下，無聲快速地將綾瑟從頭到腳打量一番，雖然沒有自己引以為傲的獸耳和尾巴，不過頭髮那樣也勉強能夠算作是毛茸茸吧，說不定還很好摸。

「好。」

「變成你。」

竟然為了嘗試摸到同學的頭髮觸感而答應了，從猶豫到考慮最後答應花了不到三十秒。

「妳的心裡一定在想什麼很失禮的事吧。」他看著對方將自己迅速的打量一番，接著沉默最後同意。絕對是在思考他有沒有變成的條件。同時他也隨意的看了眼對方，應該輕輕鬆鬆就可以達成吧，反正沒什麼難的。綾瑟自信地勾起唇角，「那我們倒數——3、2、1！」

砰！

欲離並沒有否認他的隨口吐槽，乾脆地將從老師那裏得到的練習用葉子啪一聲貼上額頭，按著綾瑟的模樣——

「......？」成功了嗎，她看向對方。

他也將葉子放在頭上，雙指一彈，變成了少女的模樣。綾瑟低頭左右看了看衣服，應該沒有變錯。接著他抬頭看著與自己相符的臉蛋——

「……不要用我那張臉做那種表情。」

「成功是成功了。幹得不錯。」

「這樣。」畢竟是經常和綾瑟待在一起，對方會做出什麼反應她算是非常熟悉了，只不過刻意模仿之下不甚熟練的面部表現還是讓整個表情看起來有些彆扭。欲離摸了摸自己的頭髮，發現頭頂上的獸耳還在，於是雙手按在上面摸了摸，讓耳朵消失不見。

「好了。」尾巴等一下再處理。

「……我平時都是這樣的表情？」綾瑟遲疑，該不會在對方心裡他就是一直擺臭臉的人吧？看著對方的耳朵和尾巴只覺得新奇，畢竟他並沒有那種東西。說不定下一次的化形可以來變看看。

「這種時候如果去問同學誰是誰應該會很有趣吧？」他開始想捉弄其他同學了。

「。」欲離沒有回答，放他自己參透。

對於捉弄同學這件事欲離沒有太大的興趣，反倒是對於變成自己模樣的綾瑟更覺得新奇，她繞著對方打量，思考哪裡還不太還原。

「頭髮。」唰地一下摘掉自己高高綁起的雙馬尾，她嘗試將自己的髮型紮成那副毛蓬蓬的模樣，但是有些不得要領，於是轉頭先強迫夥伴換成自己的髮型。

綾瑟就像是被圍觀小動物那樣被繞著打量，他也只是抱著胸口看著她。不知道為什麼總是有謎之自信，他覺得自己做得很完美。結果過了一會兒，他見對方不滿意頭髮，或許是因為不還原的關係、她將雙馬尾給摘掉，似乎是想紮成像自己的馬尾，結果失敗了。

「妳很不會綁馬尾耶。我來幫妳？」指著她無情評價。綾瑟其實也覺得他的頭髮太蓬鬆太難綁了，所以都隨便綁一綁。反正怎樣綁都看起來很亂……最後好像是想讓他換成她的髮型。

 「雙馬尾嗎？」熟能生巧，他迅速紮成兩個雙馬尾。

「對。」雖然變成對方的模樣了，髮質和習慣還是有所不同，綾瑟綁好的雙馬尾看起來就是比自己的還要蓬鬆很多，像是兩條毛茸茸的尾巴掛在旁邊。欲離覺得還挺可愛的，雖然這個髮型看起來只要在風上跑個幾步就會完全亂掉，成為藍色的炸毛竹輪或是其他的什麼。

「幫我。」她將髮圈遞給綾瑟，迫不及待地轉過去用後腦勺對著人家，並沒有否認自己確實很不會綁馬尾。

「我可能比妳更像女孩子欸。」不知道對方在胡思亂想什麼，綾瑟倒是認為綁得很不錯。畢竟他的頭髮多到什麼髮型都可以勝任。他接過髮圈，確保對方不會被扯到頭髮、才輕手輕腳熟練的將頭髮綁了個馬尾。

最後滿意地看著對方：「很好看吧。」

大概是頭髮完全集中在後腦勺的關係，欲離總覺得不是很習慣，好像頭上多了第二條有重量的尾巴。原來綾瑟平常是這樣的感覺啊，那好像飛到一半掉下來也不是很意外了，畢竟頭髮的尾巴沒有辦法控制身體的平衡。

「普通。」摸了摸高高紮起的馬尾，和預想中的毛蓬蓬觸感有點不同，至於好不好看......總之她還沒適應，和看見綾瑟驕傲地甩起雙馬尾一樣覺得有那麼一點怪異。

「明明就很好看。」他驕傲地撫了撫兩旁的馬尾，這樣他們應該至少很像了吧。

「旁邊有同學路過欸，快點、我們快去問他。」他一把拉住對方的手，往一旁的同學大步走去，也不管同學到底認不認識。

結果一下子就被分辨出來了。

經過更正後，他們似乎又變得更相像——

但不知道是個性問題、還是表情問題，綾瑟又再次抓著欲離的手跑去找同學問。

結果還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