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狂聰

補/狂聰

噓噓


*CWTK44無料

*成田狂兒x大學生聰實

*電影後的腦補產物


  國中時的變聲期被當時的副社長說成了生長期。

  那時只覺得已經一片混亂了,到底為什麼要把一個簡單的生理現象講成生長期這麼詭異的詞,後來還被狂兒哥攪和,結果就是把怒氣跟煩惱朝狂兒哥這個大人發洩。

  成田狂兒講起這段回憶時露出一副很滿意和他都懂的笑容說:「那個時候的聰實弟弟除了生長期外,一定還有叛逆期,才會哇──的不用敬語跟我大吼講話。」

  岡聰實扁著嘴喝著手裡那杯萬年不變的柳澄汁,不發一語的盯著眼前的成田狂兒,本來想要吐嘈他都已經是四十幾歲的大叔了能不能不要這麼幼稚,可是卻又沒辦法反駁那段話。

  他不知道國三時的自己是不是叛逆期,但他知道最近的自己是有想要叛逆一次的念頭。

  這念頭在與成田狂兒重逢後就不斷悄悄浮現於腦海中,一開始岡聰實覺得自己瘋了,比名字被更改的成田狂兒人生還要瘋。岡聰實一度在浴室裡照著鏡子對自己說:「你還好嗎?」

  但他知道自己根本不是好不好的問題,而是隨著年紀的增長瞭解到在成田狂兒這失序的人生中原來他佔了其中部份的瘋狂。

  成田狂兒手上的聰實二字被看見的機會並沒有想像中多。

  畢竟成田狂兒在他本人所敘述的黑心公司上班,雖然說沒有固定的服裝,但都說了是公司嘛,所以每天穿西裝也算是個制服的概念,因此那個讓岡聰實曾經一度嚇到的刺青通常都是被合身的黑色西裝外套給遮住。

  岡聰實沒來由地覺得有點可惜,然而他每次開口都是:「狂兒哥,拜託把那刺青弄掉吧。」

  當初教成田狂兒把喜歡跟討厭顛倒講時岡聰實還覺得自己真是出了一個很好的主意,現在看來真的是羞恥到想要挖洞把自己埋起來。岡聰實還記得自己提出抗議的時候,成田狂兒僅是微笑輕佻地回了句:「你說的,倒不如把自己喜歡的刺在身上。」

  這個狡猾的大人。岡聰實心想,接著忽略心底那莫名的愉悅。

  因為不論講什麼成田狂兒都有辦法輕巧帶過跟回得曖昧不清,就像和子那次一樣。岡聰實直到現在都還記得那股難以形容的心情,像喝第一口柳澄汁般的酸澀感在心頭上漫延開來,無從解答。

  或許去實行那個糟到不行的念頭就有答案了吧。

  縱使岡聰實那聰明的腦袋知道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也或許他單純想要看到狂兒哥的人生更加脫離常軌吧。

  /

  「聰實,你前天去刺青店幹麻?」成田狂兒放下手中的麥克風,突如其來的問著岡聰實。

  岡聰實一臉太離譜的表情邊喝柳橙汁邊瞪向成田狂兒,「……狂兒哥你跟蹤我?」

  「你應該要說我人脈很廣,就那麼巧你去那間店的時候凱蒂貓哥剛好經過,所以你還沒回答我去那邊幹麻?嗯?」卡拉OK的包廂座位對只有兩個人的他們來說明明就很寬敞,成田狂兒卻老是都要黏著岡聰實坐在身旁。

  他有點焦慮地繼續吸著幾乎已經見底的橙色果汁,岡聰實行動完後基本上就腦袋一片空白,對於後面要怎麼跟成田狂兒講毫無頭緒,甚至開始思考這樣做是不是太衝動?萬一狂兒哥的反應跟他想得不一樣怎麼辦?

  成田狂兒見岡聰實不說話,便伸出手將人摟進懷裡,因為平時就有這樣的習慣所以自然也不會去控制力道,但是一個平時不會出現的悶哼聲卻冒出來。成田狂兒低頭望向岡聰實發現皺著眉,好像哪裡會痛的感覺,「聰實你不舒服嗎?」

  岡聰實沉默許久才點了下頭回應,成田狂兒接著問:「怎樣,感冒嗎?」擔心會不會是發燒,他將帶有薄繭的掌心撫上岡聰實的額頭,「奇怪,額頭也冷得跟你平常那副撲克臉一樣啊。」

  「我才不是撲克臉,那叫做冷靜!」成田狂兒的話語總是會讓岡聰實壓不住情緒,他使勁將成田狂兒的手撥開,卻忘了自己現在不能這麼大動作,拉扯讓疼痛加劇,摀著胸口處不講話。

  「把手放下讓我看。」最常見血、處理傷口的黑道成田狂兒在此時換了聲調,那吊兒啷噹的口氣變得嚴肅,岡聰實幾乎不曾聽到成田狂兒這樣對自己講話,有些愣住的聽話放下手。

  成田狂兒有些失去從容的解開岡聰實穿著的深色襯衫扣子,在胸前有塊面積不是很大的紗布在那,這讓成田狂兒的臉色變得誨暗,顧不得岡聰實會不會疼痛,將紗布撕去的那刻以為會是被人弄的傷口,結果卻是讓成田狂兒清楚明瞭自己的人生再也不會回到正軌。

  甚至會更加瘋癲。

  岡聰實透過鏡片小心翼翼的瞧著成田狂兒,見老是多話的大叔居然一句話都不說,該不會是生氣了吧,難不成等等小姆指會不見嗎?

  正當岡聰實緊張的胡思亂想的時候,成田狂兒開口了:「這跟我的和子完全不一樣啊,聰實。」雙眼依舊離不開岡聰實的胸口。

  「我只是學狂兒哥把喜歡的刺在身上。」

  成田狂兒深深的嘆了口氣,他跟岡聰實相望後更是再一聲長嘆,「聰實弟弟啊,你不要再說這麼可愛的話了。」接著鬆開手開始拿起他從來不在岡聰實面前抽的香菸,有些煩躁的抓出一根含進嘴裡,不理會身旁充滿疑問的岡聰實,用打火機點燃菸頭,使勁吸了口早已習慣的苦澀味道。

  「為什麼狂兒哥要突然抽菸。」

  二手菸的氣味瞬間飄滿整間室內,成田狂兒像是這輩子第一次抽菸,他抽得急促,舌頭都發麻起來,在這根菸即將要燒到指頭時終於再度開口:「我再不靠尼古丁,聰實你今天可能回不了家。」

  「什麼意思?」

  成田狂兒難得面露不耐煩,「你先回答我,為什麼刺在胸口?」

  「把被我刺的洞補起來。」岡聰實沒有說謊,他在想到要刺青的時候也就決定了位置。他想起在頂樓時兩人的對話,成田狂兒打鬧的笑著說心口被他刺破了。

  燃盡的菸尾巴被隨意丟進飲料杯裡,成田狂兒雙手掩住臉龐往後仰,再度從指間溢出嘆息,接著用低沉的嗓音喚了聲:「聰實。」

  「怎樣。」

  他坐起身摸向刺著自己名字狂兒二字的胸膛,凝望著岡聰實道:「你今天別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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