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拉同學｜妳們女鬼真的好麻煩

　　# 卡蜜拉 x 卓曉雷（無差）

　　# 時間線為雙女鬼決戰後，以及些許設定捏造。

　　00.

　　似是雨點落下，不輕不重的吻覆上嘴角，盛夏蟬鳴嗡聲不止，兩人屏氣凝神，誰都不敢出聲。

　　01.

　　卡蜜拉消失了，這是柯國隆講的第一句話，接著普通好看的中年男鬼將視線轉至卓曉雷身上，什麼都沒說，眼神卻銳利的能把鬼剝下一層皮。

　　兜哥急忙出面緩頰，笑說女生嘛鬧點小脾氣正常的，並用目光示意站在對面的凱薩琳，卓曉雷才從這場唇槍舌戰被帶離。

　　「妳們在搞什麼。」

　　並非責怪，凱薩琳的語氣格外平靜，她眉眼帶著少見的困惑，卓曉雷只是垂著頭，坐在梳化間的沙發不發一語。

　　「……妳不想說就算了，待會的妝我先替妳化。」

　　凱薩琳自知這樣僵持下去不是辦法，便伸手揉了揉菜鳥鬼的頭，要她別太過操心，好歹卡蜜拉也是一個成年女鬼，照顧自己應當不是難事。

　　「那個……薩琳姐。」帶著一絲幽怨的卓曉雷抬頭，頭髮亂糟糟的，像是被遺棄的幼犬那樣狼狽，她支支吾吾，憋了好久才接著解釋。

　　「我昨天親了她，在這裡。」

　　02.

　　二號公園不大不小，總有幾個閒來無事的鬼喜歡在這邊廝混，卡蜜拉曾經也是其中一員，但她沒想過自己還會再次回到此處。

　　她挑了兩人以前常玩的紅色運動器材，金屬摩擦聲依舊刺耳，可這頑劣噪音此時卻成了定心針，多少緩解腦中的一片混亂。

　　卡蜜拉戴起兜帽，瞥見一抹笑意從前方出現，在她詫異之際，不速之客搶在她話前開口，語調依舊戲謔。

　　「這不是小學妹的造型師嗎？怎麼，拆夥啦？有沒有興趣來姐姐這邊？」

　　潔西卡將身體倚在器材上，狡黠笑容像隻黑貓，從容優雅卻難辨真假，卡蜜拉下意識拉遠兩鬼距離，畢竟她們也稱不上熟識。

　　更何況……這人先前還曾經在節目公開嘲笑過同學呢，雖然記仇有些小家子氣，但那個當下確實挺難受的。

　　「沒、沒有興趣，謝謝。」卡蜜拉嘟嚷之餘還不忘道謝，活見鬼似的（嚴格來說確實是鬼）拔腿就跑，潔西卡不以為然，雲淡風輕提醒了句。

　　「旺來可不是專門讓鬼分道揚鑣的地方，都有過先例了，妳們倆真要是怎麼了那薩琳姐怎麼辦？」

　　潔西卡慢悠悠伸著懶腰，更像是替人帶話的角色，她冷不防又補上一句：「哦不過——我是真的歡迎妳跳槽過來喔，帶著小學妹一起也OK。」

　　哪來話這麼多的鬼。心虛的大小姐聞言一怔，拉緊帽子試圖壟斷女鬼的碎嘴揶揄，頭也不回往前邁步。

　　潔西卡沒有盯著那抹影子太久，她側著身，心思已經開始盤算該怎麼和親愛的前恩師討這筆幫忙帶話的酬勞。

　　03.

　　卓曉雷還是坐在那張沙發上，躺著，坐著，趴著，各種奇怪的姿勢都演練了遍，就是等不到卡蜜拉回來的消息。

　　其實她也不能篤定卡蜜拉回來就一定會開這扇門，而且貼心的厲鬼經紀人替她將行程推遲，今晚實在沒有待在這邊的理由。

　　卓曉雷放眼望去，梳化間堆滿凱薩琳的獲獎照片，她後知後覺昨晚在這吻了自家好友，方才還直接對凱薩琳坦承，這屬實對長者有些不敬（即便凱薩琳根本不在意）。

　　思緒接近於混沌的卓曉雷無聲尖叫，隨後又像是看淡世間般棄械投降，任由焦慮沖垮一切，自暴自棄想著反正不會更糟了。

　　只可惜事與願違，卓曉雷壓根沒注意周圍，開門瞬間與準備進門的卡蜜拉迎面撞上，兩鬼同時發出哀鳴，接著是凝重到可以殺人的沉默。

　　微妙又尷尬的氣氛讓人窒息，藏在布鞋內的腳趾蜷縮成一團，卡蜜拉悄悄抬眼，發現卓曉雷也在看自己，厚重的圓框眼鏡還歪向一邊。

　　「……妳回來囉。」明明是再日常不過的語句，現在卻變得難以啟齒，卓曉雷推好鏡框，伸手想把對方扶起來，卻顯得無助笨拙。

　　「訪談呢？我記得今晚……」卡蜜拉摸摸鼻子，佯裝無事起身，眼角餘光瞥見對方將手收回的吃癟模樣，差點沒藏住笑意。

　　「兜哥推掉了，說要我好好休息。」卓曉雷撓了撓頭髮，眼神聚焦在地面，她看了眼卡蜜拉沾上土的布鞋，心中忽然有個底。

　　「那妳怎麼還不休息？」卡蜜拉向前，指腹輕輕貼在對方耳鬢，將其理好，聲音沒了平時的活力，反倒話中有話。

　　「抱歉。」卓曉雷揚起眉毛，她盯著她看，講不出個所以然又是沉默，一時之間搞不清楚這句抱歉是指哪件事情。

　　卓曉雷沒有吭聲，只是踮起腳尖，以吻封緘，如同昨晚那般蜻蜓點水。

　　04.

　　「就說妳們女鬼真的很討人厭，動不動就搞消失，回來又再那邊搞曖昧。」柯國隆打破沉默，現在時間晚上六點半，再半個小時新生代女鬼就要去上訪談節目。

　　「那是……意外。」卡蜜拉搶著出聲，梳理假髮的手跟著停住，可她想到昨晚的事瞬間沒了底氣，默默閉上嘴。

　　女鬼裝扮的卓曉雷看向鏡中，抹了抹自己的嘴角，似乎也想到昨晚不小心殘留的口紅印，連帶跟著不說話。

　　卡蜜拉暗自嘆氣，懶得再搭理厭世吐嘲役aka柯國隆，她將卓曉雷轉向自己，掌心捧著臉頰，小心翼翼替女鬼新星畫上嘴邊縫線。

　　「欸哪有人是先親才告白的，妳當演偶像劇哦。」造型師小聲抱怨，神情卻是掛著笑意，明眼人都知曉她現在的慍怒是裝出來的。

　　「明明那晚就是妳先叫我親的……結果事後說什麼只是開玩笑聽起來更像渣——呃啊嗚哇。」卓曉雷不甘示弱回嘴，話句未完便被掐住臉頰，嘴邊縫線糊了一邊，她卻露出歪歪扭扭的笑容。

　　柯國隆透過鏡子觀看這齣打情罵俏，但他懶得和臭小鬼一般見識，決定不出聲提醒自己還在這個空間的事實，安靜工作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