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家黑尾×舞蹈家大將

藝術家黑尾×舞蹈家大將

梨子

音樂流淌在房間裡,如溫暖的水一般填滿了整個空間,黑膠唱片獨有的顆粒感,摩娑著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眼前白皙的背影,雖然纖細卻有著緊實的肌肉線條,這比黑尾臨摹過的任何一個石膏像都還美麗。


「好了沒?」背對著他的人問,柔滑的嗓音,如同甘醇濃厚的酒心巧克力,令人心醉不已。


「再一下。」黑尾扶住大將的肩膀阻止他亂動,柔軟的畫筆在那張潔白畫布上流暢的舞動,一筆濃墨、一筆輕撇,黑色的顏料在他的背上化成了繾綣的蛇,一黑一白,在帶刺的玫瑰中逐漸交纏。


「好癢。」細軟中帶點刺的筆毛在敏感的背部來回劃動著,讓大將有些忍不住的縮了縮身體。


「忍耐一下。」黑尾輕握住他纖細的腰,將他穩穩的扣在椅子上,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


濕軟的畫筆、溫熱但不留情的手掌,讓大將想起了那些深夜的旖旎,細心、溫柔,卻不容拒絕。大將看著身前那一面全身鏡,朦朧的鏡像裡,上身赤裸的自己身後,正一臉認真的男人,專注的神情只對著自己,大將心裡湧起了無限遐思,因為愉悅,大將不自覺的哼起了歌,輕聲的合上音樂。


黑尾看著他高興唱著歌的樣子,嘴角悄悄上揚,他喜歡大將在自己面前像個孩子般撒嬌、鬧脾氣,而不是那個享譽盛名的成熟舞蹈家,黑尾為自己能夠獨佔這樣的大將而欣喜。


最後一筆落下,潔白的背部被黑色的顏料填滿,黑白的蛇在大將背上交織成畫,沾上了屬於他的印記,黑尾著迷的勾勒著那優美的肌肉線條,黑尾彷彿能夠感受到他的心跳。


「好了嗎?」感受到畫筆離開,大將又問了一次,這次他回過頭,對上了黑尾變得晦暗的視線,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緩緩站起身,將褪到腰上的襯衫勾上手臂,柔軟的絲綢向下垂落,欲遮而半掩的身軀,大將回眸看著黑尾。


黑尾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在大腦先反應過來前,手已經伸了出去,將他轉向自己,收進懷裡,將臉埋進他的頸窩,汲取著他清爽而香甜的氣味,雙手在他尾椎處畫著圓,乾燥的指尖描繪著內心的綺念。


大將往後坐上桌子,撞倒了幾瓶顏料,沒蓋緊的蓋子打開,顏料灑在了桌上。


「抱歉。」大將想推開黑尾去收拾,卻被用力的抓住手腕。


「沒事,工作桌不沾點顏料還像個藝術家嗎?」黑尾吻了吻大將柔軟的手心,盛滿慾望的眼神迷惑了大將的理智。


「嗯。」大將伸出一隻手勾住黑尾的後頸,纖細的手指輕輕的玩弄著後頸短短的頭髮,一隻手撐在後方桌子上,將他拉了下來。迅速拉近的距離,呼吸交纏在了一起,兩人的眼神在彼此身上游移著,最後化做了一個輕柔的吻,黑尾將大將輕輕放倒在桌上,深褐色的木桌上有許多顏料乾涸的痕跡,但此時此刻,最奪目的是純白襯衫上,更加潔白的他。


伸出手撫摸著大將的身體,身為藝術家的黑尾著迷於這如同雕塑一般的身軀,卻又溫暖而帶著生機。


「喂,你是喜歡我的身體還是我?」見黑尾如此迷戀自己的身體,大將語帶調侃的問。黑尾停下動作,抬眸看向大將。


「我愛你。」黑尾說。大將沒料到他會突然告白,還如此直接而坦率,有些難為情的別開視線,輕輕的罵了聲笨蛋。見他害羞,黑尾笑了出來,再次俯首,對上那粉嫩的薄唇----

敲門聲響起,打斷了室內的纏綿,逐漸升溫的氣氛戛然而止,徒留輕柔的樂聲繼續流淌著。


「可惡。」


「哈哈哈哈哈哈哈。」見黑尾又可惜又惱怒的樣子,大將爆出了一陣笑聲,一邊擦著眼角的淚水,一邊拍拍他的肩膀安撫著。


「就不能再等一下嗎?」黑尾將下巴靠上大將的肩膀,委屈的蹭了蹭那塊柔軟的肌膚。


「你也知道這是很重要的表演。」大將將他推開,捧住黑尾的臉,輕輕吻了他一下。黑尾先是噘起嘴又嘆了口氣,終於妥協,將他抱下桌子。踮起的腳尖落地,彷彿羽毛般輕柔,還轉了個圈面對黑尾。替大將把襯衫拉好,一手摟著他纖瘦的腰,如同共舞一般,將他帶到了門邊。


「我等你回來。」黑尾拉起大將的手,在他的手背落下一吻。


「嗯,我在台上等你。」大將被黑尾的舉動逗笑,伸手將他的頭髮揉亂後,轉身將門打開。門外的侍從見門被打開,恭敬的低下頭退到一旁,深怕亂飄的視線會引來災禍。


「路上小心。」黑尾對著走出房門的大將說。


「不是該祝我演出順利嗎?」聞言,大將回過頭,皺著眉問。


「我知道你一向能做好的。」黑尾斜靠在門上,笑著對他說。



坐在第一排的位置,那是離他最近的位置。雖然大將總是抱怨自己為什麼不坐二樓的單人包廂,那屬於最重要之人的位置,但黑尾只坐過一次後就再也不去了,他想在離他最近的地方看著他。


抬頭看了看四周,寬敞的表演廳裡座無虛席,許多身份各異的人都來到了這個現場,只為了看大將的舞,黑尾感受到自豪與欣慰在內心膨脹。


觀眾席的燈光暗下,原本細碎的交談聲在黑暗中逐漸安靜,黑尾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無數次面對跳著舞的大將,他總是心動不已。


舞台的帷幕緩緩上升,昏黃的光線描摹著朦朧的身影,黑尾認出了大將,正穩穩的站在舞台正中央,屏息以待。樂聲緩緩響起,從輕柔的恍若要消失一般逐步增強,燈光也逐漸轉亮,原本模糊的身影漸漸清晰,直到樂聲來到最高點時戛然而止,燈光也一下全亮了起來,沐浴在明亮燈光下的大將,認真而懇切的神情,觸動了黑尾的心。


音樂再度響起,大將開始隨著樂聲舞動,時而旋轉、時而跳躍,即使只是踏步也格外優雅而輕盈。因為踮腳尖而緊繃的腿部肌肉被貼身的舞衣包裹,上身寬鬆而輕薄的袖子隨著動作翩翩起舞著,上頭裝飾的寶石折射著舞台的燈光,大將宛若一隻翩飛的蝴蝶,自信而美麗。


不知不覺中,這隻舞的女主角站上了舞台,加入了這場表演,兩人從有距離的試探,逐漸縮短隔閡,直到忘情的共舞。即使清楚那不過是一場表演,但兩人肢體及眼神中的感情,仍讓黑尾泛起了一絲絲嫉妒。


旋律變得歡快,兩人快速的步伐完美的踩在節奏上,激烈卻婉轉的雙人舞,彷彿是一場盛大而熾熱的愛戀,他們注視著彼此,表情幸福而快樂,他們正因為遇見愛人而喜悅。


然而好景不常,音樂逐漸趨緩,大將也隨之放緩動作,並放開了她,女舞者站到了舞台中央,在聚光燈下用舞步訴說著這沒有結果的愛意。當眾人都為女舞者的表現而拭淚時,只有黑尾注視著在黑暗中快步離開舞台的大將。黑尾感受到手心沁出的汗意,有些緊張自己的「作品」即將躍上如此大的舞台。


音樂停下,舞台也隨之暗下,劇情來到了後段,女舞者跪坐在地上,神情哀惋。此時,音樂悄悄響起,大將從舞台的角落走了上來,他換下原本裝飾華麗的舞衣,換成了一件看似樸素的乳白色絲質襯衫。


大將走到女舞者身側,悲傷的向她伸出手,邀她與自己共跳最後一隻舞。哀戚的音樂響徹整個廳院,他們相擁著、對視著,緩慢而纏綿的舞蹈是告白也是道別。當大將背過身時,黑尾聽見觀眾席倒吸了一口氣,看似普通的襯衫,背後卻空了一大片,僅用鈕扣和絲帶固定,裸露的背上正是黑尾筆下的兩隻蛇,交纏在一起的黑白毒蛇,顯示著兩人註定無法相愛的命運。


舞蹈逐漸變得劇烈,音樂卻依然深沉,彷彿是要將飛翔的鳥兒拽落一般憤怒而低沉。原本緊緊相握的手在旋轉中逐漸鬆脫,最後兩人離開了彼此,音樂裡的憤怒也消失無蹤,只剩下無限的悲傷。


兩人分別站在舞台的兩側,如同初遇那般,但如今卻是必須道別的時刻。兩人深深的凝望著彼此,輕柔的音樂是他們纏綿而不捨的感情,然而曲終人散之時已經到來,他們對彼此行了個禮,緩慢而慎重,音樂也緩緩停止,帷幕,隨著漸暗的燈光落下。


安靜了片刻,如雷的掌聲響起,帶著鼻音的安可聲在整個表演廳此起彼落的迴盪著,黑尾也不自覺的鼓掌,內心除了感動還有驕傲,他的戀人,得到了如此盛讚。


在一片安可和口哨聲中,帷幕再度拉起,大將牽著女舞者回到了台上,身旁跟著許多工作夥伴,大將領著眾人再度對觀眾鞠躬致意,接受粉絲的獻花後,離開了舞台。這次觀眾席的燈光亮起,整場表演正式落幕,眾人開始陸陸續續離開,只有黑尾仍坐在原位,低頭看著手裡的節目傳單。直到整個場館只剩下他一人時,黑尾才起身離開。


走出表演廳,夜已經深了。夜空中滿佈的星辰彷彿是潑灑上的顏料,黑尾隨手攔了輛車,抱著期待踏上回家的路。



回到家裡,將燈點上,溫暖的光線充盈了整個空間,黑尾將沾上露水的西裝脫下,隨意的掛在衣架上,挽起袖子,將純白的亞麻畫布固定在畫架上,拿出那個沾滿顏料的調色盤,乾淨的畫筆沾上顏料,黑尾將方才的震撼與感動全部宣洩在畫布上。


一筆、一劃,先用較為簡略的線條勾勒出富有動感的肢體,再用更細的畫筆描繪衣服上的細節以及表情,大將的每一瞬間、每一個表情,黑尾都牢牢印在腦海裡,因此下筆時沒有一絲猶豫,很快的,跳著舞的大將躍然紙上。和方才聚光燈下同樣的絲質襯衫、背上同樣的圖案,栩栩如生,唯一不同的,是不同於表演時悲傷的表情,畫裡的大將帶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該罵你沒認真看舞,還是該誇你有認真看我呢?」輕柔的聲音響起,黑尾這才注意到原來大將已經回來了,正坐在一旁的窗台上,挑著眉看向自己,身上仍是那件襯衫。


「是我表現的不夠悲傷嗎?」大將跳下窗台,徐步走到黑尾身邊,雙手交叉在胸前,故作不滿的看著那幅畫。


「怎麼可能呢?我只是知道跳著舞的你永遠是開心的。」黑尾從背後環抱住大將,一手將他相對瘦小的身軀收進懷裡,一手繼續將畫作完成。


房間裡很安靜,沒有音樂、沒有交談,只有兩人的呼吸及心跳聲。大將赤裸的後背貼著黑尾半敞的胸膛,溫熱的皮膚摩娑著,逐漸加快的心跳傳遞著彼此的心意,兩人的體溫逐漸重合。


「好了。」黑尾放下畫筆,有些不滿意的哼了一聲。


「怎麼了?」


「這幅畫不及你的萬分之一。」黑尾說。看著大將泛起紅暈的雙耳及後頸,滿意的笑了出來。知曉是在戲弄自己,大將故作有些惱的揍了黑尾一拳,再次走回窗台邊,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根菸,湊近燈火,菸草的味道瞬間瀰漫在房裡。


「我有這個榮幸和您跳支舞嗎?」黑尾跟在他後面,一隻手背在是身後,一隻手伸向他,微微傾身,抬眸看向他。


「腰彎的不夠低,膝蓋彎了。」大將瞇起眼,上下打量著黑尾,修長的手指夾住菸,從嘴裡吐出了白霧。


「是是是。」黑尾聽話的努力改正姿勢,伸出的手還是懸在空中。


「勉強及格。」大將將菸叼回嘴裡,把手疊上黑尾的手,一個跨步就躍出了一段距離,讓黑尾有些跟不上。


「好好跟上我,然後別踩我的腳。」因為咬著菸而含糊的語句,黑尾聽了無數遍,即使聽不清也知道他在說什麼。


沒有音樂,兩人以彼此的心跳作為節拍,在不大的空間裡跳著舞,皮鞋的鞋跟扣在地上,發出了響亮的聲音,大將故意跳的很快,看黑尾手足無措的跟著自己,忍不住的仰頭哈哈大笑,嘴裡的菸掉在了地上,黑尾快速的踩熄那小小火光。


「跳的爛死了。」大將止不住的笑,柔軟的身軀向後仰,靠著黑尾有力的手臂撐住。


「我只是個藝術家。」黑尾皺起眉頭,用力將他拉起。


「但你也是我(舞蹈家)的戀人。」大將微微一笑。當黑尾準備低下頭吻他時,大將一個轉身,再度領著黑尾跳起舞來,這次他們跳的很慢,慢到黑尾無法專心在舞步上,而是不停的看著大將游刃有餘的表情,以及摟在他後背的那隻手裡,傳來柔軟肌膚的觸感。


「喂,很痛耶。」大將停下步伐,一臉埋怨的看著黑尾。


「欸?什麼?喔,抱歉。」對上大將的視線,黑尾這才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跟著停了下來。


「你看看你踩了多少次?」大將噘起嘴,不悅的抱怨著,抬起腿報復似的踢了踢黑尾的腿。黑尾認分的道著歉,乖乖的站在原地任由他踢自己。


「其實你沒踩到我,只是看你一直分心才說的。」踢了幾下,大將停下動作對著黑尾嫣然一笑。


聞言,黑尾彎下腰,一把將大將抱了起來,兩隻手撐在了他膝蓋後方,大將雖然嚇了一跳,但仍然順從的伸出手臂環住黑尾的脖頸。


黑尾抱著他,將他放到了窗台上。大將伸出腿勾住黑尾的腰,將他靠近自己,黑尾也順勢倒進他的懷裡,伸出一隻手探到後方,靈巧的手指勾住大將背後的綁帶,慢慢的拉開;另一隻手從襯衫的間隙探了進去,乾燥的唇貼上柔嫩的脖頸。


「不可以咬太深喔。」大將輕聲的說,一隻手輕輕撫上黑尾寬廣的背,將他往自己身上按了按。堅硬的牙齒和柔軟的舌頭在細嫩的頸側來回摩擦著,引起了些微震顫,大將收回原本撐在背後的手,改為環抱住黑尾,將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給他。黑尾穩穩的撐住大將,因為長年握著畫筆而粗糙的手掌撫摸過他身上所有的敏感處,滿意的聽見懷裡的人輕聲的喘息。


「優……」黑尾喃喃的說,低沉的嗓音染上了情慾的暗啞,變得更加蠱惑誘人。


「嗯?你嫉妒了?」大將挑起一邊的眉毛,由下往上望著黑尾,大將知道黑尾喜歡自己這樣看他。果不其然,熾熱而纏綿的吻落了下來,大將喜歡這麼毫無保留渴望著自己的黑尾。


「或許。」吻再度落了下來。


室內的溫度逐漸上升,令人臉紅的聲音迴盪在房裡。濕軟的唇落在彼此炙熱的身上,他們不停的撫摸著對方的身體,從碰觸中感受那無需言說的感情。


從相識到相愛,除了一見鍾情,更多的是相知相惜,當時失去一切的黑尾遇見了在街頭跳著舞的大將,重拾了再度拿起畫筆的勇氣;而當時不敢做夢的大將看見了黑尾筆下的自己,得到了前進的動力。


他們欣賞彼此的才華、愛著彼此的全部,他們是彼此的救贖、彼此的繆思,是要攜手共度一生的伴侶,即使老到雙腿不聽使喚、即使老到兩眼昏花,他們仍是彼此心中最耀眼的那個人。


情熱逐漸消退,兩人喘著氣看著對方,不自覺的笑了出來。黑尾將大將抱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被汗濕的肌膚貼在一起,仍留有方才的炙熱。


大將從一旁的雜物堆裡翻出一盒菸和火柴,抽出一支遞給黑尾,再抽出一支叼在嘴裡。唰的一聲,小小的火光在空氣裡搖曳著,大將低下頭點燃香菸,正當黑尾要靠近時,大將卻趁著吐煙時吹熄火焰。


「這裡。」大將伸出手輕捏住黑尾的下巴,將他轉向自己,嘴裡叼著的菸緩緩靠向黑尾的,微弱的星火傳遞著熱度,直到黑尾的菸也被點燃。即使詫異,黑尾仍然專注的看著那低眉垂目的大將,柔和的光線下,帶著紅暈的臉格外可愛,方才哭過的眼角也是粉色的,黑尾不自覺的伸出手撫上他的臉。


「嗯?」大將抬眸,偏過頭把臉貼進黑尾的手裡。


「沒事。」黑尾搖搖頭,一隻手摟住大將,一隻手夾住菸,煙霧裊裊升起,在空中交織、最後一同消散。黑尾其實並不是特別喜歡抽菸,但他喜歡那略帶苦澀的吻,這個味道會讓黑尾想起大將,他只是喜歡透過這個味道愛慕大將。


「明天有什麼打算?」大將靠在黑尾身上,輕聲的問,白煙隨著話語吐出,黑尾將之吸進了體內。


「嗯……畫一張你熟睡的畫,等你醒來,再一起跳一支舞,可以的話,再畫一張你跳舞的樣子。」黑尾說。


「你啊,到底多喜歡我啊。」大將笑了出來,菸灰隨著動作掉了下去,無聲的落在地上。


「嗯,非常非常喜歡。」黑尾揚起嘴角,捏了捏他纖細的腰。


「鐵朗,我也愛你。」大將轉過頭,堅定而深情的望著黑尾,彷彿初見那般驚喜。經過時間的流逝,他們的感情也隨之增長;經歷過的風風雨雨,將他們的愛打磨的更加光亮。黑尾放開摟住腰的手,轉而握住大將的手,十指交握著,緊緊扣住了彼此最愛的人。


太陽在不知不覺中緩緩升起,溫暖的黃光逐漸照亮了昏暗的室內,黑尾看著大將沐浴在陽光中的臉龐,柔和的光線在他臉上覆上了一層溫柔的薄紗,墨綠色的瞳孔映上了金黃,那是黑尾見過最美的顏色,心一動,不自覺吻了上去。


「我們回房間吧。」黑尾抱起大將,低聲的說。


「嗯,回去吧。」大將也抱緊黑尾。


黑尾抱著大將走出畫室,沉重的門緩緩關上,兩人的身影被窗外的陽光拉長在走廊上:被抱著的輕輕的亂動著,不停的調戲著抱著自己的人;而抱著他的人,一邊穩住懷裡不安分的人,一邊趁隙吻著他。


幸福的笑聲在走廊響起,最後消失在房門後,他們人生的這支舞,還遠遠不到落幕之時。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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