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之約 (黎深2024年生日賀文)

黎深生日當天的活動規畫已經由關軒、小袁以及謝醫生分攤，原本你為了籌備黎深生日，在黎深生日前兩天還多請了一天假，今天下班後把為黎深生日提前預備的事情都處理好了，正好明天會空出來，可以再多安排一個行程，下班後你就立刻跑去黎深家，找他一起討論。

正好今天他打算叫外賣，知道你要來，多訂了一些餐點，並到廚房準備一些沙拉並洗了一些水果，外賣通常蔬菜水果還是偏少，多補充一點才營養均衡。

「大部分在醫院工作，以前方院長還在的時候，當天找其他較熟的同事，一起請我吃飯，但偶爾外出參加研討會或是出差時，一忙可能就直到看到爸媽傳來的生日祝賀影片才想起是生日這天。」

「那生日時有什麼具體的願望嗎？」

「家人平安就好。」

「不是對家人的願望，我指的是你要更直白一點提出”你的”願望。」

「和你重逢的這段時間以來，很多時候，我想要什麼，已經表現得很直接了。」

黎深帶著有些玩味的笑容看著你。

「比方說…我現在想…」

接觸到黎深灼灼的目光，以及感受到他伸手輕輕抬起你的下巴，他指尖的溫度，繾綣的氣氛蔓延在你們之間。

你臉上的熱度和紅潮節節攀升，這是黎深想要接吻時的預先動作。

「停！不是指這種要求，你不要扯開話題。」

你抬起手用掌心摀住了他的雙唇，拒絕了這個吻，黎深撐著手看著你，聽聽這次又想到些什麼鬼點子。

「那你想要我提的要求……是關於哪方面的?」

「你家人那麼忙，就算不是生日，也多少會有些遺憾吧？這幾天你剛好需要在家休養，我明天多休了一天假，可以再出去走走。」

和黎深Akso醫院的同事朋友們一起準備好了生日那兩天要去山上度假為他慶生，地點是你選的是個秘密，但既然黎深要休養好幾天，那麼除了偷偷為他計畫好的生日驚喜，若也能同時去他想去的地方，那就更好了。

「只要和你在一起，在哪都行。」

「這次你的生日，我想和你一起用更多開心的回憶，把那些過去的遺憾覆蓋掉。」

「嗯…那我們一起去水族館吧。」

「水族館？」

「雖然小時候和你一起去水族館，對我來說是珍貴的回憶，並非遺憾，但小時候的我比較木訥，一直想找個時間和你一起重遊水族館。」

行動力高一直是你的優點，既然決定了目的地，你立刻用電腦開始搜尋臨空市水族館的資料，並拉著黎深一起規劃明天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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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你和黎深穿著休閒輕便的來到水族館，由於已經適逢開學，水族館不至於像暑假那樣人山人海，但仍有部分人帶著尚未上學的孩子全家出遊，園區內嘈雜的人聲與水族館外面播放的主題音樂和活動廣播，讓你彷彿回到學生時期一樣，為今天的旅程增加了更多期待和興奮感。

水族館到處都有商品店，進入海豹生態館前，你一眼看中了一款海豹毛絨娃娃，開心的抱著它在商店內瀏覽各樣商品，順便為了幫壽星準備生日禮物找尋靈感，一下拿起用海砂做成的沙漏吊飾，一下看看企鵝家族水晶球，又去看看海豚音樂盒，但看來看去似乎還是手中這隻小海豹最可愛，你便想好之後要做海豹造型的糖霜餅乾給黎深。

在出發之前，你特地查了海洋館平日的活動，想根據活動時間規劃參觀的方向，說不定可以再欣賞你和黎深小時候看過的海豹表演，可惜節目單上已經沒有海豹表演。

基於愛護海洋動物的觀念越來越普及，臨空市的水族館在多年以前就開始規劃逐步停止海洋生物的現場表演，之前受過訓練的海豚和海豹，隨著年紀增長而退出幕後，也不再訓練年幼的海豚和海豹進行特技表演，因此過去非常熱門的海豹和海豚特技表演，十多年過後的現在已經看不到了。

「看來，現在不用擔心再被小海豹出其不意的襲擊了。」

「你的語氣怎麼有點遺憾的樣子？」

「是有點可惜，本來想著如果海豹再撥冰塊過來，我就推你出去替我擋。」

走入海豹生態館，便可以看到水族館打造了一個兩棲生態環境，可以讓海豹在岸上曬太陽，海豹圓滾滾的流線型身體，圓滾滾的看起來十分討喜，趴在地上懶洋洋打瞌睡的樣子惹人憐愛。

海豹能隨時跳進水池裡游泳，透明的玻璃讓遊客可以輕易地看見水裡的景象，一旦跳進水裡，海豹會用它強而有力的尾鰭擺動推進，優雅的悠遊在水中的身姿，讓人讚嘆。

你拉著黎深站在玻璃前面，把海豹娃娃塞給他，要他抱著娃娃和海豹一起合影，以前要幫黎深拍照的時候，即便有你做為動作指導引導他做各種動作，他總是有點僵硬，但這幾個月不時一起出來玩，和你一起拍得多了，也進步了許多。

「黎深，頭和小海豹靠近一點，對！就是這樣，然後看這裡！笑一個。」

他把讓小海豹趴在自己肩頭上，聽著你的指示稍微歪個頭，露出淺淺的微笑。

其實你不知道，最初開始和你一起出遊時，你拉著他去玩拍貼機和自拍時總是十分僵硬，還被你吐槽怎麼拍什麼都像證件照，為此還私下查閱了不少書籍和網路教學，，但理論和實踐差距不少，有些動作和表情實在太浮誇，自己對著鏡子練習，甚至拿著相機自拍仍舊是不得要領。

後來他才明白，就算一開始不熟練也沒關係，一起拍照次數多了，你們自然會找到方法與樂趣，就像時隔多年後重逢後，這段時間你們的關係也是循序漸進，從一開始既熟悉又有點陌生，後來他會試著傳訊息和你聊天，分享日常小事，偶爾你下班會帶晚餐或是宵夜來探望值夜班的他。

看似嚴肅寡言的他，也不再像小時候一樣，為了斟酌怎麼和你說話，而蹉跎掉與你互動加深認識的機會，私下和你鬥嘴時也有好強孩子氣的一面。

而你的一點細微表情變化，代表著什麼心情，他也能看得出來。

正當黎深想要從肩膀上把小海豹玩偶拿下來，向你走去時，你眼睛突然一亮，趕緊的叫住他。

「等等，黎深先別動，就站在那裡。」

黎深微微轉頭往後方的玻璃看過去，剛才有一排海豹在玻璃另一邊的岸上爬來爬去，可能是今天太陽實在太大有點熱，一群海豹不約而同的爬向水池邊，一躍而下，因此黎深所站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一群海豹在水裡游泳，左右穿梭的優美身姿，你當下就將相機的模式改為攝影，記錄下這難得的一幕。

其中有隻海豹似乎對人很有興趣，隔著玻璃往人群多的地方游過來，用鼻子隔著玻璃貼近玻璃前面大人小孩伸出的手掌，看起來很親人的樣子。

黎深看著身旁小孩子因為海豹親人的舉動發出連連驚呼聲的樣子，會心一笑，轉過身來對你伸出手。

「來，你也一起過來，和海豹打聲招呼 。」

伸手摟住你的肩膀，和你並肩一起看著透明的大水缸中海豹自在穿梭的身影，敏捷地游過頭頂，水中波光粼粼，十分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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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你們走到企鵝館，館內主要有兩種企鵝，國王企鵝與黑腳企鵝，前陣子館內成功透過人工孵育孵化出三隻小國王企鵝，這些小傢伙在飼育員的照料下已經三個多月，可以開始放入一般的展區與其他企鵝互動，但它們尚且年幼，毛髮呈現深褐色，個子小小全身圓圓的，走路起來還有點不穩的樣子，其中一隻不小心腳滑跌了一跤趴在地上，左右蹼慌亂的前後亂動，附近的成年企鵝聽到動靜紛紛走過來看情況，其中有兩隻走到小企鵝旁邊，一隻試著用喙幫助小企鵝站起來，另一隻在旁邊嘎嘎叫，看起來似乎在安撫慌張的小企鵝，直到小企鵝掙扎著爬起來後，兩隻企鵝才緩緩的走到旁邊，但一直待在小企鵝的附近。

「黎深，你看那兩隻企鵝特別照顧那隻小企鵝，是不是他的爸媽？」

黎深轉頭看向你，下意識的摸著下巴思考著：「據說，每隻小企鵝的叫聲都不一樣，生長在南極的野外企鵝，當父母輪流外出覓食歸來時，能夠靠叫聲找到自己的孩子，孩子也能從聲音認得自己的父母，夫妻也會認得彼此的聲音。」

「好奇妙啊！明明我們聽起來都是差不多的聲調，但他們能分辨出彼此。」

「那你知道，企鵝的肚子為什麼是白色的嗎？」

「嗯……在冰川上和雪一樣白比較能避開掠食者？」

「因為手太短，洗澡時只洗得到肚子。」

「噗！你好過分，怎麼可以嘲笑它們手短。」

聽到黎深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時，你被他逗樂的笑了出來，往他身上搥了一下。

黎深不急不徐的握住你搥過來的手，來回磨蹭後十指緊扣，不讓你有機會逃開。

「那麼正確的答案是什麼？」

「其實企鵝背部黑色毛皮和岩石顏色相近，貼近環境色，但在海中捕食時會遇到掠食者海豹或大型魚類，從水中往上看他肚子白色的毛皮，可以隱藏在明亮的海面上，從空中往下看，背面的毛皮又與深色大海融在一起，也不容易被岸上的掠食者看到。」

「原來如此，謝謝黎醫生的知識小學堂。」

水族館室內的溫度有點低，既然有人主動提供熱源，你順勢抱住他的手臂，拉著他的手繼續往裡面走。

水族館設備基本上沒有太大變化，館內海洋生物所生長的區域也未曾改變，最大的變化就是原本的表演展區改成了適合鯨豚生活的大池子，附近增加了數位光影互動的展覽館，讓人們不需要實際潛入水中，也可以欣賞不同世界海域的美景，在海洋歷史區你和黎深一起了解不同海域的海洋生物，從展覽介紹及影片中學習地球暖化對於海洋生態的影響。

小時候覺得水族館好大，所以你總是興致勃勃的，邁著愉快的步伐往新的區域走，館內人多怕你走丟，有的時候黎深還得快步跟上你。

他從小就斯文，所以倒也不會要你走慢一點或是別跑太遠，只是默默跟在身旁，你偶爾找不到潛藏在水族箱裡的生物時，會拉著黎深和你一起睜大眼睛找找看他們藏在哪。  

這次的水族館之旅，經過第一次一起去水族館去過的地方，你和黎深會稍微停下來聊一聊當時的情境以及那個時候的想法或心情。

你和黎深走遍了整個水族館，去過了許多之前沒看過的地方，看到了更多生活在水族館的奇妙生物，你還記得深海區裡面的生物多半長得奇形怪狀，館內為了不打擾深海生物的作息，燈光很暗，而黎深怕你跌倒，默默地一路牽緊你的右手，領著你離開深海館，黎深說他還記得那時手中的溫度以及自己臉上的熱度，幸好一出深海館你就被外面的餐車給吸引，站在冰品店前思索著等下要大人們買哪個口味的冰品好，壓根兒沒注意到他臉上不自然的紅暈及眼神閃爍不敢看你的表情。

 以前去的時候，沒有拍下太多照片，和小時候的黎深相處的時候，當下可能沒察覺和留意到他的溫柔和陪伴，但這次去水族館，以過去為基礎，你們一起走過更多新的地方，拍了很多照片，一點一點創造新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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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天的行程，你和黎深從水族館的門口離開，踏上歸途，黎深因為肌腱炎的關係不方便開車，他也不想讓你開車，所以這次你們去水族館是搭乘大眾交通工具，剛才經過水族館附屬的停車場，許多攜家帶眷的遊客，紛紛走向停車場領車準備返家，你和黎深慢慢地走向水族館外面的接駁車車站。

夏末初秋的傍晚，太陽西下，橙色的晚霞與天邊雲彩絢麗奪目，西斜的太陽，把你們兩人的影子拉得好長。

「怎麼樣？今天過得開心嗎？」你三步併作兩步的走到黎深面前，笑著向他提出疑問。

背對太陽提問的女孩，渾身仿佛發著光，觸手可及的溫暖就在身邊，黎深伸出手和你面對面十指緊扣，這次，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

「很開心。」

「生日快樂，黎深。」

(完)

2024.09.05 飛霜 Fly319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