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觀｜玉茗

冰綃不耐孟春料峭，少年在叮囑中披上鶴氅，足以讓鶴鳥飛越大半個太清的羽毛輕盈保暖，搓紅的指尖撫著氅緣毛絨，白瞳透過窗櫺細數院中新葉幾許，倏地枝上雀鳥振翅，震落幾片凋零枯朽。

與此同時，少年蜷身，收緊手臂，纖瘦身形幾乎全埋在羽翼中。

「觀生——」

正要披上外袍的蒼沒忽略那股若有似無的甜香，隨手擱置衣袍便趨步上前，瞧見少年泛起紅暈的雙頰，伸手攬住人兒，蹙眉低聲道：「今日還是別出門了。」

「我要去。」觀生抑制著喘息，緋紅小臉上寫著蒼早已看慣的賭氣，「說好要去看新開的玉茗花的。」

與蒼結為道侶後，觀生紊亂的信期逐漸規律，在蒼的細心關照下總能安然度過黏膩情潮，本以為今後毋須為這具身子煩心，近期卻再次被異樣打亂了步調，教他很是沮喪。

時而反胃噁心、時而腹痛胸悶，胸脯鼓脹發疼，近似信期發情的跡象總在短暫消停後猝不及防湧現……柳尚寧和彤墨一致認為他這是假孕，在人族間相當罕見、妖族間則偶有耳聞，而他摻半的血脈促成了這場折騰。

柳尚寧表示，除服藥減緩症狀外，現下尚無即刻終止假孕跡象的法子，只得請蒼多擔待些。

「玉茗不會長腳跑了，不差這一日，你的身子要緊。」

觀生悶不吭聲。

相伴光陰難以計數，觀生雖在那年梅月別離後沉穩許多，身子微恙時仍會有些小脾氣，蒼不以此為擾，目光掃過那微蹙的眉間與緊抿唇瓣時，浮動著的，是連他自己都渾然不覺的無奈與寵溺。

觀生好似變了，卻又不曾變過。

「只要你乖乖待在房中，想做什麼都依你。」蒼頓了頓，又道：「我都會陪著你的。」

這話挺中聽，觀生緩緩轉向他，紅暈已從雙頰蔓延到耳際，「那，我要蒼幫我揉揉。」

說著，便揭開鶴氅、解了冰綃衣，隔著單薄裏衣可見隆起的弧度與隱約兩抹春光。

起床時喝的藥力尚未發作，此刻觀生的胸脯脹痛、下身酥癢，亟需撫慰紓解，在蒼楞神之際，他抓起那只大手，往自己胸上一放。

從未體會過的柔軟觸感將蒼拽回現實，急忙抽手，卻讓鬆散的衣領一併下滑，略高的視角得以將景象一覽無遺——

因假孕漲起、荳蔻少女般小巧的嫩乳上，是堅挺誘人的櫻果。

如同過去盈日縱情歡好時，被他恣意吸吮舔弄的那般。

「要蒼揉揉，也想要蒼……」

觀生欲再次抓起他的手，這次未能如願，被他硬生生抽回。

「你母親說過半妖假孕先例不多，狀況較難預料，保險起見不宜行房。」

蒼沉聲說罷，在他頰上輕吻哄哄他，唇瓣的微涼反倒催熟花開，黏膩玉茗香沾染吋髮吋膚，觀生伸出雙臂環住戀人的頸脖，話音中摻著委屈，甜美綿軟中的黏牙蜜意令人無法抽身：「可是蒼明明說，只要乖乖待在房裡，都依我……蒼不可以說話不算話。」

霧瞳氤氳、鮮妍欲滴，饒是一板一眼的妖駒，也折服於鍾愛的白花之下。

「……只能用手。」

妥協將觀生抱到床榻上後，面對面搓揉胸脯終究太過羞人，蒼靠著床板，讓少年半躺在他懷中，撥開衣物的動作輕巧，朦朧光影在白皙身軀上起伏幻化，他感覺自己抱著一塊暖玉，胸口細淺的傷疤並非瑕疵，是切磋琢磨的痕跡，是使其不凡的證據。

這份珍寶任他指尖流連、摩娑、賞玩，玉白被溫柔掌握、指腹擦過突起，慢捻復挑，柔中帶勁，脹痛逐漸化解為暖流，於炫目雪色烙下淡紅指印。

「嗯、嗯……蒼揉得好舒服♡」

觀生舒服的喊聲讓蒼有些恍神，只知不能任他胡言，側過臉就堵上了他的唇，卻只是讓喊聲轉為更加軟糯甜膩的呻吟，彼此的吻技較初夜時熟稔得多，雙舌糾纏難分難捨，總要將對方的氣息染上自己的信香與溫度才肯罷休，轉為和緩而綿長的溫存。

戀人勃發的性器抵著臀肉，觀生記掛著總不能都讓蒼付出、自己只顧享樂，便嘗試擺動腰臀磨蹭那份躁動的慾望，蒼見觀生脹痛的胸乳已得到舒緩，收手就要抓住他、不讓他亂動，不料觀生仗著身子柔韌纖細，躲過了桎梏，翻身趴到蒼的腿上，一手搓揉蒼的勃發、一手就要扯開腰帶，蒼低聲喝止：「柳觀生！」

觀生恍若未聞，解了他的腰帶扔到床邊，拉下褲料，粗長飽脹的性器聳立在眼前，如孩子得了糖飴般迫不及待伸出小舌，舔上尖端微吐露珠的暗紅龜頭，話音中的純真欣喜令男人血脈賁張：「蒼的肉棒變得好大♡」

「別說了！」

蒼正欲將他推開，快意猝不及防自性器流竄，直衝腦門，使他動彈不得。

「唔姆……」濕軟小嘴勉強包覆住莖身，觀生擺動頭部吞吐著，龜頭屢屢擦過滑嫩腔肉，津液攪弄的滋啾聲與輕吟自貼合的細縫流洩，「嗯、對噗起……不要生氣♡」

肉莖似是受了滋潤，愈發茁壯脹大，頂到喉頭時將他激出了生理的淚水，但這點不適反使他愈挫愈勇，他變化吞吐角度、以舌尖抵弄鈴口，透過蒼刻意壓抑的反應摸索到最舒服的方式，幾綹金髮隨動作晃盪垂散，沾染淚滴。

見觀生如此賣力，蒼低喘著，替他將金絲理到泛紅耳後，觀生雙眼淺笑著，纖指撫弄肉莖底部沉甸甸的囊袋，口舌持續伺候性器；而天乾皮革味的信香也起了作用，他雙膝跪在床舖上、不自覺扭動著臀部，幾乎與發情雌獸求歡的姿態無異，蒼見那通紅小臉上寫滿了難受與渴求，心疼之餘終是將觀生的腰帶解下，半褪布料堆在膝部露出白嫩大腿，帶繭指掌循序漸進，自臀肉向丘壑間的密穴探去，發現些許汁水已然滲出，指尖便插入濕溽穴口。

「嗚呀♡」

觀生驚呼出聲，顧不得顫動著的硬挺肉莖，回頭看向蒼的動作時加大了腰臀扭動的弧度，嫩穴開闔著歡迎愛人溫柔的侵犯，「呼嗯……下面也要蒼摸摸，要蒼的進來……更深……♡」

食指探入開拓抽插幾下，甬道緊緻而富有彈性，汁水潤滑了指節助其長驅直入，觀生叫嚷著「想要更粗」，蒼將中指併攏後齊入，模擬著性交時的抽插節奏，雙指份量仍無法與巨大的性器相比，但快感如潮如湧席捲著觀生的心神，足以使他癱軟在蒼的腿上，隨著身體抽動一下下舔舐著性器上突起的筋絡，將暗色肉莖鍍上一層淋漓水光，「啾嗯……蒼、好喜歡、還要、還要更多♡」

雙指每一次的插入都刺激著地坤深處的泉眼噴湧出利於交媾的汁液，而摻混著茶花信香成了最煽情的蜜液，處於迸發邊緣的蒼繃緊渾身肌肉，抓準時機以三指姦入，肏幹著戳弄著那處泉眼，極樂的哭喊呻吟不絕於耳，觀生高潮之際，蒼的性器亦徹底釋放慾望，大量的白濁噴濺在他春情盛放的臉蛋上，帶著雄性腥臊與熟悉的信香。

「唔……蒼的射出來了、好多♡」

濃稠精液糊了少年一臉，見觀生伸舌欲舔，蒼趕忙拾起衣袖擦去他臉上的濁物，並扶著他坐起。甫被疼愛過的肉穴微微腫起，但比起原先的酥癢脹痛可說是通體舒暢，觀生挨著蒼的胸膛，仰首磨蹭他的頸窩。

分明是觀生百般挑逗誘惑而招致的結果，蒼回想起那極其淫靡又惹人憐愛的一幕，像是自己闖了禍，低著頭不與其對視，「抱歉，我去備水替你清乾淨。」

「蒼幫了我大忙，不用道歉……」情潮漸退、恢復平靜的觀生抬手撫上他的側臉，指腹觸及那抹好看的紅暈，「要是我肚子裡真的有蒼的寶寶就好了。」

這話明顯讓蒼愣了片刻，又是安撫幾句後匆匆離去，躺在床上的觀生並未出聲挽留。

他確信自己所見——在聽見他的話後，愛人臉上的那抹紅暈更加濃豔。

今次雖是假孕，若真能孕育他與蒼的孩子，往後去賞玉茗定會更加熱鬧溫馨。

觀生將臉頰埋在餘溫殘香未消的被褥中、手掌覆在平坦腹上，仔細聽著外頭刻意放輕動作後的模糊聲響，笑了。

明年春來，花信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