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園探險

再沒有比思想更淫蕩的事物了。

此類放浪的行徑囂狂如隨風飄送的野草

蔓生於雛菊鋪造的園地。

任何收不進掌心裡的東西，都不值得他收藏。

進門前亞爾林揉了揉手裡方才在庭園裡撿到的不知名白色小花，本想贈予愛麗絲，但可憐的瓣片輕輕一碰就被指腹捏的稀碎，隨風散在晚春的暖陽之中。

他一直無法估算愛麗絲家裡的圖書室到底有多大，那裡擺放著各類書籍，也許耗上一輩子都無法一一翻閱，而愛麗絲鍾情的永遠只有那幾本。

他們有時會一同探險，連負責打掃的僕人都不見得知曉其所在，不為了閱讀，只是摸索未知，通常是愛麗絲的好奇心領著他們，而亞爾林負責看住那一蹦一跳的藍色蝴蝶，只管讓它們在木櫃組合成的巨大牢籠裡飛舞。

可別飄去仙境。

「你看，這裡還有沒見過的書。」裙角上揚，愛麗絲微微踮起腳尖，取下空蕩的架子上安躺著的書，暗紅色封面上印有青藍色蝶翅。

「……莊子？」兩人拚著燙金的拉丁字母，有些拗口。

「我記得好像是蝴蝶的故事。」亞爾林推了推眼鏡。「莊子，這個人寫過一個故事，夢見了自己變成蝴蝶，跑進了奇怪的世界裡。」

「哇——真的嗎？」清藍的雙瞳捉住了他的字尾，流洩出他未見過的色彩。

「想像力是很奇妙的東西。」他撥去降落在髮帶上的一點塵絮。

想像力。

愛麗絲不樂意了，唇有些攫起，卻守住了那些亞爾林不願意聽見的東西。

「但同時也留下了一個哉問。」所以他收起視線，好避開愛麗絲的眼神。「我們要怎麼知道那是不是夢境呢？也許是蝴蝶也夢到自己變成了莊子。」

「那不是夢，我覺得莊子也去過那裡。」

這個彷彿字令蝶翼有了振翅的動力，順著風踉蹌起飛，輕盈的穿越被斜陽照的閃閃發亮的塵埃。

「也許吧，愛麗絲。」亞爾林有些急了，接過那本書，闔上並順手擺回架子上。「不過我們不是來找這個的，對嗎？」

亞爾林落在愛麗絲掌心的撫觸輕如羽化的蝶。

他親吻那對柔軟的唇，粉嫩的瓣在顫抖起來的氣息之中交疊，點在一起的溫度輕的幾乎感覺不到，卻又將兩人的身體織在一起。

兩人靠在書櫃上。

正確地來說是亞爾林靠著，愛麗絲被禁錮在他的懷裡，舌尖依然甜膩的纏在一起觸探著彼此。

一手無禮的探進愛麗絲的胸口，把玩襯衣底下白皙渾圓的乳房，另一手則更加荒誕，在裙角撐開一個小縫隙後順著大腿線條往上，毫無羞恥的撫摸少女的私處。

這是世上最親密的擁抱，亞爾林是這樣說的。

他說了謊，他看過那些更荒淫的，但唯有這個可以一次將愛麗絲的所有掌握在自己手裡。為了愛麗絲身上所有的敏感，這個謊很值得。

「愛麗絲的這裡很美麗。」低語貼在側頸和唇邊。

「亞爾林…唔…嗚…」

「讓我進去，好嗎？」他問，卻不是來確認的，甚至不是來取得同意，而是來將她抱得更牢，好讓向上勾起的手指可以毫無阻礙的觸進那個濕潤的穴口。

指尖的前端沒入被充分安撫後的花徑，那是在春泥上尋求生機的根，總會向著溫暖潮濕的地方攀附，愈發張狂，等到發現之時已然蕩漾出盛放的蓓蕾。

少女的身體因快感而有些蜷縮著，小幅度的磨蹭著亞爾林的腰腹，青藍色的蝶動了起來，姿勢有些淫逸，恣意飛舞。

舌尖的觸探還在持續，細微的水聲加劇了花的蔓長，而那些散布在皮膚表面的神經宛如藤枝，隨著每一次呼吸，終至包覆全身。

這不是第一次以探險為名的歡愛，以埋在吻裡的低聲疾呼作結。

「我喜歡亞爾林說那些夢的時候的表情。」亞爾林擦拭那些春液時，愛麗絲滿足的笑了。

「那就祝妳有個好夢。」他再次親吻眼角的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