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夜之前

*町赤/mcak

*RPS，請遵守RPS禮儀(麻煩務必點進去看之後再往下讀)

*本篇由大量妄想及個人詮釋組成，請不要太認真

*請勿轉出噗浪

關於和對方的合作，記者們再問個一百次都會得到相同的答案，他們很好。町田會稱讚赤楚的和善及可愛，赤楚則會無意識炫耀似地說著兩人在現場甜蜜的互動，這些都是事實，卻也不全然能代表那些存在於兩人之間的火花。

拍攝期間赤楚和町田總是形影不離，討論劇本、閒話家常、或玩所謂的安達黑澤家家酒，剛開始工作人員還會驚訝於兩人初次合作便一拍即合的親近，後來倒也習以為常，如果赤楚身邊沒跟著町田反而才感到疑惑。

「町田君真的很溫柔呢。」赤楚接過町田幫他買回來的咖啡，微微點了個頭，由下往上的視線帶了點依賴，「因為對象是赤楚君啊。」町田邊脫下口罩邊露出爽朗的笑容，催促對方趁熱喝。

偶爾，赤楚會分不清楚那是來自黑澤的愛意還是町田本人的溫柔，但不可否認的是，無論何者都令他怦然心動。

赤楚看著來自町田的訊息，『最近好嗎？』明明只是日常的虛寒溫暖，現在感覺起來卻曖昧得可怕，特別是離兩人上次見面才過了兩天。

—跟前天一樣好喔！

與此同時，町田在螢幕的另一端為自己的沉不住氣感到訝異，才過了兩天，不過是兩天沒聯絡，眼前卻在空閒時不經意地浮現赤楚的臉，町田不得不承認，他很想念隨時能將目光黏在赤楚身上的日子，想念那個對他毫無保留地依賴、不做作地在他面前臉紅的大男孩。

町田已經很久沒有遇到一個作品，溫暖地令他在結束時忍不住泛淚，入行十年的他早已習慣聚散，卻在殺青的隔天失落地賴在床上彷彿失戀。

黑澤有多麼深情地愛著安達，町田就有多麼毫無保留地對赤楚好，一開始是為了盡可能完美的呈現角色，町田沒想到接下來自己會沉浸其中，一定是因為赤楚給他的反應都太過可愛，才會讓自己隨時都想和黑澤融合在一起。

町田記得兩人第一次在斜坡上牽起手的那場戲，赤楚的表情害羞地令他想拍照珍藏。

『這時候我會輕輕握一下，赤楚君就可以往我的方向看了。』町田握著赤楚比自己略小的手示範，看見對方的臉頰悄悄爬上紅暈，不小心恍神了幾秒鐘，注意力才被赤楚的回話拉回，『那心聲結束的時候也再握一下吧！』

他們的親近彷彿黑澤和安達般理所當然，甚至到拍攝約會的場景導演會說出「就照你們平常那樣就好了。」這般的話。

『我們⋯⋯不如就到這吧。』電視上的黑澤含著淚對安達提分手，螢幕前的町田早已哭成淚人兒，就像要把當時在現場沒哭完的眼淚都補回來一樣，曾經壓抑的悲傷在殺青一個多月後潰堤，他看著安達滑落臉頰的淚水，心如刀割。

那個瞬間，沒有原因的，他突然很想見赤楚。

那天深夜，赤楚突然收到町田的訊息，在第十一集播畢之後。

—赤楚君演的安達很棒喔

—讓我心痛了

赤楚盯著螢幕上突兀的那則通知，他也還未從劇情的悲傷餘韻中緩過來，所以凝視了三分鐘後才回覆。

—以黑澤的角度嗎？

—不，這次換我自己心痛了

赤楚記得拍攝那場分手戲時，為了幫助自己進入情緒，町田幾乎沒和他說話，先跟導演聊過角色的心境後，赤楚坐在休息室裡，仰著頭閉上眼睛，感受安達的自卑和不安在體內流竄，突然，他聽見門被打開，町田的臉柔和中混雜了些許哀傷，而那雙眼睛沒有在笑。

然後，町田不發一語地走上前抱了赤楚一下，分開後淡淡地說道：「抱歉，我只是想再看一次你的臉。」

後來的拍攝兩人的情緒都很飽滿，過程順利地不可思議，赤楚對自己的眼淚自然而然地就這麼留下來感到驚訝，當氣氛到達最高點時，安達說了聲對不起就轉身離開，拍攝結束後，赤楚向町田道了謝，只見對方搖搖頭對他笑了笑，溫柔地說：「你先去卸妝吧！一定很累了。」

當時町田紅透了眼眶，卻自始至終都而沒有落下一滴淚，赤楚莫名地感到有些罪惡。

這是黑澤和安達之間最沉痛的一場戲，也是兩人唯一一次沒有在結束後細聊感受的拍攝，赤楚始終沒有問過町田當時的擁抱是怎麼一回事，如今趁著町田的主動，他忍不住詢問，對方已讀了兩分鐘才緩緩鍵入文字。

—那時候、怎麼樣都沒辦法想像黑澤為什麼會做出那樣的選擇呢

—但看到赤楚君難過的表情我就明白了

—像天使一樣的赤楚君，應該要一直笑容滿面的

—無論如何都想要守護那樣的笑容

讀著町田真摯的字句，赤楚莫名紅了眼眶，無論是安達或是赤楚的悲傷都小心翼翼地被對方捧在手心，彷彿有股暖流從心底流過。

赤楚曾經以為愛情和友情是兩條永不交會的平行線，而那塊存在於友情及愛情間的模糊地帶，直到他一腳踏了進去才知道凡事都別說的太死。

人生多的是驚喜和意外，包括每一個他看見町田因為自己扯出眼角笑紋的瞬間。

—我也很喜歡町田君的笑容

—每次看到了都會覺得很幸福呢

聖誕夜當天，町田是有工作的，和熟悉的劇團成員們一起拍攝，他不需要花太多心力就可以順利進行，特別是當他整顆心都砸在某個人身上時。

「町田沒事吧？」團員在休息時關心鎮日心不在焉的町田，而他突然回神似地笑著點點頭，「在想要不要開CL和粉絲聊天呢。」

町田的低落和反常任誰都看得出來，何況是長年相處下來的夥伴，對方也只是輕描淡寫地說道，「不錯啊，粉絲一定也都很期待吧。」雖然町田本人一臉不期不待就是了。

—最後一集了

—很期待但還是有點寂寞呢

赤楚的訊息其實一早就傳來了，他們都沒看過最終回的完整版本，導演也只在完成後叫他們好好期待而已。該不會用了那顆鏡頭吧，町田暗忖，當時他不小心沒算準電梯門關上的時間，就這樣將唇貼到了赤楚的嘴上，那個吻很美好，但果然還是NG了，當時赤楚一臉害羞，隔空和導演喊著「不要笑了。」「這是意外。」或類似的話語，町田忙著將赤楚臉頰上的紅暈印在心底而沒有認真聽。

雖然接下來幾次的拍攝兩人都毫不猶豫地以要親上去的氣勢向彼此靠近——有幾次也確實是親上去了，町田結束後還是跟赤楚道了歉，只見對方錯愕地歪著頭：「為什麼要道歉呢？」

「跟町田君的話完全沒關係喔！」

「話說你壁咚我的時候反而都一臉若無其事呢，沒想到町田君還是有純情的一面嘛。」

赤楚調皮地笑得像是發現了町田的祕密般，彎成月亮形狀的眼睛閃亮亮的，讓町田的心跳漏了一拍，於是他傾身到赤楚耳邊低語，「那安達要對我負責喔。」

隨著玫瑰香氣充斥在鼻尖，町田看見赤楚的耳根也紅了起來。

當時的承諾若虛若實，但町田確實是希望在戲殺青後，赤楚能夠留在自己的生活中，無論是以什麼樣的形式。

面對完結的情緒總是失落，但該做的宣傳還是要做，特別是當主演本人自由地令人無法捉摸的時候。町田在結束工作的路途上又開了一次直播，原先只是想和海外的粉絲打個招呼，卻沒想到自己會在赤楚的留言出現時開心地忘了控制情緒，喜上眉梢的表情被成員截了下來回傳給他，『町田桑的這種表情真是難得呢。』

是啊、很難得，連町田自己看了都覺得驚訝，想像著赤楚躺在家裡裹著棉被偷偷看自己直播的模樣，他又不自覺地露出了過份愉悅的笑容，經紀人用餘光瞟了他一眼，頓了幾秒後才又提醒了一次接下來幾天的工作行程。

最終回一如記憶中情動，他們含著淚在屋頂對彼此告白，手都快凍僵了，心卻是暖的。赤楚握著手機窩在沙發上又翻了半圈，他想起他們在現場的每一次牽手、每一個擁抱，以及最終沒能出現在螢幕上的吻，經過好幾分鐘還是無法平息如雷的心跳，町田和黑澤的臉在眼前不斷重疊，拍攝失去魔法的早晨時町田讓他躺在自己懷裡，他們聽著彼此的心跳，第一次不用溝通暗號地感受黑澤和安達的親密在體內流竄，「赤楚君，睡著了嗎？」安靜了兩分鐘後，他聽見町田帶著笑的聲音響在耳邊，瞬間偷走了他的知覺。

這個瞬間，沒有原因的，他突然很想見町田。

而赤楚衛二，在這種時候，其實是個很有行動力的人。

看著螢幕上顯示的、來自赤楚的訊息，町田的腦袋彷彿被投下顆炸彈，一片混亂。

—会いたい

好想見你，或，好想你，日文真是隱晦到有時候令人感到火大的語言，町田在螢幕前反覆思索也不敢問對方到底是什麼意思，說到底，在凌晨兩點傳這樣的訊息，無論意思如何都很糟糕。

心跳忍不住加快的那種糟糕。

町田握著手機躺在沙發上，嘆了一口氣，回覆訊息的手指還有些顫抖，「我也是。」話語消散在靜謐的夜中，而訊息則已傳送到對方的手機裡。

—會狂奔過去的喔

—如果是黑澤的話

那麼、如果是町田君的話會怎麼做呢？

雖然現在許願好像有點太遲了，但今年的聖誕夜，我希望能有奇蹟發生。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