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选临近，中国政府支持的水军对选民展开宣传攻势
Dustin Vol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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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最新研究，中国政府支持的网络水军在2024年美国总统大选前将目标锁定美国选民，他们在社交媒体上冒充参与政治事务的选民，宣扬有关枪支管制、种族不平等以及以色列-哈马斯战争等问题的分裂性言论。
一份新报告称，这一宣传攻势旨在破坏美国民众对大选的信心。研究人员称此类宣传出自一个名为“垃圾邮件伪装”(Spamouflage)的拥有广泛影响力的网络，该网络此前被认为与中国政府有关联。这些宣传活动对美国总统候选人本身并无明显倾向性，其针对的目标既包括美国前总统特朗普(Donald Trump)，也包括民主党总统候选人、现任副总统卡玛拉·哈里斯(Kamala Harris)，现任总统拜登(Joe Biden)退选前也曾是目标之一。
“由与中国政府有关联的参与者开展的这项行动是世界上最大的秘密网络影响力行动之一，在2024年美国大选前，该行动在渗透和影响美国政治对话方面变得更加积极，”研究公司Graphika的首席情报官Jack Stubbs说。Graphika周二发布了这份关于“垃圾邮件伪装”所涉嫌活动的报告。
在一个TikTok账号上，一个冒充为美国保守派新闻机构，名叫Harlan Report的用户发布的视频共计获得数百万次点击量，这些视频的内容通常是攻击民主党人。虽然大多数视频只获得了数千或数万次播放，但也有一些视频在小范围内传播开来。
最火的一条视频发布于7月10日，获得150万次点击量，视频内容是福斯新闻(Fox News)播出的拜登在最近于华盛顿举行的北约(NATO)峰会上发表讲话的片段。该视频歪曲了拜登的讲话内容，使他看起来语无伦次。覆盖在视频上的文字写道：“拜登：‘我意识到我***了你的妻子’？”在这个片段中，拜登说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和你的妻子说话”，但这段文字暗示了一个更下流的俏皮话。
记者联系到该账号希望其对TikTok上的内容发表评论，但该账号拒绝透露其身份，并表示其YouTube和Instagram页面因支持特朗普而被屏蔽。
“在你的世界里，我是一个小丑，”该账号用有时不太通顺的英语说道。“对不起，你不能知道我的身份，没有人能保证我的安全。”
在《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问询后，TikTok封禁了Harlan Report的账号。TikTok一位发言人表示，该账号违反了其社区准则。这款由中国公司拥有的应用程序实施了针对平台上误导观众的隐蔽虚假账号的政策。
“我们坚持不懈地追踪并公开报告我们持续删除的隐蔽影响力行动，”这位TikTok的发言人说，“我们将继续删除欺骗性账号和有害的虚假信息，以保护我们平台在美国大选期间的诚信。”
中国驻美国大使馆发言人刘鹏宇表示，中国无意也不会干涉美国大选。刘鹏宇称，这份所谓的报告没有事实依据，充满了对中国的偏见和恶意揣测。
目前围绕外国势力影响美国总统大选的担忧加剧，已有多种迹象表明德黑兰方面对干涉美国总统大选非常感兴趣，最新迹象是，上个月，特朗普竞选团队披露其遭到了多名被美国情报界认定在为伊朗工作的黑客的攻击。
这场新的宣传活动看起来在TikTok上最为成功，尽管效果一般，而在X、Instagram或YouTube上则没有取得多大进展。在X上，Graphika发现了“垃圾邮件伪装”网络中的15个活跃账号；Instagram和YouTube都已暂停了与该网络相关的账号。
《华尔街日报》最近的一项调查发现，TikTok向用户推送了数以千计带有政治谎言和夸张内容的视频。一个由借助人工智能(AI)生成的反特朗普视频网络被追溯到一个复杂的海外账号网络，这些账号似乎在中国、尼日利亚、伊朗和越南运营。
直到本周，Harlan Report都一直活跃在X上，在《华尔街日报》就该账号向X寻求置评后，X也暂停了这一账号。在X上，Harlan Report似乎假扮为一名31岁的保守派人士，吸引了大约1.1万粉丝。其账号简介写道：“31岁，共和党人，蹩脚的英语，聪明的大脑，我爱特朗普。#Patriotsunited #MAGA #Trump2024（#爱国者联合起来 #MAGA #特朗普2024）。”X未回应置评请求。
美国情报机构今夏早些时候分享了它们的评估结果，认为中国没在试图干预或改变美国大选的结果——这与俄罗斯和伊朗的情况形成了对比；美国情报机构称，俄罗斯正再次试图妨碍民主党的行动，伊朗则正努力阻止特朗普再度入主白宫。中国、俄罗斯和伊朗均已否认美国有关这三个国家正借助秘密网络宣传攻势瞄准美国选民的说法。
Graphika称，高度确信它发现的这个网络牵涉到与中国有关的行为者。除其他数据点外，Graphika还观察到其追踪的X账号有时用中文发帖；研究人员称这可能是意外，帖子后来被删除了。Graphika基于一些共同指标把这些X账号联系起来，包括其中许多账号都加入了该平台上的相同社区空间。
另一个例子是，Harlan Report账号换上保守派新闻来源的人设之前， 删除了以另一个身份发布的一系列旧帖子。被删除的帖子包括去年发布的一条帖子，其中包含一幅漫画，批评了一名声称新冠病毒系由一家中国实验室制造的中国病毒学家。这位病毒学家过去经常成为“垃圾邮件伪装”行动的目标。
西方网络威胁研究人员至少自2019年以来一直在追踪“垃圾邮件伪装”网络。Meta Platforms去年删除了数以千计与“垃圾邮件伪装”网络有关的账号，该公司称这一网络与中国执法部门有关联，还称，这是当时已知的全球规模最大的在线秘密影响力行动，不过基本没什么效果。同时，TikTok也移除了数以百计与该网络有关的账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