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話、蜜糖般甘美．中 #龍族
琉茶水、毛巾送來之後，珞緹雅還乾脆蹲下來看亞德的腳。
被踩中的腳還暫時看不出狀況，可絕對說不上沒事。「對不起。」
「這只是小意思。妳之前把我打飛的時候，腹部的瘀青也好幾天才消退。別擔心，很快就會復原。」見珞緹雅仍一臉懷疑，亞德補充道：「是真的。」
「我想看看你好了沒，如果真的沒有留下傷口，我就相信。」
亞德有點為難，但他知道珞緹雅的脾氣，也只能答應。「好吧。但我全身都有過瘀青，妳想看哪裡？」
珞緹雅指了指亞德的腹部。換做之前，她肯定會直接用武力逼亞德就範，可是慢慢融入社會之後，她知道這很失禮。但她知道亞德不會對她發怒，還是問出口。
「……真拿妳沒辦法。」
為了避免尷尬的場景，亞德鎖上門自己拉開了襯衫下擺。「不准摸。」
「不摸怎麼知道好了沒，搞不好留下了內傷！」
「不會的，母親跟聖會定期為我治療。」
……也就是說真的留過嚴重的傷。
雖然有點遲鈍，但珞緹雅開始覺得心疼。
「不准手下留情。」
珞緹雅不情願地應了，亞德笑道：「別擔心，我沒有看起來柔弱。不說這個了，第一次跳舞的感覺怎麼樣？」
「比想像中簡單。」也比想像中讓人害羞。
「但妳失誤還不少，在想什麼嗎？」
「什、什麼麼都沒有。」
亞德明顯不信，稍微湊過來，「真的？我因此被踩了好幾下，我忍認為我有權知道真正的理由。」
珞緹雅哼了哼，「就偏偏不告訴你，你能拿我怎麼辦？」
「我是拿妳沒辦法。」
珞緹雅撐著頭，看亞德撩起長髮，為自己擦汗。她看得很專心，亞德忍不住道：「妳今天真的好奇怪，之前是一直盯著奈跟蘿倫老師……有什麼介意的事嗎？」
「我覺得他們很漂亮。」珞緹雅頓了頓，「你也是。」
「今天的妳也很漂亮。」
「比奈還漂亮？」
亞德微笑。「是啊。」
從亞德口中聽到這句話，實在太讓人愉快了。珞緹雅忍不住對亞德撒嬌：「也比蘿倫老師好看？」
「是的。」這回，亞德真的笑出聲音，「別擔心，我的舞伴可是妳啊。」
「要是你中途後悔，我會生氣，說不定會揍你。」
「才不會後悔。」
「要是後悔的話，我要處罰你。」
亞德挑眉。「怎麼個處罰方法？」
「就這樣。」珞緹雅抬起高跟鞋，在亞德的腳背上比劃，「把你踩得不能跳舞，就只能陪我了。」
「真可怕。」嘴裡這麼說，亞德卻在笑。「如果我遵守約定的話，有獎勵嗎？」
「沒有。」
「這不公平。」亞德笑著盯了她片刻，突然湊過來在，珞緹雅臉頰上親了一下。「這就當成獎勵好了。反正，我不會改變心意，就請妳先支付訂金。」
珞緹雅呆住，一瞬間滿臉通紅。「哪有這樣的！」
「妳不高興的話我也可以還妳。」
「怎麼還？」亞德指了指自己的臉頰。珞緹雅氣急敗壞：「這根本不一樣！」
亞德一臉無辜：「有什麼不一樣？」
珞緹雅一瞬間答不上來，居然覺得亞德的話好像有那麼點道理，因而陷入混亂。
「這……」
亞德笑咪咪地看著她，「對吧？」
對人類來說，親吻好像有特別的含意。故事裡面說，有些魔族會用親吻當成打招呼。亞德有一半是神族，剩下的則是神族與龍族血統，這樣應該用哪種方式才對？
「而且我不介意妳多親幾下。」
等等，問題不是這個！珞緹雅還要抗議，一時卻說不出話。
就算再怎麼遲鈍，珞緹雅也意識到自己被亞德調戲了。不知道是害羞更多，還是生氣多一點？總之，她非常不喜歡被亞德壓制的感覺。
珞緹雅不愉快地瞇起眼睛：「哦，是嗎？」
基於不知名的對抗意識，她伸手扣住亞德的後頸。亞德一開始還在笑，直到他意識到自己無法掙脫的時候，才開始緊張。
而且，亞德接下來的話讓珞緹雅更生氣了。
「等等，不能咬我！就算用治癒術短期間也會留下痕跡的！」
才不會咬！珞緹雅帶著殺氣扣住亞德的頸子，報復似的在臉頰用力親了好幾下。
「為什麼突然生氣了？」
「明明就只是亞德，憑什麼戲弄我？」
「什麼叫做只是亞德……」亞德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問道：「我的父親可是被稱作魔族之花的人、擁有一半的魔族血統，還打敗過妳。但是，妳好像不怎麼喜歡他。」
「這有什麼奇怪？」
亞德接著說下去：「我的父親有一半的龍族血統。對妳來說，他也是族人不是嗎？但妳好像對他有些敵意。」
「……那當然！他一出現，我們的相處時間就減少了。」珞緹雅咕噥，「而且，我也不會親近每一個族人。」
「意思就是說，我跟其他人不一樣？」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為什麼還要特別問？」珞緹雅終於鬆手，捏著亞德的肩膀，一臉認真。「既然你收了訂金，就不能騙人，你的舞伴是我，不能是別人。」
「……好的。」
珞禔雅在亞德嘴唇上輕輕點了一下，認真道：「下次我可不會這樣就算了。」
「還有下次啊？」亞德還在笑。
「那當然。就算我不想去，你也不准找別人。」
誰知亞德卻說：「那可不行，這可是戀人才有的權利。」珞緹雅一愣，亞德握住她的手，「但我想暫時把這個權力交給妳，妳願意接下嗎？」
亞德畢竟是貴族，有時後會把話說得太委婉。
這回，珞緹雅卻奇蹟似地聽懂了。
——意思是「我想追求妳」。
珞緹雅沒想到他居然說得這麼直接，一時之間愣住了。
「如果妳有任何想法，甚至希望我改變作法，可以用任何方式讓我知道。」
「你這樣說會讓我感到很困擾。」
亞德的視線帶了點懇求：「是討厭的意思嗎？」
「不是。」不如說，怎麼可能。珞緹雅別開視線。
「那麼就是喜歡了。」
「我、我才沒有那麼說過！」
「在妳明確說出來之前，我會往好的方向想，或許會讓妳感到困擾也說不定。」亞德站了起來，對珞緹雅伸出手。「而且，我很高興能夠讓妳感到困擾。」
如教科書般標準的邀舞姿勢，珞緹雅下意識握住亞德的手。
而且毫無猶豫。
……
窗戶外，翼姬與亞德正在距離屋子數十公尺外的地方，遠遠地用魔法透視屋內的狀況。看到現在，兩人終於放心了，乾脆關掉了遠觀的水鏡。
「亞德遠比想像中還主動，跟你完全不同。」翼姬感嘆道，她想起什麼似回過頭，「聖，你會跟我一起參加新年會吧？」
「這還要問嗎？」
翼姬嘟噥著：「要是你能學會他一半的口才就好。聖，你也說一次嘛。」
「剛才的話？才不要，肉麻死了。」
「一次就好了。」
「才不要。妳能不能看點有益的書，不要一天到晚看奇怪的戀愛小說！幻想歸幻想，現實歸現實。亞德是亞德，我是我。」說著一把摟住翼姬。
「這是我的興趣，你無權干涉。」翼姬還是不死心：「既然這樣，那我要把喜歡的話記錄下來，讓你在我生日的時候說。」
看翼姬一臉期待，聖實在拒絕不了。「……不能太長。」
「好！」翼姬靠在聖的肩膀上，還是拿出了被聖嫌棄的戀愛小說。「說起來，亞德在追求人的時候，好像特別喜歡說讓人害羞的情話。」
聖笑道：「這不奇怪，他本來是那種欺負喜歡對象的類型。」
「但是我不會欺負你。」翼姬說。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