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日記．神父 》

我們總期盼神有人性，人有神性。

因為唯有如此，孤獨才不顯荒誕，

痛苦才會被賦予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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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裡有一個人。

他穿著神職人員的外袍，坐在教堂的倒影裡，手裡握著一本字跡斑駁的書。

「你在等誰？」他問我。

「她啊。」我答。

「她是誰？」

我微笑：「她是安靜的聲音，是喧囂中的雨水。她從不高聲言語，但我總能聽見她。」

神父低頭看著他的書，說：「祂也是這樣。從不說話，總讓我枯等祂的回應與指示。」

我說：「她不會回應，但她會留下痕跡。她會讓路燈閃爍，讓狗對著空氣吠叫。讓我的心不至迷航。」

神父說：「你真幸運。我已經很久沒見祂給過我任何預兆了。」

我望向破碎的玫瑰窗：「她總是在的，你只是短暫和她看往了不同方向。」

神父望著我，有一瞬眼底充滿了光。

「你知道嗎？你讓我想起剛入教會時的自己。」他說，「那時我也這麼篤定，篤定祂必定會給我些什麼。」

告別時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願祂繼續同行於你左右。」

我握住他的手：「她必不讓你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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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父走入晨霧後我坐在椅子上，望著牆上的十字架，對空氣說：「但願這位神父能找到他的愛人，看見他，總能讓我想到以前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