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例檔案》№8572520.00
「沃里克。」
剛結束休假的沃里克.霍爾德一回到工作崗位,個人辦公室門口發出兩聲叩叩,耳熟的呼喚聲接踵而來。視線順向而去,是手持一疊文書資料的黛瑪。
「你來得正好。」黛瑪是個執行能力高的同僚,接收與產生反應的間隔速度快,令人信賴的好夥伴:「記得你前陣子救出的孩子嗎?」但通常也是麻煩帶原者。見到黛瑪等於有麻煩,沃里克早就做好準備。
「那傢伙不是已經收治了。」
最好不要是鬧什麼大事要去收拾。
「是啊,沒錯。」
「那有什麼問題?」
「他說想見你。」
沃里克的手剛將大衣披上椅背,收回的途中接收到黛瑪令人困惑的回答,消化資訊的腦袋就讓兩手就這麼地停在空中。
「理由?」
「他沒有說。」資料在黛瑪手中被快速翻閱:「但根據哈札特醫生的記錄跟錄音檔,那孩子從醒來後第三天開始就說希望見你。儘管不是強力要求,但輔導至今已過兩週,他仍偶爾會提及你的名字。」
「他的表現如何?」
「正常、有禮。雖然這麼說有點過分,但我們實在不認為這應該是一個遭到囚禁與虐待長達十幾年的表現。」那一疊書頁被交到沃里克手中,黛瑪朝著沃里克眨眨眼:「如果你有空的話就去看看他吧?我們希望他嶄露真實。」
辦公室因沃里克的思考安靜了幾秒。
「一定要去?」
「一定要去。」
「如果我說我沒空?」
「我相信你會有空。」
黛瑪嘴角泛起的笑沃里克看過很多次。
那個是「嘿,我有好戲可看了」的笑意。
「哈札特醫生希望的日期是今天。越快越好。祝好運。」
果不其然。黛瑪最後的補述讓沃里克的眼球滾了一圈。
他的工作的確是讓人講實話沒錯。但「讓人說實話」這件事太被無限上綱了。
焦躁地揉亂頭髮。細數完今日應該要做的調查進度,評估能分派的項目後,沃里克抓起內線將事務交代出去,同時拎起剛披好在椅背的大衣,向連坐都還沒坐到的位置告別,一把揪起在辦公室偷懶吃點心的亞里恩當司機,在十分鐘內便驅車前往「斐羅.馬洛爾」的收治機構。
沃里克在車上花了車程的四分之一時間讀完關於「斐羅.馬洛爾」的收治記錄。
用二分之一的時間與雙胞胎弟弟沃倫.霍爾德通電話。
剩下四分之一的時間,沃理克盯著窗外飛逝的景色,讓腦內流入第一次與「斐羅.馬洛爾」見面的片段。
沃里克並不覺得,那是個美好到會讓人執著的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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