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技巧

生存技巧


2024.2.17

沒人是打從一開始就毫無底線。


可人總會在大環境中一再降低自己的界線——或許你並不想,可最後當你回首,會發現早已成為了其中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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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木認為職場和戰場其實沒多大區別。


都是身為上位者的棋子,用完就丟的命運,運氣好些的能抓住機會、逃離現狀,運氣差點的,大概就像他這樣了。


他自然也分得清那些朝著他探過來的手,是被酒精支配、不由自主的行為,又或只是單純地借酒裝瘋。


曾經他在那遮天蔽日的炮火下,思考過戰爭結束後該如何迎來新的生活,那是他們戰場上僅剩的幾樣足以使他們支撐下去的念想。


他沒有妻小,於他而言,未來不過是一個遙遠而美麗的概念。


退伍軍人重新融入社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花了一番力氣,進了一個看著像模像樣的企業,成為裡面無數職員中的一個。朝九晚五,為了上級的一句話奔波勞碌,試著在酒桌間得到來自另一方施捨的機會。某些瞬間,他感覺自己是到了另一種戰場上。


可總歸是不必面對死亡的。水木發現,那些相對荒謬的現實,對他而言似乎並不是那樣不可接受。


和人上床,就能拿到需要的合同、讓人摸幾下,就能拉近關係、替人口交,他就能在職場上過得舒服一些,這些「生存技巧」,荒唐又簡單得令他詫異。


他和女人做,也和男人做。那些男性往往在社會上有著不低的聲譽,可喝了酒後卻也和常人並無差別。說實話,他或許更喜歡和男人做一些。


雖是少數人,可那些少數人往往大方的讓人難以置信。


時間久了,他也開始摸索出了自己的一套技巧。幾杯下肚,酒意開始入侵大腦,當他的思緒不再那樣清晰,便可以毫無芥蒂地接近任何在他身旁、握有權力的人。


他已經習慣在他裝出醉態後,那摸上他後腰或大腿的手掌。或許因為如此,在他並沒有感覺到來自對方的觸碰時,他一度以為自己真的醉了。


他恍惚地抬眼,對上那雙毫無酒意的視線。


你沒有醉。他聽見對方開口。


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他自問。可能因為想過得舒服一些吧。他這麼想著,沒有開口,見他不答,對方也沒繼續,只是拿起酒壺又斟滿一杯,一飲而盡。


在這裡,你不用那樣做。


他聽見對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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