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火節_前置2

　　「來談談吧？」

　　對，她很難得突破了心裡那道線，同意了對談，但是誰能告訴她……

　　誰能告訴她，眼前這隻綠毛龜怎麼在一瞬間把飛船變回原本大小，又把飛船弄成模型的？

　　「靠……」萊瑞菈來到地獄以後已經大大降低說髒話的次數了，但是遇到無名之後，同樣地大幅提昇說髒話的概率。

　　「你從那個道具店拿的東西沒有用對吧？」他揚起微笑，肯定地像是他在上頭動了手腳一樣。「噓，安靜，那個不是我動的手，那個道具本身迴路就有問題，狗才不知道那個沒用。幹，我不是說你跟老闆是狗，我只是指、對，你懂的，就是——我們先不要談這個問題可以吧。」

　　「回到正題，讓我猜猜。老闆跟你說了那個東西成功過？」無名就像是看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自顧自地接了下去。「你也知道，有時候兩個做壞的齒輪可以併在一起傳動，但是沒法跟正常的齒輪咬合。」

　　「簡單來說，那是偶然，你們弄錯方向了。」他攤手，將控制器擺上桌面。「現在能跟我好好說話了？小鬼。」

　　「懷錶、拿來。」萊瑞菈沉默了一下，手心朝上往對方伸去。「……我媽會修的我也會修。」

　　「聰明。」無名解開繫在腰上的金鍊，將鑲著七彩寶石的懷錶用濕紙巾擦了幾遍後遞了出去。「檀木香的溼紙巾，沒有體溫，還有甚麼我漏掉的嗎？喔對，我跟我師傅的畫像忘了拿出來。」

　　「這樣你沒意見了吧？」他收回自己的懷錶，敲了幾下後取出裡頭的照片。「嘛，你說你會的話我就不教你怎麼拆了？沒問題吧小朋友？」

　　「……不對。」萊瑞菈雖然還處於衝擊狀態，但是看起來還有一點魂——只有一點。「還有一件事。」

　　她從僅存的回憶裡撈出對方不擅長的事情。

　　「……艾露煙火藝文節。」

　　「啊？暴食之國那個？」對方看起來疑惑極了。

　　「……安神香。」

　　「蛤？」他楞了楞。

　　「捕夢網——」

　　萊瑞菈找回了狀態，抬頭將剛剛的三個名詞組合在一塊。

　　「五天後的艾露煙火藝文節，你要帶著浸過你自己特調的安神香的羽毛，在慶典攤位免費教導捕夢網的製作方式。」她久違地對著對方揚起真誠的笑容。「手把手地教導對方——手把手地。」

　　在她還沒跟對方翻臉之前，無名就有一些奇怪的技能，例如調製藥水跟香精。安神香是她之前常常失眠時，對方拿來的東西。

　　在她的印象裡，這個東西的原料似乎不是很好取得。

　　再加上——那個傢伙有強迫症，還有輕度潔癖。

　　「我可以在你接待客人的時候幫你消耗一點來客。」她想著對方好歹是幫了她一個大忙，姑且提出一點協助方案。「你應該慶幸我躲你躲了整整一個月，喔，算上你不知道的時間可能是兩個月。」

　　「否則，你現在掉的——」

　　「就不止這層皮了。」

◇

　　萊瑞菈現在站在攤位上，就像個傻子一樣。

　　「不對，應該說是我五天前走火入魔了……」她看著眼前無比熟練地操著一副營業笑容，還可以對著其他人侃侃而談說起捕夢網歷史跟各種寓意的男子，後知後覺地想起來。

　　「是啊……要是他真的還忍不了那點小毛病……怎麼會變成……巷尾的史帝格馬。」

　　除了坑掉對方龐大積蓄的其中一小小部分之外，對方看起來還是挺快活的。

　　後悔也來不及，萊瑞菈只能撐起營業笑容，慢慢接待排到自己這裡來的客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