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藍地

湛藍地

レオいず ∥ 半禾



∥ 演唱會前的妄想,7k+

∥ 我是韓國歐膩粉絲請抱著這個前提觀看

∥ 全部都是自己想看的情節,雷泉外全CB,可能會很雷,但是我很開心(划重點)

已經在一起,其他人知不知道不知道,但朱櫻司是真的不曉得他兩位前輩在談戀愛

∥ 🎧 : Love me harder


  01

  「原來騎士風格已經不流行了嗎?司可是相當自豪自己騎士的身分!」

  冷水因桌面受外力重擊而浮出幾層焦慮的圓圈,末子的真情流露來得太過突然,分別坐在長桌兩側的年長者們頓時閉上了前一秒還爭論不休的嘴,最靠近朱櫻司的鳴上嵐首先點頭誇獎雖然是國王但還是需要哥哥們認同的弟弟,坐在一旁的朔間凜月則默默將目光移向對面坐一排的兩人,勾了勾手指要瀨名泉靠近點,「他知道Knights的取名由來嗎?我們也有機會叫作Kings。」


  不知道吧。瀨名泉重新坐回原位,身後忽然被人由上而下輕撫的觸感嚇得他忍不住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轉頭卻只瞧見月永雷歐凝視前方的側臉,像是真的在認真思考可行性般單手撐著下顎,每當他露出這種表情瀨名泉再有疑惑都會安靜下來,那幾乎成為了條件反射,他知道月永雷歐不會傷害他,即使無條件信任是一種盲目的放縱。

  但不代表他可以放任待在自己腰上的手胡作非為。瀨名泉維持著表情管理靠近月永雷歐,開啟新一輪概念決定戰的國王和堅持走一次吸血鬼人設的軍師正忙著你說一句我回五句。眼見無人注意他們,瀨名泉把對方垂下的碎髮掛在耳後,在腰間輕點的手終於停止動作。瀨名泉知道月永雷歐此刻絕對沒有把那些混雜著英文的字放在眼裡,他的專注從來都不在那片無趣的板子上,瀨名泉沒來由的心情轉好,尾音挑起,「れおくん,這算職場騷擾。」


  收回的掌心半途轉彎,月永雷歐的手指填滿瀨名泉的指縫,後者沒有回握卻也任由桌面下不安份的撒嬌,感受到瀨名泉的指腹有樣學樣地敲在自己的手背上,月永雷歐霎時被無力感侵襲,這算什麼?甜蜜的負擔?饒了我吧⋯⋯話雖如此還是捨不得鬆開手,皮膚傳來的溫度染紅耳窩,月永雷歐難得害羞的模樣看得瀨名泉新奇地瞇起眼睛,喜好曾經是欺負後輩的模特心情愉悅地輕哼道:你還真喜歡我啊——原諒你了。

  月永雷歐鬆了口氣,總不能跟瀨名泉說剛才為了和朔間凜月說話,瀨名泉前傾下榻的動作讓他想起昨晚身下漂亮得過分的曲線,吻從後頸落下最後停在腰窩,他想確認衣服下的痕跡能留多久,等到回過神來自己已經伸出手⋯⋯而瀨名泉的反應實在有趣,他永遠都不能徹底理解瀨名泉,但那些無法理解讓他上癮,音符在腦中起舞,他深知瀨名泉變得乖順的緣由,壓抑不住的欣喜融入呼吸,慾望扯起的嘴角幸好還能掩蓋。被愛著呢,月永雷歐用指尖創造只有他知道的,誕生於他掌心和瀨名泉腰側之間的小夜曲。

  「所以說ス~ちゃん~吸血鬼最近很流行喔。」

  「抱歉小司,人家這次是吸血鬼派。」

  「真是的!那你們兩位覺得呢?」

  「嗯?我都可以喔~」

  「⋯⋯吸血鬼很流行嗎?」把注意力放回討論上,瀨名泉從幾個提案中指出幾個感興趣的主題,他的疑問剛說出口就察覺一道視線停留在他身上,當他回望時卻只見到吸血鬼的主要提案人笑眯眯地轉移目光,瀨名泉索性把剛才的插曲當作朔間凜月又在開自己玩笑,清了清喉嚨繼續說,「之前的怪盜主題粉絲很喜歡,吸血鬼可以嘗試看看。」

  「既然瀨名前輩這麼說了⋯⋯」朱櫻司遺憾地轉身用白板筆圈出Vampire,然後再畫上勝利的小皇冠,握拳表示下一次演唱會絕對會讓前輩認同自己的提案,熱血的樣子看得身邊的鳴上嵐心花怒放,帶頭不客氣地揉了幾下朱櫻司的頭髮,就算已經是能獨當一面的家主,可是面對一群不講理的前輩們也只能乖乖就範,被蹂躪的頭髮亂糟糟,最後還是瀨名泉動手整理好。

  「我不是小孩子了!」

  「是是、頭低下來點。」

  散會的時間恰好是下午茶時間,待會還有行程的成員先走後,明明只有負責善後的瀨名泉必須晚點離開,但朔間凜月卻待在位置上揮手送其他人出門,姿態不像是在等竹馬來接。譜出樂曲的筆尾停下,月永雷歐抬起頭,沒頭沒尾地嗯了聲,朔間凜月從那短促的音節裡拾獲被堅定選擇的驕傲,疑慮和擔憂在沉默中一掃而空,朔間凜月想他們並不適合這種過於溫情的戲碼,雙手交疊靠上下巴,如果瀨名泉此刻回頭他一定會捂住朔間凜月的嘴巴要他不要說話,升上三年級時填寫的彼此印象表還保留在收納偶像歷程的檔案室裡——玩物,冰冷的名詞。

  「成功親親的感想如何?セッちゃん看起來接吻都不知道要閉眼~」

  「雖然セナ不太擅長,但世界第一!」

  「不擅長接吻真是抱歉啊!」

  02

  這裡動線不好,瀨名泉停下十分鐘前錄下的舞蹈影片,將進度條拉回出問題的段落,剛要抬頭喊月永雷歐時對方便像是等候多時一般邁步接近自己,瀨名泉稍微將手機放低,他們的距離近到他可以嗅到運動過後的汗味和外套上沾染的咖啡香。你的外套今天記得放進洗衣籃,月永雷歐聽見對方吸氣的聲音後點了點頭,顛倒的螢幕著實不太好看,他習慣性將手放在對方腰際保持平衡,晃動的橙髮垂落,月永雷歐順著髮梢移動目光,感受到對方直白的眼神,瀨名泉似乎誤會了月永雷歐的意思,要向後掙脫時又被突然的力道扯回來,水色的雙眸蕩漾出漣漪,月永雷歐縱身跳下濺起大片浪花。

  不可置否月永雷歐的長相相當具有欺騙性,銳利的眼型和多情的眼,瀨名泉只能看見對方想給他看的,偶爾像是蟄伏在叢林中的野獸,偶爾是寶藏箱裡最耀眼的寶石,裝乖的時候倒從獅子搖身變成濕漉漉的小狗。瀨名泉必須承認早在夢之咲讀書的那三年內,月永雷歐就很擅長變成貓,變成老虎,變成被雨淋濕的狗狗——分明他們還穿著制服,他卻把成年人的勾引玩得爐火純青。自己卻一直很受用⋯⋯或許他真的很不擅長戀愛?瀨名泉嘆了口氣,不再有動作,「怎麼了?」

  「是セナ找我過來的嘛。」

  被這麼一鬧瀨名泉才想起正事,這次演唱會他們除了重新改編舊曲外,為了配合吸血鬼舞會的概念,還額外增加了一首演唱會限定的新曲,比起激烈的舞蹈,更看重整體視覺呈現,場面調度是表演的核心,先是著重個人的表演再到集合於主舞臺的齊舞,只要有稍微的走位不順,在強調光和影子的設計裡都會顯得突兀。瀨名泉一邊播放影片一邊解釋,作為最後一位登場的朱櫻司在登場時會跟準備退場的鳴上嵐路線重疊,作為壓軸出現的驚豔很有可能會被吸引走,雖說瀨名泉的點子許多人都想得到的,但如何引導觀眾視線這方面他倒是佼佼者,月永雷歐頷首道:但那是最快的退場路線,演唱會時間有限,任何拖延可能都會產生後續問題⋯⋯要怎麼辦呢?セナ。

  瀨名泉心裡早有答案,備案不少但他不確定哪一個是正確選項,他看了眼橫在兩人身側的手臂,將空著的手搭上月永雷歐的肩膀。如果前面改成雙人舞的話時間就夠了,甚至綽綽有餘,受到月永雷歐的影響瀨名泉也不自覺降低音量,全部打掉重排的話太麻煩,只要一組改雙人舞就夠了。

  不知道有誰願意?

  如同貓科動物一樣的綠瞳驟然放大,月永雷歐哼唱無名的旋律,セナ果然很聰明,他往往不吝嗇誇獎,暗自享受對方身體細微的顫抖,明明知道我不可能拒絕你。

  聽到練習室大門傳來動靜,瀨名泉不動聲色地收回手,怒火中燒的朱櫻司一推開門就火急火燎地竄到前輩身邊——聽我說瀨名前輩!桃李實在是太壞了!我在聽,你說桃くん太壞了。月永雷歐沒有攔著瀨名泉走近需要撒嬌的朱櫻司,轉身要找紙筆的時候卻發現在給朔間凜月做膝枕的鳴上嵐欲言又止地盯著他。剛才應該都睡著了才對,月永雷歐想,鳴上嵐肩膀的外套都是瀨名泉親手蓋上去的。

  在月永雷歐陷入回憶的同時,鳴上嵐和睡眼惺忪的同伴對視一眼,默契地闔上雙眼。

  03

  好不容易迎來了連續一週工作後的休息日,遊木真在吸血鬼都準備入睡的時間精神抖擻地滑起了社交軟體,確認自己登入的帳號不是團隊而是私人使用的帳號後便快速的瀏覽起友人的生活碎片。用小帳追蹤小帳這種不成文的規定他自然知曉也願意遵守,平日裡光鮮亮麗的偶像在他的螢幕裡變成敷著面膜玩恐怖遊戲的普通男孩,遊木真摘下眼鏡用髮夾將瀏海固定在頭頂。或許他應該保養一下?這麼想的同時他翻身從床頭櫃裡掏出了一罐來自義大利的禮物,對方興高采烈地扔給自己,甚至還提醒這是瀨名嚴選的記憶浮現在腦海,為什麼突然要送他呢?不可否認他確實是從瀨名泉手上收到了許多禮物,但是月永雷歐?送禮一起送難道不是夫妻才會做的事情嗎?

  旋轉開後香氣平淡,遊木真突然覺得手中的保養品味道有些熟悉,左右端詳卻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聞過類似的味道。好奇心跟好勝心是連帶影響的關係,遊木真在查證資訊這方面有著異於常人的執著,於是他拿起手機在搜尋欄中輸入了一串英文——令人意外的是瀨名泉的帳號不怎麼更新除了工作外的動態,所以遊木真便從共同追蹤者中翻出了打著一長串數字的帳號。

  個人頁面顯示出的貼文數量多到不可思議,遊木真忍住吐槽用小帳追蹤藝人大帳的行為容易讓粉絲發現端倪,但想到帳號的擁有人是那個難以理解的作曲家後一切都可以解釋為因為是月永雷歐。

  點開最近的一則貼文,該說天才不愧是天才嗎?隨手拍的對鏡照都別有一番風味,遊木真差點手快按了貼文愛心,決定改用食指滑動螢幕,照片中月永雷歐坐在椅子上向前伸直雙腿,腳尖差點就要踢到鏡面,寬鬆的破洞褲和腰間掛著的長鏈怎麼看都和以往的風格不同,Knights這次的新歌跟搖滾有關係嗎?左滑後的影片無法替他解惑,佔據鏡頭大半的身影一腳跨過擋在路上的腿,甚至停在了原地,手臂掛著的皮外套顯然不屬於穿戴整齊的人,照片裡只穿著黑色短袖的月永雷歐僅僅露出半張臉,晃動的金色耳墜在髮間明滅,遊木真忽覺煩悶,他不用細想都知道同樣穿著貼身破褲的是誰,當然他可以說服自己世界上跟瀨名泉身型類似的人多到數不清,但那不會讓虛空牽制感減少。遊木真繼續往下翻,配文總是有貓出現在我鏡頭裡的貼文,得到的回覆除了當事人看錯重點的你說誰是貓啊以外,你牽制我們做什麼的留言不負眾望得到了二位數的點讚。

  是他想多了?遊木真沒忘記此行目的,在他印象中不懂保養品的月永雷歐主動送給他樂譜以外的東西純粹只是心血來潮?不能怪他過於警惕,只是他現階段遇到最棘手的兩個人偏偏睡在同張床裡,高二時突然被堵在車棚外,被迫聽一串不應該說給自己聽的情話和雖然不想承認但很值得思考的指教後,遊木真已深知要安穩度日就不要接近那對令人頭痛的前輩們。他再看完幾篇瀨名泉含量過高的貼文後,終於從一串留言中找到了端倪——レオちん那五十罐保養品分完了嗎?

  當然!路上碰到的每個人都收下了!難道是命運?

  ツッキー相信命運啊?

  太好了マぎ,這裡不會被禁言~

  太好了呢りんりん

  畢竟咱是Hot guy ^ ^

  過濾掉無用的資訊,手中的禮物是月永雷歐把五罐下單成五十五罐的分子,味道很熟悉的原因不是在月永雷歐身上聞到,而是出自於路過的每一個人,並不是專門給自己。意識到自己多想,遊木真放心退出頁面,回覆工作訊息時順便點進瀨名泉的對話框,對方長長一串的問候先無視一半,很好吃、很好玩、收到、不要、期待搖滾風格的泉さん。回到日本過後不用擔心時差,現在也在睡眠中的瀨名泉自然不會秒讀秒回,遊木真回覆完,安穩的在光線穿透窗簾喚早以前進入夢鄉。

  Knights正式公布巡演開始的隔天,興致高昂的朱櫻司一下子在製作人的默許下接受了不少工作,除了朔間凜月本身的廣播節目外也得到了許多宣傳機會。拍攝個人照結束,鳴上嵐不急著卸妝,反倒和暫時待命的化妝師聊起近期愛用的產品,長期合作的化妝師說到每個人的妝容重點時,靈光一閃看向在燈光中央的瀨名泉誇讚道:今天他的狀態非常好。

  狀態是很好沒錯⋯⋯鳴上嵐瞥了眼最早拍攝完畢的前任國王,決定忽視他頭頂上的黑雲,笑眼彎彎談論最新流行趨勢,但背在身後的手卻直直指向咬著吸管的朔間凜月,再轉了一圈戳了戳月永雷歐所在位置,也不顧對方有沒有看到,總之手勢打了也算關心隊友了。

  收到暗號,朔間凜月掂掂手中的果汁,逮住抱胸站在燈架旁的月永雷歐就往角落臨時搭出來的休息空間跑,一腳勾過一張椅子,把人壓上去後自己便一屁股坐在有坐墊的位置上,一氣呵成到月永雷歐氣頭上都要給不愛動的吸血鬼掌聲。不用謝不用謝,給我買汽水我就聽月ぴ抱怨,頂光燈照的朔間凜月有種反派大BOSS的氣質,慵懶的聲線綿長,月永雷歐聽著就委屈起來。

  「聽我說——セナ這麼開心是因為ゆうくん說很期待搖滾風格的セナ!雖然開心的セナ很珍貴,但是因為別的男人笑得這麼可愛就很討厭!」

  別的男人——朔間凜月從長長的我嫉妒中擷取了不能傳出去的重點,配合狂野的主題而撩起的單邊瀏海落下幾縷黑髮,待會還有雙人拍攝的朔間凜月轉動酒紅的眸子,比起安慰他更好奇另外一件事。

  「月ぴ會在意粉絲福利嗎?跟セッちゃん很靠近什麼的。」

  翡翠綠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情緒,再次看向朔間凜月時卻像是光線反射出的錯覺。

  「不會!你們都是我驕傲的兒子!」

  「這樣啊⋯⋯大家一起住在城堡裡也很好,我要最大間的房間~」

  粉絲津津樂道的一家五口形象也多虧了月永雷歐反覆提及,有意無意都不重要,朔間凜月笑著將話題打上句號。與大家的父親擔當相反,丟給遲鈍戀愛劇主角問相同的問題,對方只是挑起單邊眉毛,淡然地說れおくん就是那樣的傢伙,我不能阻止他跟任何人擁抱吧?那就不是他了。

  被セッちゃん愛著呢,月ぴ。在脫口而出這句話的時候枕在腦袋下的大腿一抖,察覺異樣後朔間凜月一抬眼,泛紅的眼尾和因為羞澀而輕顫的眼睫映入眼簾,讓他難得不曉得要做什麼反應,只好靜靜目睹不坦率的主人公從遲鈍畢業的過程,瀨名泉的聲音很小但他聽得很清楚,畢竟⋯⋯我也是。被愛著的,朔間凜月在心裡為好友補上消失的後半句話,有被愛的自覺真是太好了。

  「不過ゆうくん是怎麼知道下一次我們的新歌有搖滾元素?」他連衣更真緒都是保密的狀態,瀨名泉也不是會把團隊動態一五一十跟遊木真說的人,再怎樣關係好,兩個團體終究都還是在同個舞台競爭的對手。

  除非⋯⋯朔間凜月想起一星期前自己被瘋狂按讚的回覆,七天以前的貼文不會出現在首頁,如果是之前看到的卻在今天才提到也很奇怪。

  啊。

  重疊在一起的感嘆讓兩人心有靈犀的交換視線,確定對方腦海出現的的畫面相同後同時笑出了聲。

  笑聲在攝影棚裡很是明顯,不少人都紛紛向角落投以不同種目光,好奇的、納悶的、慈愛的,在調整髮型的朱櫻司和一旁的鳴上嵐相識一笑,後者解釋他們就是這個樣子,現場的氣氛因為響亮的嬉笑暈出溫暖的色調。螢幕前確認照片攝影師也被笑意感染,剛要和瀨名泉搭話便瞧見對方柔和的側臉,許是被盯著久了瀨名泉略帶歉意地偏頭莞爾,再次專心瀏覽起照片,但每處落點都成了溫柔的海。

  04

  快速穿越跟寬敞搭不上邊的走廊,因為聽見粉絲們的歡呼一下子來了靈感才導致月永雷歐必須爭分奪秒穿梭在工作人員之間,靴子踩在地上的聲響對月永雷歐來說也是刺激靈感的因子,但想到所有人都在等他上台,被後輩說教的恐懼一下子澆熄了音樂的火苗,順手扶穩工作人員搖搖晃晃的紙箱,如果要選一個人來罵自己當然還是瀨名泉好點,上次遲到被形容成過馬路的烏龜先生的語氣仍然記憶猶新,烏龜、先生,多可愛的名稱。

  終於到達掛著Knights休息室的房間,不出所料果然所有人已經圍成圈圈在等待月永雷歐大駕光臨,不過好險他們的王還需要一點時間想要說什麼來為演唱會拉開序幕,沒有心思去管自然而然混入其中的月永雷歐,讓出空位的朔間凜月突然提起ALKALOID會在上台前圍在一起禱告演出順利,鳴上嵐有些訝異地回我們都不是基督徒吧?被月永雷歐打哈哈帶過不如我們跟戴奧尼索斯祈禱?

  酒神啊⋯⋯跟你挺像的,瀨名泉的語氣聽不出太高的情緒起伏,月永雷歐剛開口就被一聲破罐子破摔的喊聲堵上,他們家的新王眼看時間來不及,乾脆喊出了他們曾聽過數百遍的句子,和月永雷歐相比相對稚嫩的呼喊,破音倒舒緩了上台前難免的緊張,但代價是朱櫻司當場成了最新鮮的番茄,扯著站在左右手邊的前輩閉著眼睛就往後台衝。年輕人真可愛~你們兩個跟上喔,爬在門框上的朔間凜月一放手就消失在了原地。

  「セナ我們也快點!」

  瀨名泉疑惑地看著朝自己伸出來的手,剛放上就被人緊緊握住手腕,小孩子一樣的體溫透過手套傳來,月永雷歐一下一下摩擦著凸起的鉤骨,瀨名泉想他大概是在玩自己的手環。逆著人群前進的背影在照明不佳的後台成為唯一的路標,並不寬厚的肩膀掛著單邊披風,瀨名泉想起兩人第一次頂著騎士的名稱上台,他們沒有足夠的金錢去購買柔軟又方便活動的布料,只能在最低要求下親手製作登台服裝,表演完後瀨名泉甚至發現自己的皮膚磨破紅腫,過去的痛苦和歡愉相互交融,得出的產物是在荒漠裡遇見雛菊的幸福,瀨名泉想伸手觸摸翻起的披風,卻撞進了無邊際的花田,從此天空和草地連成一片。

  「我想到我們兩個人第一次的演唱會,那次れおくん居然沒有因為作曲到處亂跑,後來我才明白原來你也會緊張⋯⋯我的Knights,你從那個時候就這麼說了。」

  話音剛落瀨名泉就意識到自己沒有講清楚,他們有過太多第一次,導致他無法肯定對方有關初次的記憶是否相同。月永雷歐緩慢地將視線從後台漆黑的一角轉向他,夢之咲禮堂後的空房間人多又狹小,裝不下他們要征服世界的野心,但月永雷歐的眼睛就是廣闊的原野。第一次登台沒有人是不緊張的,瀨名泉的故作鎮定被月永雷歐看在眼裡,當時他的頭髮沒有現在這麼長,直到獅子的尾巴撫過臉頰,瀨名泉才發現兩人越線的距離,從頭頂覆蓋至手臂的制服混有草地的味道。

  你幹嘛?瀨名泉無意識放軟態度,周圍的一切都讓他煩躁,但單薄的外套彷彿隔絕了所有噪音,躁動和擔心被撫平,光線只能從腳下穿進來,在這個與世界顛倒的空間裡他奇蹟似的感到安心。セナ緊張的表情比想像中還要漂亮,所以不想給其他人看到,月永雷歐低著頭,視線向上望時像賣乖的小孩,瀨名泉不得不承認他圈出來的黃線被唱著歌的外星人入侵,事實證明他並不討厭這種侵略。

  與公主殿下的舞會要趕在換日前結束,距離升降台升起還有三十秒,麥克風開啟的原因要保持安靜,月永雷歐卻壓下了嘴邊的麥克風,壓著嗓音湊到瀨名泉耳邊,我的セナ今天也很漂亮,手指眷戀地划過耳垂上點綴的綠色寶石,那是由他挑選的,所屬於他的。

  「笨蛋,我一直都很漂亮。」像是看透月永雷歐的想法,在舞台光打在他們身上的前一刻伸手調好了對方的麥克風,微涼的指尖觸碰到唇瓣,湛藍瞬間塗滿月永雷歐的世界,侵門踏戶,但甘之如飴。

  「對吧?我的れおくん。」

  藍光中折射出銀色光點的紙花在會場內飄落,琴鍵上躍動的音符落下,公主與騎士共同繪製出的銀河耀眼奪目,在零時的鐘聲敲響前請不要鬆開彼此的手。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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