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路の日和あり-01

海路の日和あり-01


※ 關係很亂警告

※ 深良+澤良+澤深前提的深澤良三人行(。




  宮城良田吃過海的虧。

  說來慚愧,沖繩出身、神奈川縣在住近十年,渡美後幾個落腳處也多是臨海城市,廿年生活環境都與之相關,宮城良田卻不擅長游泳——如今也一樣。向職籃選手發來的衝浪挑戰、泳池派對、遊艇晚宴等邀約如雪紛沓不斷,即使到了現場,他仍是那個在岸上曬日光浴、在池畔躺椅打盹、在遊艇甲板吹風的人。
  這個微妙的不擅長似乎能追溯到他上小學之前,至少在宗太遇難前就是這個樣子,可見於母親和安娜來美國渡假時,到了西岸的海邊他們也還是這麼做。安娜則曾這麼說:阿良,你現在看海的姿勢,跟媽挺像的。


  喧鬧從不遠處伴著濤聲傳來,多雲的晴天陽光溫和不刺眼,適當的溫度和風總能喚醒人的睡意。
  宮城良田穿著條尺寸偏大、沒有圖樣的海灘褲躺在廠商贊助的品牌沙灘巾上,假寐時頭上多了陰影,讓他睜開眼睛。壟罩其上的是姍姍來遲的拉丁裔隊友,踏進海裡之前趨近了問他,「嘿,良田。你怎麼不學學榮治,像條海狗在衝浪板上蹦來蹦去?難得來了。」

  「海狗?」宮城良田挑起眉頭,往海面看了眼。

  熟悉的小平頭裸著曬不黑的胸膛從海面下竄出,雙手撲騰兩下就把自己扔回衝浪板上朝其他同行人咧開了嘴。澤北榮治不是一個動輒大聲呼喝的人,在岸邊只能從動作揣摩他的笑聲。只是,從距離二十幾公尺外,幾乎都能看見那雙圓潤的眼閃爍著盎然的明亮生意。

  「——還真是海狗啊!」

  「對吧?良田你就在這嗎?」

  「我擦了髮蠟下水不好,你去玩吧,我在這看著。」


  澤北榮治無疑是條極富潛力的海狗。
  原諒他這麼形容,反正榮治也只會在聽見這番評論之後意思意思吸幾下鼻子裝模作樣(若不是假哭就是裝狗)後再回到海裡撲騰,過陣子再拎著借來的衝浪板上岸搶他的水喝,沒兩下又跑回去玩個盡興。
  ……極富潛力的海狗,嗎?

  澤北榮治問過他:良田喜歡海嗎?他猶豫片刻,模稜兩可地說了一句還行。榮治沒有接著追問倒是讓他鬆了口氣,否則打破砂鍋說個乾淨以後那傢伙一定會哭著對他做點什麼,例如打著自己需要安慰的名號勒得他難以呼吸。

  可怕的海狗。
  不對。

  宮城良田在腦中糾正自己的言詞,生在海中,海狗對海擁有與生俱來的意識,無所謂潛力、也不需要刻意激發。只是每個工具都需要經過無數次的磨合和鍛鍊,才能敲打出趁手的型態,肌肉是這樣,才華也是。

  二十幾年來都為了籃球而生的天才和他不一樣,澤北榮治,那是一個能夠心無旁騖地喜歡著海的人,早早地擁有了怒浪打不翻的船,浪濤淹來也接住了他。而自己則和持槳的家人一起翻覆了,直到幾近成年才再次學會航行。

  『我呢?』宮城良田閉著眼思忖,『……我大概是被海環顧的人吧。』

  他喜歡海嗎?海吞噬了他太多。


  他們喜歡海的理由就像他們喜歡籃球的原因各自有所著重,如果說他的比賽是把一方重要的天地守下來,澤北榮治的比賽就是快樂地打破面前的牆。喜歡挑戰更高難度而不斷進取,跟為了更好地守望自己賴以生存之處選擇鑽營,有時宮城良田也會羨慕籃球之於澤北榮治,是美好而純粹的。可是也有相同的地方,像是他們的生活如果沒有了籃球和海,活著也沒有什麼多餘的意義。

  他在籃球上寄託了太多,也往海裡投入了太多,以至於生活得綁手綁腳。


  宮城良田坐起身來,抱住膝頭以前,低頭看了看手掌、指節,還有身上的海灘褲。青年下意識地放鬆身體,用著和自己的母親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姿勢發呆,想起這條褲子的實際擁有者。

  深津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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