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翰]

[毛翰]




  吳明翰全身都在起反應,半闔的睫毛承受不住水珠重量,於是順著潮紅臉頰的弧度滑落後便自由落體,意識也一同去乘坐單程票的頭等艙。他逐漸分不清自己紅腫唇角邊流出的津液,精液,眼淚,好像它們都是一樣的東西,不知疲倦地湧出,最後都會被沖刷著這具身體的熱水帶走。



  按理說他大病初癒,慶不慶祝另說,不用處理疊得山一樣高的報告書都是萬幸。但總歸一句,在自己家浴室被他撿到的便宜老公按在牆壁上操這件事真的,很奇怪啊?他的直男身份自毛邦羽的手指把他玩到射出來後就陷入了很尷尬的處境,比自己暗戀的同僚其實是個二五仔還要讓人大呼不敢相信。



  入院多週許久未發洩,毛邦羽貼著他的背,虎口輕輕鬆鬆圈住他的陰莖,不容置喙地從根部到頭部給他做了全身按摩,外加親吻服務。買一送一,穩賺不賠。 光是舌尖被吸吮住和上顎傳來的酥麻感,就能讓吳明翰失去反抗本能,他沒和誰接過吻,對身體的控制瞬間崩塌了,初吻和初戀一樣葬送在了燈光聲色的包間裡,接著在不到兩平米的浴室裡霧氣瀰漫地重生。



  雖然沒人規定直男不能前列腺高潮,但聽著同性咬著自己耳朵說話邊猛幹自己,他還能夠勃起了這件事真的有點可怕,事實上,哪怕跟一個男同冥婚你的性向也不會改變的。這個晚上警官大人已經射了兩次,去他的雙喜臨門,他在被進入前就被逼著出來了一次,毛邦羽比他的右手還要厲害,舌頭手指腳掌,花樣特別多,直男哪裡見過這種場面──他可是純情派。先前在他屁股裡作亂的手指厲害到本人完全沒辦法分出一點時間哀悼自己尚未開花就被扼殺的戀情,指腹一寸寸碾開熱情的腸肉,向裡頭探索,他單腳支撐著身體感覺快要抽筋,身後的傢伙大發慈悲一手撈起他的膝窩,滑膩的液體從被手指撐開的穴口滲出,鬼魂灼熱的鼻息在頸側游移,讓他想起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



  排隊等投胎多無聊啊,而且我想小毛了,就回來看看自己老公出軌了沒。毛邦羽咬著他的耳朵用氣音笑道,吳明翰簡直想大罵這個沒良心外加欺騙他兩次感情的男的,真要論感情問題對方的比自己還多。但從他舌尖蹦出的只有低沉和急促的喘息,沾染了水汽變得濕軟,滴答滴答地落在地磚上。他被這個只有自己能觸碰到的鬼魂扣住膝窩,兩腿被按著分開,敏感的肉壁絞緊往肚子深處操的性器,毛邦羽每次如濤如浪的頂弄把他的腦袋攪成漿糊,小腹和腿根都在因為陌生的快樂而痙攣,花灑裡傾瀉而出出的熱水像不合時宜的熱帶雨林,把他們一人一鬼所在的空間褪變成一些模糊的虛線,半暈半醒間吳明翰想起他左腿繃帶剛拆,現在好像又要斷了。



  那根東西持續在他身體裡進出,以恰到好處又綿長的頻率把情潮逐漸升溫到能沸騰的極限,這個體位可以完美地頂到最深處,加上些微的身高差毛邦羽直接把人給釘在了牆上,凶器是他的陰莖,他像鑑賞著傑作一樣看著吳大警官埋在雙臂間汗津津的臉,湊過去帶著點嬉笑意味地吻了下他的下巴,掌心覆在男人撐著牆的手背上,十指像現在交疊的身軀一樣纏綿。



 吳明翰半睜著被液體糊了一片的視線去看他,不過幾秒又像受不了般閉上眼睛。這種滾燙,炙熱的情感流竄全身,和交合的肉體碰撞聲一同奏樂的還有心臟的鼓噪聲,最後具現化在他艷紅的耳垂和脖頸上。他很難忘記,在他夾緊雙腿試圖為貞操做出最後的抵抗時,毛邦羽那對弧度微微下垂的眼睛抬起,擱淺在睫羽後方的海鳥盯著他,站在潮濕的溪邊無措地舒張翅膀,灼熱又矜持,魚肥美的尾鰭都被叼住了就是不下口,目光傳遞出一種只有吳明翰能接收到的訊息,當下就把他所有防衛給繳械,潰不成軍。



  嗯?怎麼把眼睛閉起來了。毛邦羽舔去他臉上的水珠,液體,或是隨便什麼東西,發出幾聲鼻音,腔調還是軟軟的,很柔和。吳明翰把聲音和嘆息一同壓抑下去,低喘著讓他閉嘴,邊仰起臉去咬他的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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