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有輕如鴻毛

死有輕如鴻毛

Riska



  非常難得地,他接受了玄霆為避免社交尷尬而脫口而出的言論。

  在溫和柔軟的詞語底下,當私慾的謀略吞回腹中,他端起的笑意卻並未盡數消彌。


  拿著籤詩,安韻將紙條連同對方寫著姓名的黃色紙條一併打了個結,放進餐桌上的玻璃罐中。過去的不順利直到經歷一次死亡之後,才有些後悔未曾與他的秘書們打過招呼。

  但若是真說了,大概會被阻止吧。


  上市在即的公司也不知道是不是順利的換了一個負責人,如果是的話,希望是自己的秘書其中一個人。

  安韻用力把玻璃罐栓緊,總覺得如釋負重。


  那些東西有人會承擔,或者被清算;對他來說總歸是有利無害,趁機有一個全新的開始,雖不在計畫中,但也不算不能忍受。

  如酒一樣紫紅色眼睛映在玻璃罐上,看上去也有幾分稚子一樣的純真。


  曾著魔似地下達過的政策,因此害死的人,為了所謂成就誘惑的欺哄的人,以及文過飾非的手段──細細數來,道德層面的、法律層面的各種過錯,終究讓罪惡感一下子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然後死亡也變成一段不是那麼無法接受的回憶了。」安韻低低的聲音夾帶著幾不見聞的嘆息。

  他總飽受飛機起降氣壓變化造成的折磨,那架班機的商務艙僅自己一人,安韻記得自己將腿舒適地伸直了。外頭倏然拉高的風景讓意識到飛機起飛,又有些反胃起來,拉緊空服員送來的毛毯,他就著藥片的效力閉上眼。


  倒也沒有想過自己死後有機會被赦免其罪,可到頭來,那些罪行卻也未曾被追究。

抵達地獄的第一個地方,他看著人生而帶來的原罪之名,不免忍俊不禁。


  有些事情是經歷生死才得以認清的。

  比如有些人會說,他必須以死來做為謝罪。

  又比如他自負而傲慢地誤以為他至少能負擔自己的生命。


  生死之重,便這麼在口舌之間滑過。

  背不起舉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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