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樹上的蛇 後
2018/08/01
狂歡節的瑪莉亞
起初亞瑟是打算隨便召喚一個死者之王或是七十二門柱的惡魔眷屬，他也沒打算真的利用惡魔做些什麼，他只想利用和惡魔之間的靈魂契約將自己的靈魂留在冥界之外。只要靈魂的滯留時間足夠，就能讓他身上海巫守護者的古老符文啟動，這樣不管在哪裡他都能蘇生。亞瑟盯著看起來心情還不錯，背對並環視他髒亂客廳的魅魔整片裸露出的背脊，兩片漂亮的蝴蝶骨附近一對不算大的肉翅微微煽動。他怎麼會召來一隻魅魔呢？
訂定契約的儀式在巫師沒時間整理的髒亂客廳裡展開。亞瑟準備了非常簡單幾乎沒有太多限制的契約內容，更沒有惡魔必須得辦到的事情。但這份顯然是在瞧不起是惡魔的契約根本沒辦法引起克拉克的注意。
克拉克很餓，非常非常餓。
說真的他不在乎人們實施召喚儀式的目的，他只知道自己嚐到了非常非常醉人的氣味，簡直就像一頓大餐。醇厚炙熱又有著獨一無二的嗆辣，像揉進許多香料的食物，吃起來卻充滿食物原本的新鮮，他幾乎是一嗅到氣味就立刻跟著誦唸咒語的聲音來了。克拉克飄在客廳矮桌上有些不安的扭動自己有些潮濕的屁股。自從遇見力天使布魯斯之後，他就再也沒有碰過這麼令他飢餓難耐的味道了，他是應該要抵抗這種強烈的攝食慾望，但眼前的巫師顯然是個比忙碌的力天使布魯斯．韋恩還要穩定的食物來源。使魔就使魔吧！反正他就是可以反悔所有契約的壞惡魔！
「好了嗎？」
「你有在聽嗎？魅魔。」
「我叫克拉克。」魅魔說，並抬頭望著巫師。巫師一時間語塞，他不能契約儀式開始十分鐘就不耐煩。他就不能表現再貪婪一點，至少對契約表示厭惡跟不滿吧？
「克拉克。你沒有別的要求了嗎？」巫師看著那羔羊皮上僅只有兩個項目、少的不能再少的契約內容，儘管他滿腹疑問卻也沒有多問什麼，而克拉克也沒說話。
寫著契約的皮紙最後在惡魔與巫師都打上血之刻印之後被紫色的火焰燒個精光，在亞瑟抬手準備誦唸經文將惡魔請走的同時，克拉克飽滿的身軀便貼了上來，亞瑟向後跌進太軟的沙發裡，魅魔的甜味也竄進他的鼻腔。魅魔明明有著個以人類標準來說強壯而高大的身形，卻不知道為什麼能鑽進亞瑟的懷裡。如有一團溫火在內燃燒的溫暖皮膚和從海裡撈上來、覆著冰冷氣息的皮膚相貼，魅魔輕而易舉的燃起巫師的溫度。而巫師也很快就意識到這是魅魔的圈套，卻還是被抬起頭的魅魔迷情似的給吻住嘴唇。
彷彿整個靈魂都要被抽走的，克拉克濕軟的舌上帶著魔力影響著巫師的神智。亞瑟冰冷的身軀從與克拉克相貼的部分流入的熱流，溫暖了他的四肢與皮膚。亞瑟的理智仍然在作用，他明白這是幻覺，但克拉克柔軟的像是他的床。他沒辦法、不、他必須抗拒這個。亞瑟用盡所有意志力將自己的靈魂從那黏膠似的糖霜幻覺上撕下來，這很痛苦，但亞瑟成功了。
他推開魅魔白裡透紅，軟而韌的身軀。「回去！」亞瑟大喊。硬著頭皮從幻覺中被扯出的暈眩感讓亞瑟一時間搞不清楚天南地北。仍飄在空中心有不甘的魅魔再次湊近，該死的溫柔鄉像吸鐵一樣幾乎要將亞瑟整個人給吸走。
「不！」克拉克這次不再客氣，伸手就扒開亞瑟的褲子。「去找你該吃的，該死。」亞瑟又暈又冷，而魅魔的甜味是這麼撓人（儘管那是魔法的影響）身體是這麼柔軟溫暖，不僅如此他除了長褲之外啥也沒穿，想阻止魅魔簡直難上加難。克拉克想接近亞瑟卻又被擋開，執拗的巫師手掌上有驅離魔法，克拉克只要一被碰到就很痛的抽手，可是他又不想放棄，他真的很餓。亞瑟的強硬讓克拉克又急又氣，他忍不住大叫：「我不要！我要你！」
「你怎麼契約簽完就忘，不准做任何事！」一來一往的大叫讓亞瑟的神智清晰了一些。這倒讓克拉克炸鍋了似的憤怒，魅魔抿著唇，噙著淚的藍眼睛惡狠狠的瞪著他，彈指喚出他們的契約皮紙。亞瑟看著魅魔確認契約內容的動作，心裡泛起一股濃重的不安。
「臭巫師！為什麼不要使魔！」
魅魔幾乎是氣急敗壞的怒叫。亞瑟還有些暈呼的腦子一下子沒轉過來，怎麼搞的好像是自己騙了惡魔一樣，明明就不是啊。而且看不起人類的惡魔吵著要當人類的使魔是什麼驚世駭俗的要求。亞瑟不要使魔的原因是他並不想欠惡魔人情，要是惡魔在必須真正履行契約的關鍵時刻反悔，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但克拉克管不了這個，他能感覺到自己濕潤泥濘的後穴敏感的腫脹起來，他只想飽餐一頓。於是他無視了亞瑟的勸說和拒絕，雙手一拍，在烙著契約咒文，本不該再次修改的皮紙硬是被鮮橘色的業火再嵌上一條新的契約：即日起，魅魔克拉克．肯特成為巫師亞瑟．庫瑞的使魔，並任其差遣召喚。（此項目適用使魔契約魔法，如需解除契約，請依循正當途徑以免遭受魔法反彈）而巫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張皮紙被烙上新的項目，天殺的這世界上最好是有解除使魔契約的魔法。
在烙著契約條文的皮紙再次被契約儀式魔法的紫色火焰吞噬後，魅魔便俐落地伏趴在他大腿上。與人類相似的體溫與循環魔力的能量混和成另一種偏高而蝕人的溫度從魅魔的掌心傳來，被迫簽下一個完全沒有規範的使魔契約，亞瑟所幸就放開雙手躺在沙發上任由魅魔把他的褲頭解開。
魅魔趴在他跨間的姿勢實在是很糟糕，就像成人電影裡那些飢渴的想要被填滿的人，看上去下流的過份。渾圓光潔的白屁股高高翹起（他什麼時候脫的褲子？）尾椎連接著的一條如鞭似的尾巴興奮晃來甩去，在魅魔將自己還沒有任何反應的陰莖含進口裡、發出滿足喉音時敏感的顫抖。
亞瑟並不是不了解惡魔。他的母親是海妖、父親是不願成為黑巫師的靈媒。童年有很多時候都在跟惡魔與亡魂打交道。魅魔血統的人並不少見，但純種魅魔絕對是少見、珍稀而且可能很危險的。
魅魔晃著腦袋，短小的犄角不時磨過亞瑟的腹部。靈活的舌尖舔弄著，圓潤的柱頭被口腔包裹。那恰到好處的照顧給予亞瑟極大的快感，但亞瑟能感受到不單純來自肉體的刺激。屬於魅魔的力量漸漸滲透而來，微暖的溫度落進他的循環魔力中。亞瑟的靈魂在這樣的溫火中掙扎著，隨著快感不斷攀升，亞瑟的幻視也更加清晰。他分不清楚這是痛苦還是快樂，魅魔並沒有要將他吞吃殆盡（諒他也不敢）但這、這太奇怪了。
讓亞瑟脫離短暫幻視的是克拉克的吻，他似乎不能再等了，跨坐在亞瑟的腿上熱切的吻著他，魅魔如鞭的尾巴纏上亞瑟的前臂，黏呼呼的屁股蹭著巫師濕漉漉的陰莖。脫離幻視之後的亞瑟儘管身處情慾之中，屬於巫師被磨練過的堅韌理智仍舊澄明。他現在感覺自己在溫火中，方才的幻視或許是保護機制，如同某些會利用幻視與幻覺做引導的特殊儀式一樣。
於是亞瑟也不再試圖掙扎，他傾身抿吻魅魔紅潤的唇瓣，並由此清晰感知自己能量緩慢的被抽離，接著克拉克又湊過來吻他，惡魔的力量取代了被抽離的部分填充進來。克拉克急切的扶著亞瑟的陰莖往自己的屁股裡塞，他低聲說：「我濕透了。」亞瑟來不及阻止飢餓難耐的魅魔，便毫無阻礙的被納入濕潤泥濘的後穴。
在亞瑟被舔得又硬又漲的陰莖撞開他腫脹熱癢的肛口直搗穴心時，克拉克難以自持叫了出來。他空虛濕滑，叫囂著飢餓的肉口終於被填滿。巫師如水般清澈的魔力從背脊漾開，溫熱而飽滿。克拉克軟著直不起的腰攤靠在亞瑟身上，覺得自己能融化在這裡。但他馬上就想要更多、更多！
始終收攏著的翅膀有些激動的搧拍，克拉克仰身一手支著亞瑟的腿晃起自己的腰。進出的肉刃刮撓腸壁內鼓脹著想被蹂躪的軟肉，他能感覺到自己有多濕，隨著每一下的抽出和插入不斷帶出汁水，但很快的就不夠了。克拉克想被用力的侵犯，他想要巫師把他的所有都灌進他那裡、餵飽他、征服他，讓他成為巫師循環魔力的一部分。
魅魔的肉穴簡直像個蠕動的活物，在他被完全容納之後變著花樣吞吮著他，感覺好的令他頭皮發麻。魅魔隨著性交而一點一滴滲入他魔力循環裡的能量融化成了某種營養，讓三天都待在海裡沒有進食、又花費了大把魔力啟動各種魔法，應該疲累不堪的亞瑟感覺像被重新注入了活力。克拉克似乎無意識的在與他交換魔力，這意味著潛在危險。但想起自己身體裡另一半屬於海妖母親的血，這似乎又不是這麼值得擔心。只是克拉克的對性的焦渴和被填滿的喜悅同時傳遞過來，讓亞瑟也急的像一堆柴薪似的燒成一團火。
掐住魅魔柔韌的窄腰往自己拉進，魅魔早已高高翹起，漲紅著吐出水的陰莖貼上他的肚子。他頂跨上戳時同時將魅魔抬起，再讓他摔坐回腿上。靠在亞瑟頸窩間的克拉克發出一串窒息般的低吟，像是真的在品嘗味道似的用有些尖利的牙輕咬著亞瑟的肩膀。克拉克瑟縮著內腔感受亞瑟炙熱的陰莖，他不確定布魯斯有沒有插得這麼深過，但這壓在他體內敏感腔口上的深頂讓他發暈，然後他順著力道將自己抬起，圓潤的柱頭抽出，刮過腸壁、帶出汁水。
重一點、重一點。克拉克暗自期望，接著退到穴口的柱頭像打樁似的一衝到底，撞入的力道之大讓魅魔渾身一震，克拉克止不住渾身顫慄著哭叫出聲。每一下的撞擊都讓克拉克的脊髓一陣發麻，抽插帶出的泥濘不僅弄濕了亞瑟，更幫這野蠻又粗魯的鼓搗配上淫亂的黏膩聲響。
克拉克腰背墊著一個抱枕，仰躺著被亞瑟按在茶几上。原本在茶几上的東西全被掃到地上，克拉克的翅膀收攏在手臂兩側，隨著沉重的頂撞拍打不時顫抖撲搧。亞瑟強壯的手臂卡住他大開的白腿，毫不憐惜的用自己硬得發燙的陰莖撐開克拉克被折磨得紅熱的肛口，大進大出的操幹魅魔飢渴抽蓄的肉穴。克拉克掛在茶几上仰頭呻吟，感受陰莖撞在他內腔口那圈軟肉上的巨大力道，與被粗硬的肉棒撐開每一寸腸肉的飽脹感，他一股股爭先恐後被帶出穴口的汁水肯定把這裡弄得一團亂。
抓著亞瑟一顫一顫承接隨性交而不斷滲入的魔力，像在溫暖的海水中漂浮。就在克拉克被操的迷糊昏暈，反應遲鈍的當下，亞瑟便扣住克拉克的腰來了次要命的深頂，粗暴的力道破開魅魔內腔口腫脹的軟肉。突如其來的刺激讓魅魔爆出高亢的吟哦、大腿抽緊。亞瑟肯定撞開了什麼，這不是他碰過的東西。他相信任何人——即便是與混有魅魔血的人類也不可能會有，這是只有純種魅魔才有的東西。
「這是什麼？」
克拉克覺得自己可能又碰上很不妙的傢伙了，他的攝食口不該這時候打開。可能不是人類的巫師輕淺的戳刺那圈被撞開、軟嫩敏感、深入內腔的攝食口，過載的快感讓克拉克爽的睜大著眼睛哽出幾聲抽泣。
「那、那不該、啊！那是、攝食口、啊！」語不成句的回答著，被深頂著的下體不斷傳來咕嘰咕嘰的水聲，他的攝食口飢渴的含著亞瑟進出的柱頭。歡欣鼓舞的澆下更多淫糜的熱液，更加清晰的快感竄上脊椎並往他四肢輻射漫開。他幾乎沒有攝食口被這樣頂開的經驗，即便和他的長期飯票（兼飼主）在一起，這也是在某些特出情況下才會出現的。克拉克有點慌，這就意味著他會完完整整的把亞瑟射進來的全部給吃下，他會用強大、充滿海洋力量的溫暖精液澆灌自己。一想到這裡他就忍不住興奮的抽蓄瑟縮，大股大股的水又湧出灑在亞瑟逞凶的陰莖上。亞瑟一巴掌拍響身下魅魔騷動的屁股。克拉克嗚噎著呻吟，纏著亞瑟大腿的尾巴也被拍的一陣輕顫。
最後魅魔趴在沙發的椅背上。背上不算大片的肉翅隨著亞瑟的頂動拍搧。淫亂泥濘的肉穴宛如充滿水的天堂含吮著亞瑟的莖柱，敏感腫脹的攝食口在他撞上時熱切的吸著柱頭。克拉克渾身發熱，他感覺不到自己的其他部分，只剩下亞瑟揉捏拍打他臀肉、撥撩他乳尖的手掌和不斷搗進攝食口的肉棒。他成了一團果凍，魔力注入、他膨脹，他折服在亞瑟的強大之下，他看見宏偉的海洋、巨大的門、門後的銀白。高熱的溫度貼上他的背脊，在克拉克激動的收縮腸壁和攝食口時巫師發出沉重、難以自持的低吼。巫師更加強硬的撞開他，高潮時一股腦的頂進諂媚吸抽的他陰莖的攝食口。克拉克仰頭吟叫，那不斷輾壓著他前列腺和攝食口的挺翹陰莖濺射出的精液灑在他的內腔，他被澆灌了，被巫師射了一肚子。克拉克摀著肚子抽泣出聲，喘息著收縮腸肉榨取更多，感受在他身體裡橫衝直撞蔓延的魔力，接著克拉克就在亞瑟即使高潮餘韻中仍沒有完全停下對攝食口的蹂躪中射精。
※
亞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醒來時外頭很昏暗而且正在下雨，大顆的雨水打在屋頂上的聲音很響亮，同時他花了點時間才注意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窗台邊還有個人影。他想起來昏過去之前自己在做什麼了。
要說後悔是絕對不會的，只是與魅魔相關的黑魔法文獻太少，不論是誰都不可能有所準備。魅魔天生就是幹這個的，這句話不適用於人類的道德觀。他不會說自己遇人不淑，也不會認為自己打開了潘朵拉的盒子。他了解風險，而他不在乎背上黑巫師的罵名。只是他做為半個人類，可能今天跟魅魔打完這一砲之後就再也不可能對任何人類有什麼強烈的渴望了。
起床的騷動引起窗邊人的注意，克拉克像個人類一樣走過來。他頭上柔軟的犄角還在那裡，可是翅膀不見了。純淨的藍色眼睛望著他，亞瑟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還好嗎？」
「沒事。」
「我以為、我以為我把你弄死了。」克拉克委屈的說，亞瑟抬手揉揉魅魔的軟髮和他額邊的犄角。
「為了召喚儀式我三天沒吃沒睡，是人類都會累癱的。」
「那……那我能幫你做飯嗎？契約說我不能為你做任何事…」克拉克低著頭，契約魔法的絕對放諸四海皆準，只是規則怎麼玩，可是契約雙方說了算的。
「好啊。可是我的冰箱——」「別擔心，亞瑟。我可是惡魔。」
魅魔柔軟如花瓣的唇在亞瑟的臉上留下一個輕吻，看著依舊還是沒穿上褲子的魅魔，開心的晃著他的尾巴和被又掐又打有些紅痕的白屁股離開房間。聽著雨聲，亞瑟想起了很久之前也是這樣的一天，他和他強大自制的靈媒父親還住在燈塔裡，那些睡前的伊甸園中的果樹與蛇。或許蛇根本沒有引誘誰，牠只是剛好在那棵樹上嘶嘶哈氣。而那顆不能吃的果子掉在地上，他順手撿了起來，咬了一口。
好吃。
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