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與飼主/安納托利生日紀念短篇-血泊之中
對視,然後墜落、墜落與墜落。
他的夢境裏總止於血泊中鏡面的歪斜之影。
安納托利耶維奇強迫自己於那身滲入身體的冰冷中甦醒,朝右側抓空的手與毫無溫度的另一側陳述著獨身一人的事實,而規律行進的滴答聲與窗外的午夜大雨則提醒他還「活著」——也僅是活著而已。
「……尤蘭妲。」
反覆於呼出的冷凝中咀嚼著彷彿掌握也非掌握的紫羅蘭,無法掌握的理解與未知仍過多至淹沒彼此的口鼻,他與她更傾向泡在那潭深水中交纏而非上潛,不需要解釋的是隨慾望和異常行動——那樣就好。
他的夢境總止於血泊中凝視的女性之姿。
赫里斯托福終究從如搖籃般充斥惡夢的大床起身,微弱的鵝黃燈光搖曳並拉長影子與異常蒼白的面貌上,浸濕的襯衫與髮絲使自己看起來更像是溺水幽魂,興許他才是該是那時沉入並腐爛的存在——且該於冰封湖面下永恆睡去。
「 因為我̴̧̇͡ ̙̟͑̈愛҈̗̰̪̋̃̅̆̐͜͝ͅ你̷̡̯̟̟̤̰̫̏͌̈̑͂́͆͞ 。」
夢魘般的低語與擁抱從脊椎末端一路向上重現或非重現情緒,沒有誰能重構或組織出天秤傾倒而失衡的原因,最終的他對著留下的圓形化妝鏡露出歪斜的笑意——諷刺也好、沒有悔意也好。
他的夢境總始於搖籃中收緊卻又鬆開的雙手。
——與過於相似而柔和,卻更加異常的那抹歪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