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亡

未亡


童年不是從出生到某個特定年紀,

而是到了某個特定年紀,

孩子成長,並拋開孩子氣的事情。

童年是無人死亡的王國。

                -Edna St. Vincent Millay


不列顛群島的春日甘霖豐沛,空氣裡飄散著泥土與青草的氣息。


快要下雨了。


愛麗絲把絲帶綁在樹枝末梢,再把細枝煞有其事的放在樹下的落葉堆中,做出一個陷阱,彷彿這樣就能絆倒那隻總是拿著懷錶趕路的兔子,再給愛麗絲一個追在他身後的理由。


不知從何時開始愛麗絲不再提到仙境,成年禮後被遺忘的不只有青澀的年歲,只是她偶爾還是會這樣把自己的物品放在樹下。


「快點進來,別淋濕了。」亞爾林牽起愛麗絲的手,舉著書本替兩人擋雨。


聞聲的愛麗絲孩子氣的微笑起來,她點點頭,跟著亞爾林轉身跑回室內,兩人進門的瞬間滂沱便灑落大地。


無止盡的春雨令人鬱結,但就算如此也影響不了亞爾林,他看起來心情很好,他與愛麗絲整天都待在一起,一同看了許多書,在圖書室裡管家先生看不見的書櫃後偷了一個吻,方才愛麗絲甚至留他下來過夜,省去了冒著昏黃的雨走路回家的麻煩,今晚他得以在愛麗絲的房間睡下。


花窗玻璃上漫起因溫差而形成的霧氣,兩人窩坐在窗台邊的沙發上,亞爾林閱讀著詩集,而手指成了愛麗絲的畫筆。


「亞爾林,你猜猜看我在畫什麼。」愛麗絲用指尖勾勒著玻璃表面的濕氣,抹出些許模糊的線條,不難看出其動物的輪廓。


「這是……貓咪嗎?」


「是柴郡貓。」明明腳邊還躺著那隻俄羅斯藍貓,愛麗絲偏說這是那隻擁有著異色瞳孔的奇怪小貓。


「這樣我又看不出來。」


「一側的耳朵尖尖的,身體這樣伸展,你之前不是有畫過嗎?」愛麗絲眨了眨眼,指著亞爾林背包裡放著的日記本,日記是亞爾林為了紀錄愛麗絲那古怪的幻想而留下的,他抽出本子,兩人的身體湊近在一塊兒。


「就是這張。」


愛麗絲停在一頁色鉛筆繪製而成的圖畫,畫像中的柴郡貓優雅的仰著身子,倚在矮樹叢前伸懶腰,胸前綁著天藍色緞帶,還有一顆沒有填上顏色的寶石。


「那要像這樣畫。」亞爾林握起愛麗絲本卡著書頁的手,一同為玻璃上懶散的沐浴在夕陽底下的小貓加上飄逸的絲帶。


「不過我有點想不起來了。」望著玻璃上的柴郡貓,愛麗絲的語氣剝落些許的失望,「她好像沒有繫著這個,又或者不是藍色的?」


「之後再畫一張給你。」亞爾林見狀安撫著愛麗絲,輕碰她的額角,再順手拉下愛麗絲頭上的緞帶,髮絲散落。「現在可以換我了嗎?」


「嗯?什麼?」還來不及提出問題,眼睛就被亞爾林蒙起來,她伸手想去確認,又一把被亞爾林握住。


「愛麗絲,換妳猜猜看我在畫什麼。」他攤平她慌亂的掌心,用自己的指腹像方才她劃過玻璃時一般撫弄著她的手。


但他什麼也沒畫,只是暗示。


「好癢啊,這樣我猜不出來。」歪著頭的愛麗絲困惑的咯咯笑著,「是星星嗎?還是蝴蝶?」


「那我再畫一次,妳要認真猜。」


亞爾林向前湊近親吻了蒙著眼的愛麗絲,雙唇輕貼在一起。


「唔——」她沒有預料到這個吻,本能地想退後,但視覺被奪走,並且亞爾林趁著優勢按住了她的後腦杓,加深了親吻的力道。


竄過身體的細微顫抖和一片黑暗的世界令愛麗絲緊張起來,她縮起身,卻給了亞爾林空間繼續掠奪。


齒關被頂開,兩人交換深情而綿長的吻,柔軟的唇舌相觸的同時引來更親暱的愛撫,亞爾林的手指溜進裙襬之下,在腿間描繪著另一幅畫。


先前每一次被亞爾林撫摸身下那處秘密的時候都令愛麗絲感到緊張,青少女的身心靈對情慾抱有好奇,卻也帶著對未知的不安,曾幾何時她以為只要兩個人都成年了,告別了孩子氣的自己,自然就會克服對慾望的羞恥。


腿根不自覺的夾緊證明這與年紀無關。


「我們去床上。」吻轉移到了耳邊,敏感的神經被吹得麻癢。


如同每次穿越黑暗潮濕的兔子洞,愛麗絲感覺到自己墜落在了熟悉的榻上,頂上是溫暖的光芒,而臉上隨著淚水滑落下的絲帶不知道掉去哪兒了。


亞爾林把她放在床緣,順著小腿的線條握住她的腳踝將其分開,湊近那張塗滿曖昧的臉,以鼻息勾勒又一朵慾望之花。


他細心的用齒咬開長筒襪的邊緣,嗅舔著腿間的柔軟甜蜜。


「亞爾林……嗚嗯……」愛麗絲不知道該把情慾往哪兒擺,只能捉住對方的肩膀。


吻蔓延到了底褲邊緣,亞爾林不費吹灰之力就把那薄薄的布料收進細膩的舔弄之中,他依然在繞著小圈,繞著玫瑰花層層疊疊的花芯。


舌的最前端探進了幾公分,外頭的唇瓣則細密的繼續吮著外頭的肌膚。


「嗚啊……」愛麗絲低聲哭喊,想要躲開,卻只是被抱得更深。


​「放輕鬆,我們以前不是這樣做過嗎?」


理所當然的笑容。


「嗯。」她摀著嘴點點頭,只得讓又一行淚掃過她粉嫩羞紅的頰。

 

「那我要繼續囉?」他空出手,再度觸摸她的額角以表安撫,順道拉開她的手與自己十指相扣,好像開始這麼做之前他有徵詢同意似的。

 

靈巧的舌探入花穴之內,溫暖潮濕的感覺一同包圍了他們,配合著指尖在蒂上的細膩摩娑,全數的敏感都集中到了觸在一起的小片皮膚上,愛麗絲夾緊下身,把亞爾林的慾望也擰在已然到來的高潮之中。

 

可亞爾林沒有停歇,就著濕潤的手與嘴,朝著敏感的胸口再次劃弄。

 

他爬上床,解開蕾絲襯衫的扣子與自己的褲鍊後,從上方壓制了愛麗絲。

 

探進襯衫的手掌完全包覆住了那對白皙細緻的乳房,手指在乳尖上摳弄繞圈的同時把硬挺的下半身湊向了愛麗絲,沾著些許體液的性器前頭依然在她腿間比劃著,留下一道道清白的痕跡。

 

她在哭,如同每一次他們的親密接觸。

 

「我要進去了。」這依然不是詢問,但語氣溫婉有禮。

 

輕微的痛覺混合穿越身體的顫抖一同襲來,少女的私處被青年的性器一吋一吋輾進去,完全勃發至頂的陽物對少有性經驗的陰道來說相當結實,滾燙和羞恥感讓她想要躲避,卻不自知這個動作只是把性器吞得更深。

 

「嗚……」慾望流瀉而出,被伏在上方的亞爾林捕獲,收進自己嘴裡。

 

他擺動腰肢的動作很慢,優雅的享受身軀纏綿的快感,幾個吻又落在肩頸和胸口附近的皮膚,留下清晰的齒印。

 

「好、好痛……」她哭喊,卻分不清究竟是因細膩的皮肉被嚙咬著,還是來自下身被一次次毫不留情的頂開,完全吞沒亞爾林那脹硬熱烈的性器,飽滿的結實感提醒著她,這代表兩人此刻無間的親暱,也是成年人之間表達愛意時最直接的體現。


她邀請亞爾林留下來過夜時,期待的就不只是十指交疊。


亞爾林再度落下比平常更粗重的吻,他知道自己正一次次破壞愛麗絲的純真,但他不願放過與她交歡的任何機會,也不願再見到她那些天真妄想,於是最好的方式就是將之全都收於眼底。


帶著猶豫向後退了幾吋,他跪著,把愛麗絲卡在自己的雙腿之間,卻又把身體完全舒展開,肆意侵犯她的美好純潔,少女纖細的身軀被快感貫穿,不自覺收起雙腿圈住青年的腰際。

 

愛麗絲嘗試性的在亞爾林舔弄胸部時吻了他的耳側,那裏泛紅滾燙,是他亦沉醉於此的證據,起初只是舌尖的點弄舔舐,後來乾脆以柔軟的唇瓣包裹,含在嘴裡輕咬,如同方才他欺負那可憐的花蕾,因敏感而動起腰,終於一頂到底。

 

「愛麗絲……我喜歡這樣。」抬起滿足的笑臉,像得到了獎勵的孩子。

 

但下身裡的探索沒有隨著溫吞浪漫的愛語停下來,緊緻的私處在性器不斷地挺進拓開,又褪出來的動作反覆上演之下泛著春液,令一切變得更加濕淫。

 

陰莖根部抵在花徑外頭,兩人之間再也沒有任何隔閡,完全的結合在一起,如同握在一起,在玻璃窗上描繪單純的雙手,如同他胸前交錯的黑色領結,如同她額角上並蒂的青藍色蝴蝶。

 

亞爾林率先抵達高潮,熱切的白濁液體盡數流淌在愛麗絲身體裡,而她的體內深處完全繃緊,在一陣喘息和淚水中亦感受到了高潮的快感。

 

她摀住嘴,掩蓋愉悅與罪惡感交織的氣息。


他們再度完成了一場成年人的愛禮,甚至不管不顧的把愛液都灑落在那孕育生命的神祕之地。

 

「我們這樣會不會……」換上乾淨衣物時愛麗絲站在鏡子前,有些猶豫的看著肩膀、胸口及側頸上的褚色吻痕,還有方才被塞得飽實的小腹。

 

「怎麼了?」亞爾林從後方抱住她。

 

「沒什麼。」搖搖頭,愛麗絲抹去了自己的眼淚。

 

「我弄痛妳了?對不起。」他心疼地問道,細細撫過自己落下的所有咬痕。

 

「不是這個。」但愛麗絲不再遙望鏡面,轉過身撫摸亞爾林耳際上相同的紅潤。「我想我猜到你剛剛在畫什麼了。」

 

「是什麼?」

 

「愛。」她微微弓起腰,用唇輕柔的安慰耳朵上的擦痕。「你寫的是這個。」

 

這回換亞爾林綻開孩子般青澀的表情,點點頭,然後再次親吻他的愛麗絲。


驟雨已歇,窗台上的貓消失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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