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柊】敲響門扉的邀約

【月柊】敲響門扉的邀約

By 七


 


  他下一秒會往哪一個方向移動?


  月島螢凝望著遠方,好像正看著什麼,但那一處盡是空無。


  ──淺野柊說了喜歡,「喜歡」是什麼意思?


 

  月島收起了托在下巴的手,直起身體,陽光溫和地透進窗子,春天是萬物復甦的季節,花朵正在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盛開,也或許是春天的來臨,引逗著青春期少年的紛亂思緒。


  櫻花就要盛開了,在枝椏上含苞的模樣就像月島對於淺野的心緒,小心翼翼,有些脆弱,有些不安,在盛開之前會迎來雨水嗎?雨水會不會硬生生把花苞打落呢?


 


  淺野如果是站在敵區的對手,那麼他下一步會打出什麼路徑的球?


  月島凝視著球網後頭的淺野,曾經閃避的眼神,雖然還是有著些許的不安──但雙眼是騙不了人的,名為「喜歡」的情緒溢出眼角,自己也是如此的吧。


  月島的視線在淺野身上流轉,當他跳起扣下那顆殺球時,月島並沒有選擇跳起來攔網,而是那讓那顆球越過他的身體,在他的心裡留下深深的痕跡。


 


  淺野是那麼優秀的人啊,自己有沒有資格站在對方身邊呢?


  月島看著淺野獲得勝利後開懷笑起來的樣子,反倒自己卻不安了起來。那時候與淺野之間相隔的球網拱成球型,成為了一個籠子。


  被豢養的烏鴉,羨慕籠外自在的生活嗎?籠裡的烏鴉,也曾嚮往有白鴿振翅的天空啊。


 


  淺野踮起腳尖,原先纖瘦的腿部看起來更加修長,他伸長手指,手臂的線條構成一個優美的模樣,隨著圓舞曲的音符,在樂音之上輕巧跳舞,帶笑的眼神細細看著月島。


  月島伸手觸碰著淺野的手心,溫暖而柔軟,進而擁抱,感受到對方有些不自然的身體僵硬,月島笑了起來,心想,能夠把腳背弓起來、那樣柔軟的淺野,在愛情裡還是有些微的慌張跟笨拙。


  「月島,我覺得你做得到。」


  淺野的聲音落在月島耳裡,在他額上的桂冠依舊如此閃亮。月島想起淺野也曾經脆弱、曾經在他面前露出失意的表情,像他那樣完美的人,也有這樣的一面--因為這些不夠完美,才讓月島想要好好呵護。脆弱、悲傷的表情引發自己想要好好保護對方的情緒。


 


  月島深呼吸,呼出一口氣,看著籠子外頭優雅、優秀,同時也背負著許多期望、鼓勵自己一起往前的淺野,他對於自己的躊躇不前、思考太多做了總結,也給了自己一個明確的方向,一如科學經得起反覆論證,在反覆思考、判斷各種可能性後,所得出來的結論就是最好的回答。


  月島撥弄籠子的門鎖,淺野欠身,像在邀約著月島一樣,而他這次毫不猶豫地握緊淺野的手心,為了喜歡的人,自己應該得要做點努力才行。


 

  來吧,一起走吧。


  淺野張開了手,就像一雙大大的翅膀一樣,月島也張開了自己黑得充滿光澤的雙翼,而後向上一蹬,飛上天際,展開遠行。


  那是我們的開始。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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