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闌密語》

《更闌密語》






  潤滑液和精液攪混成黏滑的白,股間有它行過的足跡,昴顧不得黏膩跪坐了下來,好遮掩自己曾多麼歡欣地接納戀人的情慾。用接納一詞其實很狡猾,畢竟今天是他主動攬住弗雷德的,不過前魔界君主向來狡黠無比,昴也不否認這點。


  一陣子不見你依舊如此可人,真是不知道怎麼發洩這股對你的思念啊──

  魔術師到迎接軍人男友的前一刻都還點著紙面苦思於程序的構築,他們在玄關相覷,由昴先擁抱弗雷德,接著弗雷德會倚傍著頸側嗅聞,說他正在補充即將見底的昴昴能量──不明白何謂昴昴能量一如沒人懂得闇黑之力,談情說愛猶能繼續──最後他們會笑。

  欣賞電影、享用餐食、閒談日常……昔日的偶一為之已成日常光景。昴如今不怕如雷的掌聲,弗雷德的身體則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結實了起來,他像個幼稚鬼把手探進衣服裡又拍又摸,只管誇讚這肌肉為勤勉的具現化,氣氛卻越來越不對勁。

  這絕非事前設好的局,然則昴的確有在洗身時多費心神,管他前面後面總之就是全部做好準備──多虧弗雷德,他可不再是當年那個清新寡慾的少年了,說不知如何發洩不過是半個謊言。


  已然浸淫白麝香中,擦過乳珠的指尖引來輕顫,私密處將佈滿津液被戀人弄得酥酥麻麻……當愛欲及念想超載,他想著弗雷德的所有並給予自己慰藉。昴這方面的想像力遠不及對方,更遑論他渴望的不止於肉慾。是的,相當遺憾,不上不下的自慰就只是浪費潤滑而已。

  身體變成非他不可的情況也太浮誇了吧,又不是情色作品!前魔界君主在浴室欲哭無淚,手洗乾淨要麼繼續工作;要麼把「我好想你」擴寫成百字中二文傳送出去,而這份欲求不滿終究延續到了現在。


  「你剛才是不是抖了一下呀?」

  「哎──沒有哇?應該是錯覺吧。」耳根藏不住的忸怩令人不由得吻上,只需要幾個吻玩鬧便不再是玩鬧。從耳背到耳垂,從親吻到舔咬,弗雷德縮了縮肩膀,大抵沒料到昴突然進攻。

  「但我有聽到哦,你說『很癢』什麼的。」

  「唔。」


  卑鄙行者擬定出「先讓天雷勾動地火,接著共赴巫山雲雨」作戰,利用弗雷德容易讓心聲外洩的超能力好讓自己不必以言語求歡,瞧著頰邊薄紅竊竊地笑,如願以償。

  彼此坐上的雙人床是一起挑的;床頭邊年份對不上的月曆是昴在首度情人節送的。互換口涎時氣息交融一塊,雙雙吻到臨界值並任由銀絲相繫。他輕喘,邊笑道人類的容器真不得了啊,明明充滿缺陷卻又讓人止不住貪戀,隨後自發性地解開睡衣扣子。

  把責任推給全人類的說辭何其偏頗,彼此都明白彼此不是誰都可以。酸甜清爽的告白夾在陣陣落吻間,弗雷德喜歡吻出印子,親吮虛掩的上身一次次地佔有,直到吻痕險些進犯衣領以上昴才會捏捏罪魁禍首的鼻頭,一臉受不了你的樣子。

  垂眸瞅視胸腹嫣紅,羞赧的色彩早已暈染顏面。昴左手摀臉,右手腕處趨近直角,食指浮誇指著床沿:「好的,吾愛唷,接下來請坐這裡。」


  啾。幾經套弄潤滑的陽物微隆,戀人在半推半就之下依然迎來此等境地,之後他親吻他的前端、蓄意出聲,抬眼得以窺見侷促。

  啊──的張口。作勢含入的聲音來自喉底,唇瓣密合於細孔之前,近到氣息頻頻拂掠敏感處,觸感宛若薄羽。聽弗雷德結結巴巴的,昴整個人又笑又羞,眉宇間不乏惡作劇成功的得意。

  細髮勾至耳後,軟舌打轉,上顎磨擦,再到吞吐得淚花濛濛,平日聒噪全被情慾替代,徒留單音含混破碎。

  好舒服。可是。等一下。等一下。好喜歡。或許是過於害臊;或許是擔心身下人含得太深,弗雷德輕摀頭側的那雙手既沒有往前壓也沒有向後推,反倒改以掩面──心聲透過導電持續洩漏,昴聞言暗忖,甚至空咽促使窄徑收縮。

  搞半天不敢開口邀約,但開口深喉就沒問題,自己到底為什麽會變成這副德性啊?他趁酸軟湧現之際停止刺激,拭去唾液的動作雖顯得幾分矜持,可是太遲了,打從伴侶帶他看色情片起就太遲。

  草綠色的眸光蘊含欲求,倒映其上的自己想必同樣,事態進展到他被一根兩根的抵弄,那手指朝腹側彎曲、反覆磨蹭。昴悶聲低吟,瀕臨高潮就指著床上的湛藍旋風(他心愛的鯊魚玩偶)說先請牠離開吧,要不就阿弗你頭髮亂了我幫你理一理(但根本沒亂)。互相欺負幾乎是種情趣,他躲不過,弗雷德更不讓他躲。


  於是腰肢微弓。


  下一刻,銀髮青年把臉藏進被褥,秉著鴕鳥心態一直偷瞄對方──對方正在拆保險套包裝。

  唉!耍遍各種拐彎抹角的手段都沒用吧,什麼都遮不起來的。他想。快感也好、羞恥也好、心傷也好……最後交給戀人的還是全部,兩人並無異同,皮手套與中二病可不會再阻隔彼此了。不當鴕鳥以後,闇黑行者選擇做足勇氣,啟唇:


  「扼殺生命之源的魔具……」

  「把『魔具』從你我之間摘除吧!破壞那慾念之藩籬──!!」


  見戀人滿頭疑惑,昴終於耐不住性子抽走保險套,反手一扔,滿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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