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理想也是现实:一个清华博士的非洲选择|文化纵横

是理想也是现实:一个清华博士的非洲选择|文化纵横


其实关于基础设施投资这个问题,我并不是一个激进主义者,我本人的经济观点是比较保守,反对过大杠杆的。这个听起来有点脑臀分离,是吧,因为我作为一个基建行业从业者,按理说杠杆越大我项目越多,挣钱越多。但其实这个逻辑不是这样的,因为要考虑回款。杠杆大意味着风险大,我活干完了,业主能不能把钱结给我们,这是个问题。现实是不一定,而且几乎一定不可能全结。这个话题谈到后面会变成一个过于专业的商务合同问题,所以我不展开讲太多。

我只说一点,就是所谓中国债务陷阱搞新殖民主义这个说法是非常可笑的,因为任何债主,没有一个不是希望债务人老老实实把债按时还上的。所以其实本届政府在非洲国家中,至少东南非区域这几个国家,他们的产业政策在我观察来说也是相对比较科学的。

我一直相对比较推崇东南非这几个国家,包括肯尼亚,坦桑尼亚,赞比亚,当然还有打内战之前的埃塞,不过埃塞打内战现在形势很难讲。这种推崇主要是来源于技术层面,因为我毕竟是一个工程师,我的站位不够高,我更多考虑的,一是谁能把项目干好,二是谁能在长远中从纯粹经济的角度把产业发展好。有些问题可能涉及到更高层次的政治考量,这个我不懂,也不可能懂。但是至少从我的视角来看,东南非这几个国家相对而言是靠谱的。

从干项目这个角度来看,他们靠谱主要是靠谱在这么几个方面:

1. 制定发展规划时比较现实,有多少米煮多少饭。比如工程建设,他们一般不会盲目上马标准过高的特大项目,先完成后完美,先重视项目的普惠性。比如说,你修建遍布全国的低标准土路,或者简单铺装道路。这个钱你如果修高速的话可能就够在首都周围修一圈环线的,那他们会选择先修一些标准较低的土路。我先解决有无问题,然后我慢慢发展着,有钱了再去解决好坏问题。有些国家他就会比较认死理,我就要西方那一套高标准的,错一点也不行。最后结果就是你光开工都迟迟开不了工,有一点瑕疵你就给我停,十年下来人家都发展得不错了,他一条路还没修完。

2. 制定雇佣政策上比较现实。东南非这几个国家,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思路,我总结就是低工资,高雇佣模式。他们的最低工资标准定的比较低,当然相对于他们整体的经济水平来说比较高。比如坦桑尼亚这边建筑行业合人民币大概1300,赞比亚现在应该是800左右,相对于他们绝大多数失业人口,一年到头根本拿不到什么钱,已经非常好了。但同时他们对雇佣数量的要求非常高,我们叫属地化程度,大意就是你这个项目每多用一个中国人,就要多招二十个当地人。

这有几个很显然的好处,一是能让发展的成果尽可能多地普惠给当地人,领工资的人多了自然反对的声音就少了。二是提高工程速度,施工效率低通过提高用工量来弥补。三是可以积累起相对比较多的熟练工。不要小看这一点,建筑工地的活其实技术含量是很高的。中国是比较特殊的那个,因为你感觉中国的农民工人均都有点技术,好像这东西不用学一样,其实不是的。非洲工人刚来的时候很多是钢筋都不认识,不会插插头的,混凝土配比之类的更不用提了, 这些都需要从零开始教。水利工程项目上收入最高的是推土机司机,通常来说收入能达到普通工人的三四倍。驾驶推土机是比挖掘机难度高得多的。

而有些国家就不是这样,他们会把很多人员的工资拉得非常高,就是稍微有点技术的工种,他们会把价格拉到每个月几千甚至上万美元。你听这个价格非常离谱,我雇中国人甚至我雇欧洲人都达不到你这个价格吧?当然你不雇他们就给你破坏。但与此同时,他们对你雇佣当地人的数量倒是没啥要求。要知道这国家绝大多数的人都是在生存线上徘徊的,然后你这边要求少数人要拿老百姓几十几百倍的收入。我都不想去深究他们背后的脑回路,也没这个必要,我只想说这种国家的失败那显然是一种必然。你跟这种国家合作,进入这种市场,你自己就要斟酌了。

就我经历的非洲国家而言,我认为主要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发展主义国家,一类是非发展主义国家。典型的发展主义国家我见到的就是坦桑尼亚,赞比亚这两个。肯尼亚也是,而且肯尼亚的发展程度比坦赞两国还要高,但我没去过。斯威士兰算一个。典型的不是发展主义的国家,一个是刚果金,一个是南非,这俩国家还有点不同,我们后面细讲。

发展主义国家最典型的特点就是大推进,就是尽可能地集中国家资源,去推进公共设施的发展。比如提供电力,基础设施,像公路交通、铁路交通、港口、农业灌溉、供水、教育、基础医疗。这些东西是一切工业和现代生活的基础,投资巨大,回报周期长,基本上只能由政府来做。但是一旦做起来之后,很多东西反倒不用你太操心了,资本会自发地过来投资建厂。至于这个获取资金的过程,不管你是卖矿也好,是卖劳动力也罢,总之你要想办法去解决。

坦桑我工作的这个水电站就是很典型。坦桑政府非常厉害,他们把国内的消费税拉得非常高,还有一些卖天然气的收入和旅游业的收入,然后纯粹通过政府自筹资金,没有贷款,把这个水电站干起来了。这个水电站的发电量是三峡的十分之一,但是也算是大型水电站了,它建成之后会把整个坦桑尼亚的发电量翻一倍。要知道三峡的发电量现在只占全中国发电量的1.5%,这个数量级大家可以自己算一算感受一下,这个就是工业国和非工业国之间的差距。

工业化早期虽然辛苦,但是也有一个好处。正因为你这国家没咋开发,大家干项目都是先易后难,所以你不管想干点啥,都是好啃的肉,难啃的骨头你暂时先不用啃。所谓好吃的肉,就是你这个项目往往财务状况非常好,成本非常低,收益非常高。就这一个项目,不管你干得效率多低,造成多少浪费,只要你干完了,效益就非常非常好。像我们这个项目,简单测算一下,在最不利状况下十年也回本了,再往后就是一个全自动印钞机。水电站的运营几乎没有任何成本,而寿命长达100年以上。

但是像中国现在就是进入到啃骨头的阶段了,我们现在再干的项目就未必能这么容易盈利了,就算我们干得再精细,也未必一定能盈利。这就是发展阶段不同导致的,当然这是另一个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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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过了发展主义国家,我们再讲讲非发展主义国家。刚果金是非常符合大家刻板印象的一个非洲国家,国家极其混乱,政府的控制力仅限于几个主要城市中的主要部分,绝大多数地方都是荒蛮的无政府状态,说是军阀割据都是比较客气的。同时这个国家的矿产资源极其丰富,那个丰富程度很难用语言来形容,如果刚果金有一个中位数水平的政府,这些矿产能够以一个正常价格卖出去并且造福刚果金百姓的话,那刚果金已经是发达国家了。当然现实中并没有,这些矿产资源的财富被来自各个国家的冒险家们跟刚果金的地头蛇瓜分,刚果金老百姓是什么都得不到的。这个国家的钱特别多,物资供应跟不上。结果就是物价奇高无比,非洲水平的收入,美国水平的物价,可以想象刚果金老百姓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

我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就是刚果金的老百姓的房子当时给我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冲击。它甚至不是用茅草、土坯或者铁皮这种一般意义上的贫民窟材质做的,而是用几根木棍和麻袋拆下来的那种塑料布做的。可以说刚果金不仅是穷,而且刚果金老百姓在这种社会环境下的自暴自弃已经到达了一定程度。刚果金不是发展主义国家,是因为它从根源上不具备选择自己发展路径的权利。

另一个就是南非。我们知道南非其实不是一个典型的发展中国家,它非常强大,它是从一个发达国家跌落回发展中国家的,在非洲的诸多国家里它有一些特殊性。我们知道,南非过去的经济成就很大程度上是由之前的白人殖民者创造的,在旧南非的发展过程中,对南非本土的黑人采取了非常残酷的种族压迫和种族隔离政策。所以后来上世纪90年代,南非曼德拉革命之后,对这些原来的白人殖民者也进行了一定的清算,并且新政权也继承了旧南非的经济遗产。

事实上南非对整个非洲的产业经济是有一定的霸权的,因为整个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严格来说就这一个工业国。南非的一切产业,从农业到工业再到服务业,在整个撒哈拉以南的非洲都可以摧枯拉朽,享有近乎垄断的支配地位。非洲本土的产业在南非面前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而受限于地理距离与政治距离,在非洲这片大陆上,东亚和欧美的产品想要与南非竞争也同样不是那么容易。

在坦桑尼亚,在赞比亚,在津巴布韦,你作为一名普通消费者所能购买到的任何一件稍微体面的商品,十有八九都是南非品牌。时至今日,仍是如此。在撒哈拉以南的非洲,一个国家工薪到中产阶层消费品的物价,除了其本国的消费税之外,几乎完全取决于这个国家到南非的地理距离和运输难度。距离南非越近、运输难度越低,则该国的物价水平越低。高端如欧美,实惠如中国,这些强大经济体对非洲物价的影响甚至连个水花都看不到。

但是,曼德拉革命之后,南非的发展一直可以说是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他们并没有利用好这些遗产。我列举几个数据来说。1990年,南斯拉夫的人均GDP为3800美元,与南非基本相当。三十年过去,伴随着东欧巨变,南斯拉夫解体成了六大块、八小块。其中最惨的塞尔维亚被打了十年、制裁了十年并一直被欧盟和北约系统性地迫害与威压,混到2021年人均GDP是9200美元,而这些南斯拉夫碎片中最发达的斯洛文尼亚为23500美元。

与之相对,一路风调雨顺了三十年的南非,2021年的人均GDP是7055美元,约为中国的60%,塞尔维亚的75%。2021年,南非的发电量为21.5万吉瓦时,仅比1990年高约40%,相比2019年减少了7.4%,降至自2006年以来的最低点,并仍在迅速地下降当中。南非全国当前正在运营的火力发电站有15个,其中13个电站是1990年前建成的,它们的平均服役时间超过了43年。与此同时,南非的治安也几乎是我呆过的几个东南非国家里最差的,就是不太敢下车,这在达市是很难想象的,我在达市经常打个摩托车就出门了。

我当然不是说那套白人中心主义的观点,什么黑人治理不好国家之类的那套老公知观点。因为大家也看到了我对坦赞两国非常推崇,这可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黑人国家,人家是能把国家治理好的,那为什么南非作为一个底子好得多的国家治理不好?我认为是南非这个国家的整体治理思路出了问题。它整个国家的目标,就不是发展,而是分配。

曼德拉革命在本质上是南非黑人夺权的革命,因此整个新南非的政策核心就是,如何分配能够使得南非本国黑人获益。甚至可以这样讲:当代新南非的执政合法性来源,就是不由分说地将利益向南非本国黑人倾斜,否则它就根本没有合法性。这一思路其实很难说错误,在夺取政权以及政权建立初期也确实行之有效;但是在长期中,一个执政党的工作核心势必要回归到发展上,教条主义的路线肯定是行不通的。

对本国企业和劳动者的保护,应当结合企业和劳动者素质的真实情况,尽可能地多在分配端进行,这也是东南非新兴经济体的做事思路。而南非的做法则是在生产端简单粗暴地保护本国企业和劳动者,问题便出现了:生产端的核心永远是生产,如果你的企业和劳动者的能力根本就不足以组织起有效的、保质保量的生产,而你仍然罔顾事实地强制它们直接参与乃至主导生产,那么你的蛋糕坯还没烤成蛋糕就已经糊了,你还谈什么分蛋糕呢?

与我们在东南非新兴国家那种“确实存在很多问题,但是总能做成事”的感觉不同,在南非市场,最大的感受就是“做不成事”。我们之前提到非洲各国的“本地雇佣“要求,南非市场对此的要求更加苛刻:除了普通员工之外,他们要求工长和高级管理人员必须有相当的比例采用本地雇员,其中工长的比例要求高达99%;除了人员,当地分包商也必须达到一定的份额比例,否则就不能干活。这些当地中高级雇员的要价极高,月薪动辄达到六七万人民币,高出同等级的中方高管不少;与之相对,当地的普通工人月薪标准只有不到两千人民币,是中方工人的不到十分之一。这些分包商的报价也高得畸形,有的甚至达到市场合理价格的三四倍。

其实,作为跨国承包商,很多时候对于劳动力的价格并不敏感。因为对于大型基建项目而言,人工成本并不是大头,几个、十几个管理人员的工资更不算什么,真正要命的是工期和那些机械设备、材料的利用率。况且合同报价时,本来就会把当地人员的薪资纳入考虑,人工贵,报价相应上浮就是了。只要雇员能够胜任工作,切实提高工作效率,那么承包商是情愿甚至乐得多付点钱的。真正要命的,是这些所谓的“工长”和“高管”的能力极差,几乎完全不能胜任工作,他们从最一开始就是打定主意来蹭饭吃的。之所以要价高,是因为市场恶劣,当地高级员工的就业机会极少,他们本就是抱着“三年不开工,开工吃三年”的心态来的。而当地的分包商,很多则是根本不具备施工能力的皮包公司,他们给出畸形的报价,原本就是为了让你拒绝这个报价,然后他利用自己的本地成分赚一个套皮的钱直接撤出,空手套白狼。

长此以往,南非市场的恶性循环不言而喻。恶劣的市场环境让企业不断退出,当地企业和雇员的工作机会减少,于是进一步杀鸡取卵,更加恶化市场环境,进一步减少了投资项目。这也难怪南非的发电量跌至15年来的最低点了。

7

之所以花了这么大的篇幅跟大伙讲非洲这些国别之间的差异,其实倒并不是一定要让大家多么了解非洲的各种细节,而是仍然在传递我一直以来想说的观念,那就是实事求是,永远辩证地、一分为二地看问题,不能把一件事想得太好,也不能想得太不好,要看到它真实的全面的样子。

我之前提到过,就是中国在非洲的这些人,都是干活人,他们只会干,但是非常不会说,很多甚至连字都不认识,这是非常吃亏的一件事。我们做了好多好多事,但是没人知道,没人研究,也没人关心。

但是,这个问题如果反过来说,又何尝不是这样?我们的干活人一句话都不会说,我们说话的人又何尝不是一点活都不会干?我们的学术界又何尝主动关心过我们干活的这些人有多么的了不起,干出了多少神奇的成就?何尝知道他们在前线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生活,他们痛苦的事情是什么,而哪些事情是你以为他们很痛苦,其实他们并不痛苦反而挺快乐的?都不知道。

我们的知识阶层,他们想象出来一个非洲,想象出来一个劳动阶层的形象,然后想象他们的生活和面临的困难。连你的背景和人物都是想象出来的,你觉得你想象的他们的实际状况得失真到什么程度?

所以很多时候我和一些受过高等教育的所谓的知识分子交流,刚说了三两句话,我就觉得,他们这简直就是你说城门楼子,我说胯骨轴子,根本没法交流。后来我本人也像我干活的同事们一样,开始不愿意跟这些知识分子交流。因为我只能感受到令人绝望的愚蠢。但是这样逃避下去不是办法,所以我现在非常感谢文化纵横能给我这个平台,让我把一些在“一带一路”真实建设者看来废话一样的常识跟大家交流,让咱们这个国家两个不同的圈子能够搭上线。

我们今天的时间有限,我有太多太多的话来不及跟各位说,只能是每件事说一点,全都浅尝辄止。更重要的是,很多事情是很难用语言来表述的。清华有一个政策就是博士生实践,就是让学生去基层政府或者基层部门挂职锻炼一个半月。我就是2018年参加了这个项目,去了中国电建的下凯富峡水电站呆了一个半月,最后入职我现在的公司水电十一局的。我必须说,这个政策是非常好的,可以说是当前产学研大分离的背景下的一股清流。

但是我觉得它远远不够,因为挂职和实职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你必须要感受到那种你真的被扔到这里没人管你了,笑容在你脸上逐渐消失的感觉。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时候你的心才能真的沉下来,你才真的能把那些你原来默认忽略的农民工,那些在基层摸爬滚打了十几年几十年才混起来的小领导们当兄弟。因为真的只有他们是你的兄弟,风暴来了他们是你仅有的可以依靠的人。

去非洲很容易,白人有很多那种白左项目,给中产家庭的小孩刷履历的,有钱就能去。什么给黑人小孩当两天老师,打口井,给黑人小孩发点糖,然后拍几张开怀大笑的合影。举个条幅,上街念叨几句大象不能没有牙齿,你那叫环保吗?我这水电站每天节约上万吨标准煤,这才叫环保。如果你想去的是这样的非洲,那你现在就可以去,北京上海这种人上人大城市早就跟西方接轨了,这样的项目多得是。要想真正学点东西,想要拥有真正的思考,那其实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就是扎下心来,从这个社会的底层运行逻辑开始学起,不管是我这地理意义上的非洲,还是哲学意义上的非洲。我其实一直非常相信一个道理,就是上帝往往会回报那些不对自己的人生做太多精算的人。不是说不思考,思考肯定要思考,而是说不要精算,别算得那么精细。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人类社会它是一个二阶混沌系统,它是不可预测的,不仅不可预测,还会根据人主观意志的扰动而急剧变化,你的所有精密的算计都必然是一场空。你以为自己进入了一个热门的好行业,结果不出五年它饱和了,大规模裁员了。你以为你拿到了一个铁饭碗,结果没几年它亏空了,这都是历史上发生过无数次的很正常的事情。很多人算计来算计去,都聪明惨了,最后反被聪明误。要我说你还不如不算计,与其整天在这想如何过好这一生,不如想想怎么好好过这一生。一个战士,在他决斗之前,他也会向上帝祈祷,祈求上帝赐予他勇气与决断,但他从来不会祈求胜利本身。在我看来,祈求胜利本身是一种懦夫的行为,因为这意味着你缺乏足够的好奇心来面对属于你自己的未知。但你不觉得这种未知本身就很吸引人吗?你不知道你的未来将向何处去,你也不知道你将以什么样的角色来面对这些未知,这本身难道不就是生活的意义吗?作为一个青年人,我认为有一个道理是不言自明的,那就是在你为你人生的意义负责之前,你要先为自己人生的意思负责。过一个没有意义的人生还没那么可怕,但要是过一个没有意思的人生那可真的太恐怖了吧。最后,我把一段我特别喜欢的话跟大家分享,大家很可能听过这段话,来自罗伯特·海因莱因的《时间足够你爱》:一个男人,应该能够换尿布,策划战争,杀猪,开船,设计房子,写十四行诗,结算账户,砌墙,接脱臼的骨头,安慰濒死的人,服从命令,发布命令,携手合作,独立行动,解数学方程,分析新问题,铲粪,电脑编程,做出可口的饭,善打架,勇敢地死去。只有昆虫才专业化。祝愿所有的青年朋友们,愿上帝赐予你勇气与决断,让你能够如旁观者一般,平静地看着命运的车轮究竟会将你载向何方。本文为文化纵横“想象下一个十五年”系列专题讲座的原创整理稿,经主讲人确认后发布,演讲原题为《去非洲: 中国青年工程师的“发展主义”选择》。欢迎个人分享,媒体转载请联系本公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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