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章｜七五三

生為半個紈絝子弟，佳耶有時候不是很明白優秀的姊姊腦袋裡裝些什麼。

「あたしの姉ちゃんじゃん？」

她記得有一次月英突然問她：「我是誰？」

佳耶不是很明白她想表達什麼，一頭霧水的回答：「不就是我姐嘛？」

月英用一種很複雜的表情看著她，但還是點點頭說：「這樣啊⋯⋯」

後來佳耶才明白她想問的是什麼。雖說她隱隱約約能感受到月英哪裡不太一樣，但是她也說不上來。或許是因為從以前到現在，月英都表現的不是很像人類。

被妖怪傷到、看到噁心的怪物、被老師誇獎、看見父母因自己流淚⋯⋯

沒有、

沒有——

月英都是那副雲淡風輕的表情。就像是她不在乎也不理解一樣。

有時候佳耶會想，與其坐在學堂上課，這傢伙應該被供在神堂上。

明明什麼都很優秀，為什麼偏偏在這種地方出問題呢？

這天，佳耶又明顯感受到月英那種抽離的違和感。

「月英不記得嗎？小時候的七五三。」同行的女孩拉著月英及佳耶興奮地說，或許是因為剛才路過的小女孩說的話勾起了她的回憶。

「吶、吶，偷偷告訴你，剛才過來的路上，我看到其他也來參加七五三的小朋友聚在一起玩喔，但我跟媽媽說，媽媽都不理我。哼！等一下參拜完，我就要去跟他們一起玩。」

那個身著昂貴和服的小女孩鼓著頰氣呼呼的說，但眉眼中卻是帶著笑。

是啊，佳耶也曾跟月英一起參加過七五三，那時是怎麼樣來著——

「但是很無聊不是嗎？這其實也是大人們在炫耀小孩的時候不是嗎？看看孩子的教養、家族賜與的服飾。我真的很受不了。」七五三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有趣的回憶，被長輩呼來喚去，記憶中，她的姊姊雖然在很小的年紀，但是非常的莊重，根本不是那個年齡的孩童該有的成熟。

「でも、月英は、あたしの姉ちゃんだよ！」

佳耶不確定是後天還是先天讓月英這個樣子，但是不論是什麼樣子。她都是她的姊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