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歪掉【ＣＷＴ父水本 試閱】

[基本資訊]

刊名｜ 整個歪掉

配對｜父水

作者｜ 壹筆

繪者｜ ㄐ某/羊

劇情｜ 原作向，哭倉事件過後，水木、咯咯郎及鬼太郎一起生活，在處理妖怪事件中和逐漸走到一起的故事。 （但很早就開始打炮，我很抱歉）　

尺度｜R18

規格｜A5繁體左翻橫排

字數｜5萬字左右

特典｜A6封面同圖明信片+另一張明信片

收錄｜正文

插圖x3

價格｜350 NTD 左右

首販場 ｜  CWT67 Day1(8/10)、楓林館通販

★Notice 可能雷點1：和上本不一樣，這本的咯咯郎是笨蛋(欸)

★Notice  可能雷點2 ：會有的噗類有 #凹陷奶頭 #男人產奶 #觸手 #性玩具 #眼球老爹有大ㄐㄐ的噗類 #攻方穿女裝 #攻方愛哭鬼 #攻方邊哭邊做 

[試閱]

00序章

　　白色霧氣咻地一口氣擴散在空氣中，沒完全亮起的天空有一種冷白的質感，看得出歲月痕跡的旅館大門前有個男人站在那裡，他穿著簡單的白襯衫和黑西褲，正掏著口袋喃喃自語，看起來完全是個清早出門準備吸菸提神的普通人。

　　「呼啊──！」

　　「鬼太郎還想睡嗎？」

　　被抱在男人懷裡的孩子打著哈欠，大概是顧慮到這點的關係，男人沒有點煙，只是藉著嚼煙屁股的動作提神，他伸手朝頭髮過分茂密的孩子揉了一把，接著轉頭朝旅館門口叫道：「咯咯郎！你好了沒啊？」

　　「來了來了，水木好兇……」被逼著清早起床的咯咯郎用和兒子幾乎是同一版的長相打了個哈欠，有著一頭白毛和過於蒼白肌膚的幽靈族噘嘴拉住好友的袖子，語調可憐相當可憐。

　　「這時間對老夫來說真的太早了啊。」

　　「不是你說去那裡要走一段路的嗎？」水木皺眉，有疤的左眉讓他看起來很兇，他伸手幫衣服沒好好穿的妖怪拉好衣襟，接著把懷裡巴著自己的小妖怪抱好，「好，差不多了。」

　　「今天得把這件事情處理完。」他指向前方連清晨霧氣都還沒散開的道路說。

　　「這玩意兒得趕快交出去才行。」

　　叫做水木的男人過去曾是帝國血液銀行的職員。

　　作為經歷過戰爭的下等士兵，在戰爭結束後，他所需要面對的除了貧窮之外，還有被騙走積蓄需要照料的年邁母親，以及不知道多深的精神創傷。帶著巨大的傷疤，水木選擇用努力出人頭地來忘卻戰爭，但這種不顧一切的拚搏最後終結在哭倉村裡名為龍賀的家族。

　　水木在那裡遇到了眼前這個被自己起名叫咯咯郎的幽靈族。

　　但在那遇到的也不僅僅只有咯咯郎而已。

　　血櫻樹下數量龐大的幽靈族、同為人類卻被作為材料的活屍，成為慾望犧牲者的孩子和少女，金錢、慾望和地位，所有的一切最終毀在失去控制的狂骨上，連帶整個哭倉也化為一片火海。

　　對人類和非人類來說，唯一同樣平等的給予就是死亡。

　　水木曾短暫忘記一切過。

　　他不記得頭髮是什麼起成灰白色，不清楚哭倉最後為什麼在深山中消亡，更不記得為什麼經過屋台攤車的時候總會看著燈籠裡的火出神。

　　水木只知道內心空落落，像是剛打完仗回家的時候。

　　這種如同等待宣判的心情一直持續到某日下斑，那天的水木沒有像往常那樣隨便找個屋台喝酒到天亮，而是在一個詭譎火光指引下，到了一個平日根本不會有人靠近的廢棄民居。

　　一位滿身瘡痍的婦人在那裡迎接他，灰敗虛弱的臉上堆滿笑，而就在和他對上視線的瞬間，她身旁渾身繃帶的可怕存在就立刻朝他跑了過來。

　　那個樣子實在太可怕，所以水木逃了。

　　繃帶怪追了一段距離，直到他回歸充滿燈火的屋台街才停下。

　　聽起來很像鄉野傳說，就是老一輩常常說的那種遇到妖怪或是幽靈的可怕故事。

　　而他在之後的某日想起某個名為幽靈族的妖怪，和哭倉的約定。

　　在那日清早的冷空氣中，沒有停下的淚水把水木的眼睛泡得腫脹酸澀，留有傷疤的胸膛起伏的程度既淺又短，乾澀到無法發聲的喉嚨則在數次張口的嘶啞中，緩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唸出某個由自己賦予的名字。

　　──咯咯郎。

　　身為社畜的男人奔出家卻沒有去公司，他急匆匆地奔向那個廢棄民居，在逐漸聚攏的烏雲下踩著落地的雨滴衝進破舊的黑暗中。

　　被他帶出哭倉的幽靈族女性倒在地上，乾瘦的臉沒有半分過去看過的照片中的樣貌，女人的形容狼狽，直到失去呼吸的前一刻手都還放在腹上，而應該是好友的繃帶怪卻不在那裡。

　　水木埋葬了那位女性幽靈族，同時也在墓地那裡與追著蹤跡前來的咯咯郎重逢。

　　「……我把你的妻子埋葬了。」

　　「謝謝你，吾友。」

　　在雨中蹣跚地向前的咯咯郎聲音喑啞，仍包著繃帶的手輕輕觸碰墓石，他在上頭的刻出深痕的字樣上來回撫摸，像是辛苦找尋五年終於找到對方時替人梳理頭髮的樣子。

　　水木沒有打斷咯咯郎，只是沉默地、沉默地看著這場由人類造成的悲劇畫下句號，事實上，他也不知道自己除了剛剛那句話之外還能說什麼。

　　雨持續將他們倆淋濕，而就是在這個雷聲轟鳴的瞬間，水木聽到了不該在墓場聽見的嬰兒啼哭。

　　「天狗是不是都得住在山上？」

　　「因為要守護山呀。」在凹凸不平林道穿著木屐卻跟走在陸地沒什麼兩樣的咯咯郎笑著說，他從攏著的袖中伸手扯了一片葉子放在嘴邊，「如果沒有護佑山林的存在的話，山會死掉的喔。」

　　「啊，我還以為是考量到需要上升氣流什麼的。」實事求是的人類反省了一下面對超自然還企圖用科學解釋的自己。

　　「上升氣流？那是什麼？」

　　「沒什麼。……嗯，鬼太郎醒了？」水木很自然地接過醒來便朝自己伸手的寶寶，那天在大雨中他們倆將墓石挖開，而在晃動的土堆滑落後，母親死後才出生的鬼太郎就被他們倆刨了出來。

　　剛出生的小妖怪沒有人類那麼脆弱，但在唯一的親人傷勢未癒的狀態下，仍舊讓那段時間還需要上班工作的水木心力交瘁。

　　雖說養一個是養，養兩個也是養，但回家時面對哇哇大哭的一大一小時，水木還是會有一種這個人生真的相當不易的感覺。

　　孩子哭就跟著哭的咯咯郎之後雖然逐漸恢復，但皮膚長好不代表幼崽會願意買單，在鬼太郎只認水木的狀態下，人類常常就需要面對抱小幽靈族哄的同時還得安撫求安慰的大幽靈族的窘境。

　　這讓他花了不少時間嘗試去解析為什麼鬼太郎有爹陪還總是哭。

　　這件事一直到熟悉的屋台老闆提到雞鴨出殼看到誰就認誰的習性後，莫名無痛生子人類義父才反應過來鬼太郎出土瞬間自己的一時手快帶來的後果。

　　不過這不是壞事，因為鬼太郎很乖。

　　水木從懷裡的小朋友那裡拿過菸盒，他觀察著周遭林道，在到達一定高度後，周遭的霧氣也不再像山腰處彷彿要將人吞沒的濃，日光從扶疏林葉中打下碎裂的光斑，氣溫也跟著舒適了不少。

　　「咯咯郎，還要多久才到？」

　　「差不多啦，老夫聽到烏鴉天狗的聲音了。」咯咯郎露出尖尖的犬牙，和大天狗是酒友的幽靈族對這座山脈相當熟悉，他腳步輕快地走向被樹影和草叢隱匿的路徑，很期待將兒子和水木一起介紹給老友。

　　吵雜的喧鬧在咯咯郎撥開草叢的瞬間跟著竄出，踏入某條界線的腳步把另一個空間的聲音帶出，水木聽見好幾個嗓音在周遭響起，從音質和語調聽得出來這些待在附近的天狗年紀都不大。

　　不過有可能更大的可能是這裡所有的天狗年紀都比他大。

　　水木看著不停從頭上飛過的陰影想著，烏鴉的羽毛在眼前飄落，他隨手抓上一根，黑色的長羽油光水滑的，看得出努力保養的痕跡。

　　天狗們聚集的地方在更深處，在他們走過去的過程中看得出涇渭分明的兩派各據一邊，他們似乎正在爭論什麼，年輕的天狗們不只吵得越來越大聲，還情緒高昂地飛了起來。

　　「日安，大天狗大人。」咯咯郎打了個招呼，坐在中央長了個長鼻子的紅臉天狗跟著點點腦袋，他比了個手勢讓兩邊冷靜一點，指示兩邊各派一個代表出來說話。

　　不然太吵了。

　　天狗承擔看顧山脈的重大責任，但山並沒有明確的邊際，時間一長就會生出這種爭論界線的事情，每隔一陣子就得處理這種事的大天狗也是相當困擾。

　　「明明這裡以前就是我們的地盤！」

　　「你也說是以前了好不好！」

　　莫名就跟著當見證的咯咯郎坐在中間，他拿起大天狗的酒給自己和水木倒了一杯，天狗的酒難得，比妖怪爭地盤要來的重要。

　　妖怪就是活太久，這種事情總是周而復始，沒完沒了的。

　　也真虧他們能嫌棄人類很煩。

　　「我說啊，不如換個方式解決吧。」看了一會兒也了解兩方爭執的水木說，他把鬼太郎遞給咯咯郎接著打開揹著的包包，平日總是很厭世的表情難得的有了躍躍欲試的期待感。

　　「你個人類插什麼嘴！」

　　「你懂什麼啊！」

　　「你們兩山頭的天狗都會踢球、就是蹴鞠？那就用蹴鞠方式解決吧，畢竟管的地方越大組織能力就得更強，這樣才說得過去。」知道不順著妖怪講話解決事情最快，水木從包裡掏出了個顏色華麗倒讓人不喜的金球，直接扔進兩派天狗的中間。

　　「這顆球踢不爛，就算是我送給各位的禮物吧。」

　　一場以妖怪規矩進行的足球賽就這樣開始了。

　　穿著過去修行服的烏鴉天狗們綁上代表各自山頭的顏色，他們沒有基本熱身，直接就對著金球熱火朝天踢了起來，金球在他們腳下胡亂滾動，時不時慘叫的聲音讓天狗們踢得更起勁。

　　也不知道是不是把球當作對手的頭，所以叫得越慘就踢得越興奮。

　　「那顆球就是始作俑者？」本名朱嵐坊的天狗大首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被三言兩語解決麻煩的他臉部鬆緩不少，他看著踢球廝殺的兩方陣營點點頭，卻對不停喊痛的金球皺眉。

　　咯咯郎在傳信裡已經告知過哭倉的慘案，大量幽靈族死在山裡的事太過驚世駭俗，不僅妖怪們無法接受，嫉惡如仇還擔負妖怪法庭工作的大天狗也同樣憤慨。

　　大天狗覷著抱著孩子的好友，視線在一頭棕髮的小妖怪轉了轉，想起曾有一面之緣的女性，最終還是選擇什麼都沒說的將酒盞斟滿。

　　「這樣的話，那東西就留下來吧，以後各山頭的爭執用這種方式解決也不錯。」大天狗捋著鬍鬚，就這樣定下了未來天狗爭奪地盤用踢足球解決的規矩。

　　時貞被作為踢球的道具被留下，除了耐損度能應付天狗的破壞力外，同時也是作為懲罰的一環。妖怪就連彼此抹殺都會判處百年以上的刑罰，沒道理作為滅絕幽靈族的時貞就能逃過。

　　至於需要償還多少──

　　那並不會是一個能被簡單計算出來的數字。

　　大天狗看向沾著幽靈族氣味的人類，對方身上有股難得的正氣，周身也環繞著一點護佑的力量，他想著好友最近提到的事，便開了口問：「……水木是吧？我聽說日後你們打算負責處理一些妖怪的事件？」

　　「是的，大天狗大人。」水木俐落地掏出名片遞給了朱嵐坊。

　　隨著新時代的開起，妖怪的傳聞也漸漸消弭式微，在過去禁忌一個接著一個被忽視後，人類與妖怪間的問題自然開始增加，他和咯咯郎分屬兩個族群，比起一般人要有處理的優勢存在。

　　當然，能以此謀生才是水木的最大目的，畢竟鬼太郎還小，不只是需要照顧也需要生活，考量到其他狀況，這或許是短時間裡他能做的最好打算。

　　水木不想再看到某人跑去抓青蛙給孩子吃的畫面，哪怕對方再怎麼言之鑿鑿的說青蛙眼珠是一項美食也一樣。

　　「如果你們願意這樣做也是好事，人類對妖怪的畏懼越來越少，日後或許會有更多需要你們幫忙的部分。」大天狗接過那張薄薄的紙卡，他很清楚諸神退卻信仰死去的新時代會有變化，人類口中的電力將取代黑暗，妖怪們也不會再擁有過去的榮光。

　　尚在山林間的天狗們或許影響沒那麼大，但其他的妖怪就不一定了。

　　幽靈族就是最好的例子。

　　若是能有人從中協調一二，也是好事。

TBC. 202407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