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嬌

salmon4023點文

侑北/撒嬌

北信介抵達宮飯糰的時候已經臨近深夜12點。

他把車停在距離店裡走路五分鐘路程的停車場，秋天的晚上有些微涼，剛下過雨，空氣裡還有潮濕的氣味，北信介多帶了把傘。把車鎖起。

宮飯糰早已打烊，外頭的燈已關上，門口掛著準備中的牌子。

北信介掀開門簾，說了聲打擾了。他踏了進去，入目的是早已整理好的桌椅與趴在吧台上的人，不知道是睡著還醒著，空氣裡有酒精的氣味。

「北前輩。」宮治從後頭走了出來，半身圍裙還沒解開，手裡拿著宮飯糰的外帶盒。

裡面是鮭魚跟金槍魚。宮治說。

北信介接過宮治遞來的盒子點了點頭，「喝酒了？」

「喝了一點，」宮治插著腰，拇指比了比後面，「喝了很多。」

北信介掃了一眼後頭，「等等角名來接你？」

「對。」

北信介點了頭，走過去吧檯邊彎腰拍了拍宮侑的背。

侑，起來了。

宮侑唰的一聲坐了起來，椅子向後拖出有些大的聲音。

宮侑眼神迷茫，慢慢轉頭看向了站在旁邊的人，「北前輩！」很大聲。

嗯。

你來了！

嗯。

宮侑又唰的一聲站了起來。北信介仰頭，還沒說話宮侑就抱了過來。

腰部緊緊的被摟住，木調香氣與酒精的氣味混合，被體溫蒸騰出不同以往宮侑的味道。

宮侑在北信介頸邊蹭著，喃喃的說想他，嘴唇若有似無的擦過。

北信介側頭看向站在旁邊的宮治。

宮治揉了揉額頭，雙手比了個叉。

抱歉北前輩，當作沒看到我。

北信介彎著唇，他拍拍宮侑的背。回家了。

宮侑試圖咬上前面的脖頸。

侑。

北信介微微後仰，他的手掌輕拍在宮侑的額頭上阻擋他。

喔。宮侑縮了回去，繼續待在北信介的脖頸邊。

那我們先走了，你們等等開車小心。北信介對著宮治說。

宮治看著正面黏著北信介的宮侑，不是很想承認對方是自己的胞胎兄弟。

北前輩也是。宮治停了一下，指了指宮侑。還有⋯⋯辛苦北前輩了。

北信介輕輕笑了幾聲。不會。

他拍了拍宮侑，在對方的後腦勺摸了一下。侑，回家了。

喔。宮侑不動，像尊入定的大佛。

侑。

宮侑蹭著對方的肩膀，他頭很昏，但他覺得很舒服。懷裡的人抱起來舒服，聞起來舒服，他不想離開。

北前輩，要幫忙嗎？宮治問。

不用。北信介說。

話音一落，北信介用了點力氣掰開身後緊扣的雙手，然後在對方發作之前轉身，宮侑重新抱上了對方，從後擁抱的姿勢，他重新把臉埋在對方脖頸，悶悶的笑得很開心。

北——前輩！北——前輩！

北信介拍了拍對方扣在自己腰上的手。

在，走了。

宮侑像個大型吊飾黏在北信介身後，隨著北信介的腳步慢慢的向前走。

宮治撫額，看著前面的大型嬰兒嘆了口氣。

北前輩，回家小心。

深夜的路上沒什麼人，他們依附在一起一步一步的慢慢走，搖搖晃晃，共生共存，像是海葵與小丑魚。

宮侑幾乎每走幾步就喊著北前輩，後綴語倒是花式的變化，想你，喜歡你，怎麼這麼久才來，睏了，想托球給北前輩。

然後北信介會以清冷的聲音一一回應，知道了，我也喜歡，幫隔壁大姨的忙，快到家了，下次等你休假。

北前輩，想吻你。

北信介抬起了手，摸了摸宮侑的頭。好。

五分鐘的路程被走成了二十分鐘，但也沒人在意。

北信介開了副駕駛的門，宮侑像是觸動了什麼自動任務般的自己爬了上去。北信介關上門，走到駕駛座。

宮侑眼神隨著北信介移動，從左看到右，直到北信介坐上位置之後立刻把手伸了過去。

北信介沒理他那隻手。

他傾身過去，拉過副駕駛座的安全帶，才拉到一半，宮侑就扣著前面人的腰吻了上去。

安全帶縮了回去，北信介扶著對方的肩，略為後仰的承受對方的吻。

宮侑吻得很黏，像大雨不斷，纏綿，不停的落在北信介唇上，頰上，鼻子上，最後又會纏著北信介的唇，吻得仔細。

北信介沒有推開，調整了位置吻了回去，在快呼吸不到空氣的時候推了推。

⋯⋯空氣。北信介聲音稀薄，宮侑的唇帶著酒氣，嘟囔不滿，又纏了上來。

雨落了下來，霹哩啪啦拍打在車前玻璃上，成了透明的花，最後在水泥地上匯成河流。空氣變冷了。

回去吧。唇間泛著熱氣，北信介嗓音微啞，像是也醉了。

宮侑蹭著北信介，在頸邊細細咬著，在上頭落了一個吻。

北前輩，喜歡你。喜歡你。

反反覆覆，像壞掉的錄音帶。

北信介重新拉了副駕的安全帶扣好。伸手拿了放在後座的毯子蓋在宮侑身上。

他坐回去，繫好了安全帶，發動車子打了方向盤開離停車場。

我知道。北信介說。

嗓音濕潤，溫暖。

包含所有宮侑喜歡的一切。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