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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荒誕也成為日常。

「我看看……那個是出入口，視野良好，附近沒什麼殭屍……好！走吧！」透過望遠鏡，錫安確認了前方荒廢城鎮裡的目標。

路障的設置、簡單的電氣工程、槍枝的使用方法等，文明崩壞前的經歷讓錫安擁有能夠在末日之中存活的技能。

他們沿路清除公寓附近徘徊的幾隻落單殭屍後抵達目的地，這棟五層樓高的廢墟公寓其樓梯間被放滿了障礙物及鐵絲網，唯一能到達二樓的路線是一個窗口掛著可伸縮型梯子的窗戶。明顯的防禦工事讓錫安判斷這間公寓裡有其他倖存者。

兩人從建物外利用繩子爬上二樓。

「喔？發現子彈，這是5.7mm的……」腳跟才剛落地，錫安便發現了擺在窗戶旁牆角的槍械彈藥，估計是為了方便透過窗戶狙擊底下的殭屍。

柚綾不懂槍枝，即使他在文明毀滅後向錫安學習了基本的用槍技巧，但要他判斷彈藥種類還是有點困難，因此他與錫安之間一直都是柚綾找食物和日用品，錫安負責其他專業物資的分工。

柚綾走到隔壁，房間中央有著早已熄滅的篝火，一旁擺著一張大餐桌，桌上有些罐頭和用紙袋裝著的包裹。柚綾直接走向大桌，想確認那些是否還可以吃，卻在靠近後無意間踢到什麼東西。

「嗯？」柚綾往桌子下探頭，發現底下有個人，「咿！」他踉蹌著後退，眼淚已在眼眶打轉。

「小柚？」錫安聽見聲音後立刻從隔壁房衝過來，他插在兩者之間，一手舉著手槍，另一手掩著柚綾。直到確認了那具人形不是殭屍以後才移開槍口，轉身快速地抱了一下柚綾。

「沒事的。」錫安在柚綾耳邊低聲說著，還伸手拍拍他的背，「沒事，只是個死人。」那不是殭屍，他強調。

柚綾就這樣在錫安懷中抽泣著。

在這連世界都即將終結的世界裡，每天都會與死神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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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結論上來說錫安的判斷沒有錯，這間公寓裡確實有人類，曾經有。

「是凍死的。」錫安蹲在熄滅的篝火旁，盤點公寓內搜索到的物資，「食物和彈藥都還有，但取暖用的燃料沒了，最後丟入火堆裡的是……書嗎？」

「記得前幾天有寒流，難道是因為這樣才……」柚綾不太敢直視那具捲縮在桌子底下的屍體。那具僅被兩件大衣包裹著的屍體，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意外地沒什麼腐敗的跡象。

「嗯，」錫安點頭，「這間公寓的牆壁有些殘缺，窗戶也沒有玻璃，只要下雨雨水就會直接打進屋內。如果他把庇護所選在地底下的話還或許能活下來——不過事到如今說這些也沒用了呢！」

說完，錫安拍拍褲子起身。

「好！那我們把能帶回去的東西都拿走吧！」錫安說，「雖然這人沒能活下來，不過他生前的努力會成為我們的生命。」

「在那之前，」柚綾問：「能給這個人蓋個墓碑嗎？」

錫安挑眉，停頓一下後笑著說：「好主意！」

接著兩人就地取材，用尼龍繩把兩根水管綁成十字，並在上頭掛上一塊寫著「無名氏之墓」的牌子後，把十字架簡單地靠在大桌旁。

然後兩人在剛建好的墓前雙手合十。

「很抱歉我們無法替你埋葬，不過，你直到死前都是個人類，我保證。」

最後兩人快速打包無名氏留下的可用物資後，循著原路準備在日落前回到屬於兩人的庇護所。

離去前，柚綾回頭看了一眼公寓。

「謝謝你，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