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耳、勿聞

掩耳、勿聞



  安布羅向來喜歡以便利的手段解決自己的生理欲求。為自己贖身成為平民後,他並沒有培養其他嗜好,領到的金錢除了吃穿用度外無處可花,他便來到妓院,日日流連不同的女人床上。


  他寡言,也不喜對著妓女訴苦,倒是那些女人穿上衣服後,總喜歡拉著他抱怨各種瑣事,前一晚的客人、妓院主人、隔壁房間還在淫叫的同行。


  「她叫得可真難聽。」總不乏有人這麼抱怨,她們也不需要安布羅的回話,過沒幾分鐘就會沉沉睡去。


  而他總會在天未亮時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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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可不記得今天去了妓院啊。安布羅站在床前,眼前的床舖與少女分明也不可能出現在下流之地,他雙手垂在身側,指尖摳摳掌心。


  「安布羅。」少女勾著笑意,從床頭朝他一步一步爬來。他移動不了自己的雙腳,彷彿被釘在原地,少女的棕髮晃動,劃過的弧線撓得他心癢。


  反正肯定又是夢啊。他想,曬黑的手掌捧起少女臉龐,那雙綠眸便也抬起,對上他的視線。


  他喜歡大小姐的眼睛,純真、良善,又總是清楚盛滿欲予他的喜愛。



  少女的身體稱不上骨感,柔軟的腰身與能掌握在手中的胸乳,安布羅褪去少女潔白的衣裝,在圓潤的肩頭落下親吻。


  「達芙妮⋯⋯」


  只有在夢中才能踰矩,就連直呼其名也是他首次放縱自己。安布羅瞇起眼,將少女落在身前的髮絲都攏到對方身後。大小姐的肌膚泛著動情的粉,安布羅輕輕吻上,他總是送花給她,現在也在她身上種下片片紅花。


  少女的呻吟既軟又甜,撓著他心底發癢,擁抱他的雙臂纖細,卻說什麼也不肯放開他,又勾著他的手指遊走全身。


  「教教我,」她輕語,指尖輕點他的頸後,拉著他往床上倒去:「安布羅。」


  他近得能聞見少女身上怡人的馨香,暖褐色的長髮在她身後鋪開,她身上所有布料都堆疊在腰間,腿心若隱若現。


  「達芙妮。」他嘆息,指腹撫上少女的瞬間又覺得自己卑劣不堪,既已決定不去回應,為何又在自己的夢境中如此玷污小姐?他沒有信仰,卻也認為自己遲早得到神罰。


  他親吻,指節深入染上溼意。他在小巧湖面激起浪潮,少女表情似哭似笑,笨拙地學著他動作蹭上胸膛親吻,又忍不住自己顫抖的泣音,揪住他的衣領,細聲尖叫:「嗚、哼——」


  安布羅不由自主地湊上前,想給她一個安撫的吻。




  而就在他碰上少女唇瓣的前一刻,所有事物都像潮水般褪去,一切重歸於靜,懷裡成空。






  外頭屋簷下雛鳥嘰啾,安布羅緩緩睜眼。


  天色未亮,他貯放的魚乾散發港邊的氣息。青年從自己的床上起身,將碎髮向後撩去,扯開褲頭,握上勃大的柱身。



  安布羅閉上眼,回想夢中柔軟的少女,喘息沉重,動作粗魯,無論是他抑或是她的感情都需掩蓋埋葬,她是貴族千金,而他原是奴隸之身,能為平民已是倫巴迪家的莫大寬容。


  夢中少女眼角終始掛著一滴淚,懸而未掉。


  濃白濁液沾上他的指縫間,安布羅吐出長嘆,向後倒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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