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小傢伙是衝著少當家的藥來的。

怎麼來到柔桑是個謎，遭人哄騙利誘倒是很肯定。

知道這藥方存在的多是半妖關係者才會聽得傳聞。
少當家應是查到些什麼，遂與爹和大哥有了聯繫；先不論我那日說情有無效果，反正小傢伙運氣不差。

甫踏進大哥的鋪子，便有僮僕從旁轉出來作揖接待，仰著臉安靜地等我發話。
女娃身高只到我腰，血色蒼白、面無表情，收拾的像瓷娃般精緻漂亮，也像殭屍般毫無生氣。

我輕咳了聲：「先前打過招呼，我是春江先生的人。」

嘿嘿。
這台詞講起來還挺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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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領著穿過幾道迷宮般的屏風進到後間，大哥埋首案前看來很是忙碌。

「小九來了？先坐，等我一會。」

好久沒聽人這樣喊我一時有些感觸。
但不妨礙我乖得跟顆鵪鶉蛋一樣坐著等爸……呸，等大哥。

然而大哥走過來時卻正好見我解開衣兜往內掏。

嘶——目光有點刺。

我鎮定地把小傢伙從我襟裡抖出來。
又鎮定地把小傢伙提溜到大哥腿上。

大哥鬆開小傢伙咬著尾巴的嘴，把小傢伙翻來覆去的揉。
小傢伙本就還迷糊這下更懵圈了，只剩嗚嚶嚶和呼嚕嚕。

嚯，大哥撸毛茸的手法又精進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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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便是三十月，春江先生要你跟著下地。」

「阿九知道。」
大哥就算撸著貓也不影響威嚴迫人，我答得嚴謹。

下地在這是句黑話。
黑市中心有個地下拍賣場，會有連幾日的競賣。
那時賣的東西，就不似走私菸草或外國織品那樣單純了。

又談了幾句，大哥彷彿回神忽地問道：「哪來的小豹子？」

您都把人給撸睡了現在才問？
「就是那位雕影獸。」

「哦。」他捏捏小豹子的耳朵，「喚何名？」

不是，怎麼你們就漏了這麼基本的——

「小九？」

「……名伊爾畢。」

……娘噠。汪汪。

柔桑志異 ⋄ 短篇 | 拾捌

Plurk | 晉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