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奧尼索斯

戴奧尼索斯

ONI

2018/09/16


或許天使們是對的。將惡魔形容的罪大惡極,說他們是初源的誘惑並非是天使們有什麼喜歡罵人的毛病,而是他們戒慎恐懼。身為一個靈媒、海巫,即便他與黑魔法親和,他也應該要戒慎恐懼才是。


然而他們都沒有。


在克拉克一聲飢餓的呼喊之後,亞瑟與力天使之間激烈交火的唇槍舌戰嘎然而止。覺得自己受盡委屈的克拉克脫下他的黑框眼鏡,犄角突出,尾巴從被鬆開的牛仔褲中鑽出,垮下的牛仔褲掛在臀上,露出了半個屁股。亞瑟不禁懷疑起這隻食慾沒有止盡的魅魔究竟想將他的兩個飼主湊在一起多久了,撒旦在下,克拉克到底是向誰借的膽覺得他和力天使之間不會真的打起來而且兩敗俱傷。


但世事就是如此荒誕。亞瑟會這麼認為是因為它並非毫無邏輯,而是與預期中的可能發展相互悖離而導致認知失調。所以亞瑟就與所有人類一樣,將之用"荒誕"一詞一併概括,視正確使用詞彙的規則於塵土。而又在克拉克可憐巴巴的拉著他的手,將那源自魅魔本能中的無垠焦渴傳遞給他後。身為凡人與惡魔混血的亞瑟,理所當然的就面臨了自制力的全面潰敗。


克拉克成了漩渦,巫師與他的使魔鼻尖斯磨,像是在確認什麼。雙手依舊交疊著,克拉克揚起頭與巫師雙唇相貼。一如往常的光點、幻視與魔力餘波細不可聞的震盪。魅魔歪過頭讓這個吻更深更濕,拉著亞瑟與他交疊的手貼上自己起伏的胸膛,邀請他在自己的胸乳上肆虐,直到他不可控制的發出甜美的呻吟。


布魯斯看著一切在他眼前發生,內在的神性與理性再次殘酷的一分為二,布魯斯再次面臨辯證的挑戰。他的視覺像第三人似的將自己從這溺人的困境裡分離,他這樣釐清事物的本質,他明白自己沒有腐化的原因不單只是因為克拉克沒對他下手,還有他承認了自己被掩蓋在神性光輝之下的幽幽暗影。克拉克不僅是布魯斯的耳目,他的存在在布魯斯放棄抵抗其誘惑的同時,便成為布魯斯寄存與其形貌的,另一個反面的維度裡的黑暗實體。


惡魔身姿妖嬈,依靠在黑巫師的身上任他褻玩。而半人半魔的黑巫師灰白尖利的眼睛卻越過了嫵媚的魅魔,與他的視線相交。那如妖魔般的異樣灰眸不帶任何挑釁,他輕輕在克拉克耳邊低語,克拉克才慾望銘酊的轉過頭,扯著布魯斯的衣襟索求親吻。布魯斯踩進了這個詭譎的情境裡,並在與克拉克纏吻的瞬間感受到魅魔此一身分在這詭譎的多人情境中所佔有的份量是如何的巨大,乃至於一切權柄的下放與其中階級身分的確立都不全是布魯斯所真正主宰的。於是他跌入其中,與克拉克的一切交融,並橋接上比修練有道的使徒更加機敏與謙和的亞瑟。誠如命運最不可能發生的就是巧合,他不可能脫離的了這樣的困境。早已與克拉克合作多年的他是這必然形成的一部分,他只能選擇前進。


魅魔最終滑落在奶漿色的床榻上。他躺靠在天使的腿間,如飢餓的初生犢子般,臉頰通紅的在白光粼粼的羽翼壟罩下吸啜著天使的陰莖。並在天使的大手撫過他暈紅的臉頰和額頭上的犄角時舒服的瞇起眼睛,宛如被寵愛的處子。他早已濡濕張合的肉穴中在天使的注視下被亞瑟填滿,他幾乎是立刻就飢渴的咬住亞瑟勃發的陰莖。而克拉克的尾巴纏上布魯斯的腿,並在亞瑟晃腰抽插時撸弄自己半硬的肉芽。後穴被抽插攪動的騷動引發的酸癢爬上克拉克的脊髓,兩股力量同時擠壓著他,如同他擁有的兩個餵食者各自蹂躪著他身上的孔洞。他將一切權柄交付出去,享受天使對權柄的貪婪所帶來的羞辱與控制、巫師對純粹力量的崇敬與喜愛。


克拉克的肉穴被深入淺出的操幹一下子就折騰得出水,他被翻了過去,腿也被抬起掛在亞瑟臂彎裡。他伸手摸向肛口被撐開的那圈被磨得泛起陣陣酸麻的濕滑嫩肉,克拉克因為被填飽而喜悅,卻又為此感到羞恥。他已經離不開亞瑟芬芳的魔力與挺翹的陰莖。而亞瑟既貪婪又崇敬似的摸遍他能碰觸到,屬於克拉克的肉體更讓克拉克慾熱難當。


魅魔伏趴著仍就沒有停止他取悅天使的吸啜, 喉間因呻吟而嗚噎震動。他彈指畫出一道魔法扯住克拉克抽蓄顫抖的尾巴,克拉克拔高的音量軟下腰,被這誠然無序的魔力攪動的腦袋發熱的巫師強硬的拉起。布魯斯便趁勢深深的頂進克拉克柔軟的喉部,強硬的逼迫始終忍耐著克拉克難受的乾嘔。脹紅的陰莖濕漉漉的滑出,被逼的眼角泛起生理淚水的克拉克艱難的咳嗆。布魯斯瞇起眼睛,凝視著紅了眼睛的克拉克,熟悉的灼熱從腦門竄起。看吧!看看這魅魔的悽慘凌亂,全是你一手造成的!他沒等克拉克回過神便箝住他的臉,湛藍純淨的眼睛抬起,恍惚而不解的望著他。玷汙他!逼迫他在你身下哭叫!


在嘴唇被濕潤的柱頭來回塗抹上一層腥羶,腦袋一片黏糊的克拉克才意識到澆灑在臉上黏稠的液體是什麼。他意猶未盡的張口伸舌舔著布魯斯弄髒他的陰莖,並且安靜乖巧的任由布魯斯的手指在他口裡撥弄,直至他下顎被自己的唾液弄得一片潮濕。而亞瑟更是因魅魔而間接被天使的魔力影響,他掐著魅魔的窄腰,惡狠狠的撞入魅魔的體內,像是要把克拉克拆開一般的狠幹著。而克拉克茫然失神的伏趴在布魯斯的腿上哀聲吟哦,要打開了、會被撞開的。魅魔哀求著卻無助於暴行的制止,亞瑟在真正撞進魅魔敏感柔軟卻對他的粗暴入侵歡欣瑟縮的攝食口時,貫穿他脊髓的快感宛如閃電短暫麻痺了他全副精神。而魅魔懸在腿間脹紅的陰莖也被高潮擰出了白液,魅魔哭喊著,在肉壁高潮攣縮時被巫師的精液所澆灌。


雖然不想承認,但克拉克所要做的“介紹他的朋友給對方”的工作也算是完成了,只是亞瑟不懂克拉克.肯特(a.k.a.飢餓魅魔)的"朋友"竟然會是位階這麼高的天使。儘管他們毫無徵兆的在這個房間裡的吵了起來,卻仍然還時沒能阻止真正的渾沌臨駕在他們之間。亞瑟並不喜歡天使,更別說使徒了。但也並不是所有天使都惹人厭,他們是惡魔與地獄的另一面,並非人們所說的,天有序而地無序,差別只在是否能看見這有序世界另一面的空白無序。


一旁休息的亞瑟抽著口中自己捲起,由冥界植物製成,用於梳理精神和安定魔力的藥草菸。他在兩次高潮的魅魔那裡又射了一次。天使把魅魔捆了起來,他順著天使的意念(簡直像個暴君)把克拉克弄得更加泥濘,大腿上全是他被操得紅腫的肉穴傾濺出的汁水。聽著克拉克沒有停歇的淫聲浪語,亞瑟想這根本就是克拉克擅自決定好的豐收祭,天使和他成了這場祭祀的獻酒者,為他那豐滿白皙、光澤閃爍的肉體獻祭。他們看似施予了殘忍與強迫,其權力的根源卻都是那魅魔輕聲哀求所塞進他們手裡的。不過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責怪的,天使將自己即將邁向無序的黑暗癲狂轉嫁到在魅魔那裡,而自己則因渴望力量而求於惡魔,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克拉克不知道自己被翻來折去的折騰了多久,他已經累的抬不起腿了,屁股也火辣辣的痛著。可是他的後穴還是不停的被摳挖頂撞,快感的痠麻已經癱瘓了他的四肢和脊背。克拉克被這激流般的感官刺激逼到極致,卻還是攣縮的腸壁討好著那根炙熱抽插的肉刃。他雙手高舉著被咒術囚困,無法抵抗任何攀附在自己此時敏感難當的皮膚上的任何碰觸。他在意識矇矓的夾縫中試圖理解此時依舊不願放過他的天使是否發起了脾氣,但布魯斯巨大的陰莖撞碎了僅存的裡智,殘忍的攪動著他充血腫脹、汁水泥淖的肉穴。他的每一寸腸肉都被擠壓,布魯斯、布魯斯,他哭著。克拉克湊近安撫著看照他的亞瑟懷裡,巫師草藥菸的氣味纏上他們,克拉克感覺被擁有,被擁有他的人們分享。他為此感到饜足,並自虐般的希望更多。他乖順的張開腿任由布魯斯侵犯,含糊不清的嚶嚀著要壞了,要壞掉了。布魯斯的瘋狂在這扭曲的施壓裡解放,他在這被允許的暴行裡自由,不會有人認真的受傷,而有人會拉住他。


巫師宛如海潮般的魔力淹沒了他與惡魔,他手上的草藥菸熏出濃香將他從無垠的虛無中拉回。克拉克被折壓成毫無尊嚴的體態,被蹂躪得紅腫大開的脆弱肉穴被展示,布魯斯更深的頂入,攝食口有力的絞住他敏感的柱頭。被反覆刺激的軟口飢渴的舔吮著懲兇的陰莖,克拉克竟想就這麼一直被撐滿,但他已經射不出東西了,腹腔卻仍因厚重強烈的乾高潮而酸熱不已。他再次哭叫,高潮與無盡渴望將他撕毀,已經吃不下任何一滴體液的克拉克攣縮著他腫脹發燙的腸壁和攝食口,布魯斯被克拉克高潮的騷動夾住,他低吼一聲,深深的頂開抽蓄著的攝食口,快感在下腹竄起,征服與施暴的滿足同時順著脊髓向下漫射,兩者混和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炸開,摧毀了那如魅魔一般的黑暗實體。


被堵住攝食口射精的克拉克仰頭吟叫,呻吟裡混入了脆弱的泣音。隨著布魯斯的退出,克拉克更嗚噎的哭了起來。亞瑟安撫似的與他纏吻,覆著繭的手抹去克拉克臉上的淚痕。然而被內射了三次的克拉克再也吃不下的紅腫花穴,隨著布魯斯的離開而流出一股股曖昧淫糜,混著汁水的白液。



在亞瑟點起第二根草藥菸時,他才終於想起在這一片混亂發生之前的爭論。亞瑟想他們都陷入由身分認同導致的敵對情境,當中包含了對克拉克這個惡魔身分(以及他相應的能力與責任)所帶有的佔有欲。亞瑟理當理解自己可能不是魅魔的第一任飼主,他卻忘記了這個。不確定這是否應該歸究於自己抑是物質界中互為主體性真實的一部份,還是克拉克留在他身上的共生印記影響了他。


而他們的戴奧尼索斯躺在他的懷裡,魔力波動也平穩下來的天使坐在置於床邊的沙發椅上。金色的盧恩符文繚繞周身,上頭跑動著惡魔、異常、黑巫師、活動之類的字眼,這或許能夠理解為什麼克拉克引薦他們兩人相互認識。在這可能同時含有四個象限的宇宙乃至於與人事物緊密相連、相互交錯的宏大世界而言,所謂的"巧合"只是看似如此,事實上並不存在。至於是什麼原因讓他們被命運之書編織在一起,那就是他們現在開始要查明的了。


布魯斯很難確定在他開始於物質界存在的已知的時間裡究竟是哪一件事,使他想從克拉克那裡得到一點幫助。他所能想到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大都會市在更換過派駐的惡魔之後,短短兩年就成了惡魔的勢力範圍,高壇市的黑暗勢力也因此更加張狂了起來。亞瑟則是在一年前在一些自己固定會巡視的地方發現異常的儀式活動,以及一些高於從前市場需求量的聖祭儀式用的材料、增幅器買賣,而察覺有什麼事情正在發生。這也是為什麼亞瑟決定召喚惡魔的原因,為了阻止使徒(或是天使)即使是死亡,他都不能失敗。


布魯斯嗅著亞瑟手裡那支草藥菸熏出的奇異冷香,放鬆的陷在沙發裡。天國與地獄的情報交流是很差的,他不知道這兩股勢力在他們這裡相互對撞暗示著什麼。但很顯然他誤會亞瑟了什麼,大概是因為克拉克害他也混淆了,畢竟亞瑟身上的惡魔血緣和克拉克相比實在太稀薄了。布魯斯沉默的呼出一口氣,想著命運之書無法參透的複雜。他還是沒辦法放棄對克拉克的掌握,克拉克這樣的魅魔未來勢必會變得強大而難以制約,但他很有魅力,至少從魅魔共生印記會相互流通的特性,布魯斯可以感知亞瑟是這麼想的。


「我們可以合作。」半睡半醒的克拉克軟繻的嗓音從床上傳來,亞瑟低下身親了克拉克的額角一口。


說不定打從一開始就是死局。無論再怎麼堅持,維持自己的身分與相應的姿態無疑是想讓自己好過一些,好讓他們都能說服自己依舊擁有克拉克,而忽略克拉克並非是這樣能被擁有的生物與身分。更正確的來說,是他們被克拉克所擁有。他們從惡魔那裏得到,所以克拉克才能毫無芥蒂,於他們自願敞開的懷中安睡。從惡魔這裡獲得解放的布魯斯明白自己是離不開了,而將自身靈魂與生命的安息盡數賠上的亞瑟亦是。


所以亞瑟沒有什麼理由拒絕惡魔的提議。雖然討厭天使,但比起樹敵,建立盟友才是最好的選擇,畢竟人數稀缺的海巫能力有限。他抬頭望著陷在沙發裡的天使,克拉克也從亞瑟的懷裡翻身,像是知悉亞瑟的意圖一般和床上的人類一起望向他。布魯斯皺起眉頭,這是什麼情況?


「拜託?」惡魔說。

「拜託?」巫師也說。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他是不是被計畫坑騙了?克拉克如鞭似帶著溫度的尾巴也在此時輕輕的爬上布魯斯的小腿,有意無意地拍打他的脛骨。布魯斯瞪著克拉克,但這若是真的有用,他也不必陷在這裡懷疑自己被坑騙。「拜-託-?」他的小腿被魅魔有力的尾巴溫柔的纏住,軟聲哀語的懇求隨著共生印記傳遞而來,搔撓著布魯斯。他就從來沒有在克拉克這裡堅守下什麼。布魯斯揉揉自己的額角,答應了。最後他們同意各自為對方探查情報,再由混跡於人群,不為人所知的魅魔做中間人傳遞情報。


「我們的鴿子朋友人真的是挺不錯的。」亞瑟那另一半屬於惡魔血脈的無序總是很容易被觸發,有鑑於他的整個童年都在和自身的家族血脈拚搏,他很明白自己是不可能阻止這源自血脈的混亂。

「哼。人類巫師,你以為你添的麻煩還不夠多嗎?」布魯斯陰冷的回嘴,看亞瑟這喜形於色的樣子,讓他真想把這個巫師從窗子扔出去。


聽著巫師與天使再次展開的唇槍舌戰,夾在他們之間的克拉克無聊的打起呵欠。克拉克覺得鴿子挺可愛的,也不覺得巫師身上的藥腥味真的有布魯斯說的這麼不堪,他覺得一切都挺好的。雖然他不知道亞瑟跟布魯斯都在擔心什麼,但克拉克知道他們都是真的煩惱而且提心吊膽著。他本來也就想或許這麼做能夠幫到他們,至於他們要怎麼合作其實克拉克自己也沒什麼想法。想到這裡,克拉克又打了一個呵欠。


「我喜歡鴿子……也喜歡巫師、我都喜歡…」迷糊嚶嚀著,因轉換體內的魔力而又昏沉愛睏的克拉克伏回床榻上,把自己塞進鬆軟的枕頭裡,沒一會兒就陷入昏睡。亞瑟和布魯斯又被克拉克這突如其來的碎念給堵上了嘴,第二回的大戰再度嘎然而止。亞瑟看著捲住另一顆枕頭昏沉睡翻的魅魔不禁失笑。


戴奧尼索斯帶著人們跳舞喝酒狂歡,他們都嚐到了酒的滋味。此後,他們也願意與酒神一同狂歡,只為那短暫而稍縱即逝的擁有。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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