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這裡。」
「——說到底都是老大的問題好嗎!我明明就有跟老大說過很多次那種暗巷不要隨便走進去,每次您都不聽我的話很開心地拉著我跑進暗巷去收拾聚集在那裡的不良,您知道我們為了幫您善後有多麻煩嗎又不能打人吃掉!而且每次都是為了老大您好才會禁止您喝酒的,您卻都說得好像我在欺負您一樣,誰敢欺負老大我就打誰!」
「啊⋯⋯早知道就不灌你酒了。」
在經過多次的酒精攻防戰之後,紅彌終於找到機會趁著敖秋笙不注意的時候灌對方酒,打算讓對方成為喝酒的共犯,這樣應該就不會被說什麼了。那時候的計畫是把他打算晚上喝的酒全部都弄個幾杯,免得會被鑽類似「這個酒我沒喝所以不准喝」的漏洞,結果沒想到的是那名犬妖的酒量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差了一些,才喝沒多少就醉了。
「不,如果以一般人的標準來看,這是還可以嗎?」
望著桌上空了的那些杯子,紅彌碎碎念了一句。而這個不把注意力放在別人身上的舉動立刻就引來的敖秋笙的注意。他看到紅彌的視線並不在自己身上而是在桌子那邊的時候,各種紅彌為了喝酒而不惜用盡各式骯髒手段的記憶湧上心頭,原本頭上聳立著的犬耳垂了下來,身後的尾巴也一點力氣都沒有的躺在地上。
「老大又沒有在聽我說話⋯⋯」
那道聲音說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甚至還帶了點哭音,這讓原本還沒有很在意的紅彌嚇到愣愣的看著敖秋笙。與平常那個總是一臉嚴肅的表情不同,這時候的敖秋笙抿著嘴巴,眼框還有點泛紅,在眼中打轉的淚水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汪、汪醬⋯⋯」
「老大每次都這樣,我在看著老大的時候老大常常都在看別的地方。之前也是,如果老大、如果老大一直都看著我的話,還會瞞著我偷偷跑出去度假嗎?老大都不知道那段時間我自己在這裡有多寂寞⋯⋯嗚⋯⋯」
啊,把人家弄哭了。
看著敖秋笙放棄說話,在原地大聲痛哭的樣子,紅彌這時候似乎都可以想像出眠在一旁用手遮住嘴,笑著說出那句話的場景了。
「好啦好啦,汪醬。我保證之後不會再把你丟下了。」面對那個很沒有安全感的犬妖,紅彌有點無奈的這樣回著對方然後張開了手,「乖,抱一個?」
他知道這是在安撫小孩的時候會用的把戲,然而現在這個他也忘記了有幾歲的犬妖就跟在大哭大鬧的小孩沒兩樣,顯然的他並沒有猜錯。只見敖秋笙暫時停止了哭泣,望向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詢問真的可以嗎,紅彌也就是點了點頭後又把手伸得更直了。
看著紅彌敞開的手,敖秋笙手腳並用的爬了過去,很聽話的躺進了紅彌的懷中。
「老大都是這樣騙女人的嗎。」
「用不著你管。」
把對方擁入懷中,對方直到這種時候都還要碎嘴一下的習慣讓紅彌有點哭笑不得,只是有規律的輕拍著對方的後腦勺。雖然他是一個不及格的父親,但是哄人睡覺的方法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點的。
「放心,我不會離開的。」他看著敖秋笙在被他抱著的時候,左右揮動像是要刮起一陣風的尾巴漸漸地停了下來,原本的抽泣聲也開始變小到最後的無聲,這樣的轉變讓他低聲笑了笑,「沒事的,我在這裡。」
其實紅彌知道的,他們都曾經失去過,他們極度重視所有自己身邊的人。他是知道的,所以並不會真的去怪罪敖秋笙那些限制他喝酒抽菸的行為,但同時他也很清楚,為了那些事情自己在無意間讓對方累積了多少壓力。
「雖然這樣讓你釋放壓力也不錯,但是好累啊⋯⋯汪醬,下次可以跳過亂哭的步驟直接睡著嗎?啊,我忘記你睡著了,也聽不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