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談會|刺
一些扭曲京都人的小懊悔「沒、沒事的。我應該沒事的,堀內先生......」
怎麼會沒事呢。
怎麼會相信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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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談會結束後,在驚險的過程中早已丟了折扇的堀內友定在庭院一角給北村做著簡單的處理和包扎,一邊聽著同桌的夥伴和眾人詢問中途消失的近野到底去哪兒了。
金髮的少女急忙得比劃著近野的體格,但可能因為描述的較為抽象,眾人一臉疑惑和茫然。崛內友定補充了相關的敘述,而北村也同樣附和著瑪麗亞和他的話語,然而得到的是人們再三強調登上試膽大會的自始至終都只有4個人的回應。
至於剛剛受到許多驚嚇,雖然在回到地面已平復許多卻依然還在自己附近的桂司則輕聲自語了句:「我只記得他的手很軟⋯⋯」這樣的描述對於一個清秀的男子或許仍可能有些冒犯,所以桂司這句話的聲音非常小,但仍逃不過友定的耳朵。
⋯⋯回想著今晚發生的一切,那些小妾和富商的怪談、過往那些女子共同留下的手札和一份份筆記,崛內友定突然想起了什麼。
「走到這裡的時候,一股奇怪的念頭就從心裡出現了,就好像本來就一直在那邊似的...那或許就是堀內先生您說的咒語、也是我的使命吧...」
那是自己向眾人提到阻隔儀式時近野說的一番話。昏暗的水池邊,近野悽然的神色在微弱的燭光下竟有一絲妖媚,那個此刻回憶起來過於單薄的身影輕輕笑著說道,給出了友定始終缺少得那片拼圖。
那是形狀奇怪的九個字,十分難記。只不過我還是努力的把那幾個字背下來了——
「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他輕輕覆述當時的那句咒語。
「崛內先生?」
「哦,啊。你的傷我包扎好了。」友定放開北村,拍了拍手,「時間也很久了,各位應該回去了吧?現在還沒有回家,綾子和埃德加應該會擔心瑪麗亞的。」
「那崛內先生自己的身體狀況呢?你的臉色有一點白。」
友定聞言又向後退了一步,整個臉都埋在了樹葉的影子中,「我也沒做什麼事,一點疲勞罷了,回去休息就好,你們也是,就當是一名醫生的醫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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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話說的簡單,要能放鬆休息卻並非易事。
在與大家道別後,崛內友定頂著略為發白的臉回到住所,沒有回到臥室,而是徑直前往了書房。
然而從凌晨直至診所該開張的時間,他也沒能從父親的藏書中找到關於淡海的記載。
「咤⋯⋯還偷偷暗諷她不是本地人呢,我實際又了解多少呢?」友定懊惱的揉著漲痛的太陽穴,開始咒罵自己。
今天發生了太多事,但過程中的一字一句他都記的深刻,想到自己先前帶刺的態度,又想到自己對近野身分的推測,一種複雜的情緒攪的他有些作嘔。
為什麼要上樓?
為什麼自己沒有確認好所有人的狀況,放任傷患自己走?
記憶中儀式劇烈燃燒的青白色火光,在此刻和更久遠的畫面混合在了一起——那是日露戰爭中改變他一切的爆炸。
無論是當時的戰友,抑或是現在的同伴,他同樣都沒有救到。
「哈⋯⋯真是不稱職的醫生呀。」
後日談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