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樂的純粹

　　在沙漠地段逗留了大概十天，商團走出紅紗路，正式來到有名的綠洲城鎮——花剌刺。作為貿易中轉站，花剌刺商店林立，大街小巷井然有序，是桑那克沿路看到比較有規模的聚居地。

　　然而這樣繁華城鎮的居民，似乎不太歡迎外來者。

　　桑那克暫離團隊，從風餐露宿的商旅中脫離。這裡民居多用石頭搭建而成，牆上的盡是風沙侵蝕的粗糙。家家戶戶掛起顏色紋路特別的布料，給簡陋的建築物添了幾分色彩。

　　有些抱著洗衣籃的婦女在竊竊私語，討論著沒有做淨禮的外來者。抵著刺人目光，桑那克忍不住拉起斗篷，一來遮擋容貌，二來是為了偷偷聞一下身上的布料，但除了辛香料混合香膏的香氣，他什麼都聞不到。

　　穿過拱門時，桑那克抬頭依稀能看到頂部石頭刻畫了些什麼。他瞇眼細看，發現是真尊教的訓誡，大意是指留宿者應該清潔全身。

　　回想自己初入城鎮居民時，便感覺處處都是奢侈的薰香味道，肥皂、牙粉等的清潔用品也一樣俱全，公共浴池更是處處可見。

　　這裡曾經發生過疫病嗎？

　　疑惑一閃而過，桑那克側身進入窄巷。他根據嚮導提供的地圖來到一處公共浴池。

　　浴池由寺院運營，除了旅人還有不少居民聊著天進出，是個熱鬧的地方。桑那克繳出那片刻了水花紋路的陶牌，順利進入公共浴池。

　　他脫下衣服，在腰間圍上毛巾，來到熱水池。

　　那是一個開擴的空間，和一個很大的池子。支撐的石柱刻畫了不少細緻的圖騰，拱頂天花有日光照下，把蒸騰而上的霧氣濛上一層光。

　　水聲在空間裡迴響，四周出水口有熱水源源不絕的噴出，保持熱水溫度。

　　桑那克來到池子一角，緩緩坐下。他讓熱水浸泡大半個人，只露出褐色胸膛。被熱水包覆瞬間他忍不住嘆息，把長途跋涉的疲憊的呼出體外。

　　塔納爾和阿拉坦也在。他們把長長的頭髮梳成辮子，露出在累月經年鍛鍊出來的身軀，見識過雙子如猛獸般的戰鬥力，桑那克知道那身肌肉蘊含著恐怖的爆發力。

　　雙子兩人都泡在水裡，胸前和腰間都是大片白斑，偶有幾道目光會在兩人身上停駐，但他們都不甚在意。

　　「傷口好點了嗎？」比較開朗的塔納爾開口。

　　「已經好多了，伊利亞斯呢？」

　　「他說晚點再來。」

　　撲通一聲，水波翻滾著趨向平靜。桑那克身邊有人落水。

　　「桑！」謝勒契爾熟絡的靠在桑那克旁邊石階上，胭脂色短髮被水霧打濕貼在額前，他熟絡的打招呼。「剛剛在更衣室就覺得好像看到你，果然沒看錯！」

　　雇傭兵的身材結實呈流線型，平衡了速度和力量，他的膚色比桑那克稍淺，肌肉在遭遇溫差的一瞬緊繃隆起，又隨即放鬆。對方身上的飾物基本都解下了，唯有胸前的乳環還留著。

　　被三個渾身肌肉的僱傭兵圍著，桑那克禁不住與人比較，他悄悄捏了把手臂，感覺到肌肉的結實觸感後又偷偷放下手。胸膛寬敞，手臂也有勁，自己的腰還是細，要勤加鍛鍊⋯⋯

　　叮。

　　水聲中清脆的金屬聲打斷桑那克的胡思亂想，他扭頭，便見謝勒契爾在把玩一個金幣。

　　注意到桑那克的目光，謝勒契爾主動解釋。「剛剛認識到的新朋友送——」

　　許是金幣沾了水，謝勒契爾手一滑，金幣在空中划過一道弧線，然後⋯⋯沒有落水。

　　幾束目光順著金幣移動，紛紛看向抱著胸，閉眼泡澡的阿拉坦身上。這時阿拉坦也緩緩睜開眼，他低頭，見那枚金幣正夾在他的胸前。

　　噗嗤。

　　旁邊傳來偷笑。

　　「你們在玩什麼遊戲？」金髮大叔笑著，他拉著一個臉上帶奴隸標記的粉紅髮少年，涉水走近。

　　「葛倫、施瓦，這——」

　　「等下阿拉坦你不要扔！」

　　桑那克話沒說完，就聽見謝勒契爾在低呼。

　　也沒有落水聲，就見青年弓身，猛然施力。水珠在結實的胸前不斷滑落，金幣被謝勒契爾的胸部緊緊夾住。

　　不知道怎麼的就玩了起來。

　　「哈哈哈！」葛倫大笑，他站了起來，大掌在泛紅的胸膛拍出悶響，他的身高與雙子相若，肌肉分佈看來更具力量。「快讓我加入！施瓦你專心看，不要錯過！」

　　不知道是熱氣薰的，還是害羞使然，在一群壯男間，粉髮少年幾乎整個人泡進了熱水，他紅著臉頰胡亂點頭，雙眼追逐愛人。

　　「準備好咯。」謝勒契爾姆指一頂，金幣便順弧度飛出，葛倫低喝，雙臂前傾，用胸肌的力量夾住了金幣。

　　幾人為葛倫的成功歡呼。此時塔納爾猛然扭頭，興奮的看著桑那克，猶如盯上獵物的沙漠狼。

　　「桑，到你了！」

　　本來看熱鬧看得正歡的桑那克腦門一熱，瞬間擺正了臉色，躍躍欲試。

　　「來吧！」他衝動的加入了戰圈。

　　葛倫把金幣一拋。

　　撲通。

　　金幣碰到桑那克的胸膛，垂直落水。

　　池子一角，一度只剩下水花的聲音。

　　「再來再來！」

　　「對，再來！」

　　撲通、撲通。

　　直到最後這個角落爆出一陣震天的歡呼，在空間裡激起無數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