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東京作為這個國家的首都,即使到了夜晚依然如白晝時熱鬧……或者說比白晝熱鬧得多,應該是件很正常的事。
燈火通明的城市,無數的廣告牌在大廈上閃爍著,大街上充滿形形色色的人們,不論是剛結束加班的上班族、從補習班走出來的學生,或是到夜晚才開始活動的夜貓子。
霓虹燈、高笑聲、大型看板、車流聲,這一切塑造著大都市繁華、快節奏的步調,換作任何出乍到來的人都會驚嘆於這座城市的生命力。
可惜這樣的場景在我眼中卻只有紛擾與繁亂,腦海中那個「永遠無法適應這裡」的負面想法可以說是揮之不去。
在婉拒了第三張遞來的廣告單後,我決定放棄在大街上漫步的打算,轉往一旁安靜許多的小巷。儘管巷內看上去相對陰暗,不需要任何人提醒也能想像危險也比大道上高出許多。
毫無目的的拐過一個又一個轉角,在安靜的巷弄內終於讓原先不知為何而生的煩躁感消散不少,稍稍靜下心後,我意外發現這種小徑和故鄉的街景還是有相似之處。但也僅是相似而已,終究和記憶中的那個地方是不同的。
這麼說可能有些籠統,也許我該換個說法比較清楚——至少在我的老家,不是隨便走進偏巷就能看到凶案。
在大都市光害的燈火照耀下,有個男人正奄奄一息地朝我爬來。滿地鮮血沿著兩旁排水溝緩緩混進水中,若不是因為血腥味太過明顯,在這昏暗的光線中,正常人絕對不會注意到這些液體的顏色有異吧。
「救……救命……」
真糟糕,這麼大量的出血不是區區一個高中生能處理的,要救他的話應該要先打電話叫救護車才行。
在腦海閃過這個念同的同時,我卻抓緊肩上的書包,忍不住後退一步。因為很明顯地,犯下這件罪刑的嫌疑人正站在那名中年男性腳邊,從陰影中盯著誤闖此地的人看——也就是我。
……要適應這裡的生活真的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