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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作兩個沒有講過話,所以應該會很 ooc (⁠・⁠–⁠・⁠;⁠)⁠ゞ


「嗯哼~葉少俠的意思,你在妹妹發燒時顧著她一夜,夜闌人靜胡思亂想起她喜歡聽滑稽話取樂,卻不知怎麼說,為了逗她開心所以聽取師弟的建議向唐某人學習相聲?」


「呃,是,葉某正是這個意思。」


他本想拜託趙活,但外姓弟子成日忙於雜務,葉雲舟也不想打擾對方難得擠出的練功時間,於是聽從對方的建議,改尋這位聽說擅長插科打諢而且很閒的唐門大弟子。


而對唐布衣來說,單是想像眼前這認真嚴肅的男子說起諢話,便讓他忍不住想笑。


「哈,果然不該懷疑師弟的眼光,他帶回來的各個都是逸才呀!」


唐布衣對武功授業興致缺缺,但關於相聲,連對未來沒什麼想像的他,都忍不住想像了一下。

將來名聞遐邇的相聲戲子唐布衣,無數後生晚輩向他學藝,成就前所未聞的相聲瓦舍。

從今往後,他的名字就是勾欄間的傳說。


怎麼好像很有趣。


「葉某身無長物,只能以濁酒作為束脩。」


而眼前這位很可能成為小唐布衣勾欄頭號弟子。

想著嘴角就不住揚起。


「我想想,你且回去想些生活趣事,明日同一地點同一時間,如何?」

「多謝唐大俠。」


綠色身影轉身離去,另一道青色從遠方迎上,兩道人影緩緩離去。


唐布衣則回到弟子房,翻出紙墨,捧著相聲筆記讀著上頭小字,邊讀邊寫,不時被書上文字逗得直笑,洋洋灑灑寫出一本無比驕傲的鉅作。


天邊泛起魚肚白,唐布衣也面色蒼白,眼睛佈滿血絲,握筆的手不斷顫抖。

照理來說不過一夜未眠,於他是沒啥影響,但殫精竭慮寫成的大作抽乾他所有精氣神,那些看不慣他又作不掉他的武林大俠大概永遠想不到,飛俠唐布衣差點被自己寫的著作幹掉。


「葉少俠,這一冊可謂唐某畢生所學,你可要好好收著。」

「是,多謝唐大俠贈書傳藝之恩。」


唐布衣期待地看著葉雲舟翻開冊子,嚴肅的眉頭隨著一頁一頁過去逐漸舒展,到了幾個段落甚至經不住地捂嘴發抖。


明明直接笑出來就好,不知道這人是在矜持個什麼勁?


他則隨意翻閱葉雲舟剛才遞給他的作業筆記,微微挑眉。


選擇在江湖上四處走跳的人或多或少點血氣方剛,還能說大多都目中無人。

但筆記中人形物色記敘之細膩,觀察又抽離,彷彿能見紀錄者如何冷眼窺探週邊人事。


嗯……自己對蒼松劍客的看法有必要修正一下,他不太適合拿來捉弄。


啪一聲闔上書本,對上葉雲舟等待評價的認真雙眸,唐布衣深吸一口氣。

「……算是值得栽培,但要學的還多著。」




都聽人說飛俠行蹤像飛絮捉摸不定,葉雲舟深有體會,偶爾他讀著講義遇上窒礙,想向唐布衣請益也不知從何找起。

他試過聽取趙活建議在廣場煮酒,但只有兩成機會引出人,其餘酒水大都下了葉雲舟的肚子。


但這倒也不是什麼困擾,唐布衣對於教導他其實意外地上心,大多會主動尋他上課。



「葉兄,最近我們大師兄好像挺常纏著你,沒事吧。」


趙活略微擔心地看著一同挑柴的綠衣青年,畢竟推薦人去找大師兄的是他,多少有點責任。

葉雲舟嚴肅又不好騙,可不是平時唐布衣會接近的類型,若是如南宮深那樣被欺負的話,趙活當即大義滅親,絕不手軟。


「不,唐大俠的教學深入淺出,生動幽默,葉某受益匪淺。」

「他不會成天拿你當相聲材料就好,如果不得不出手的話,謹記切勿出劍,他會踩在別人兵刃上,居高臨下踩人臉面,超低級。」

「還望不要有向唐大俠出劍的一日。」


趙活看對方說完後表情忽然變得難以言喻,識時務地轉移話題。


「先不說這個了,你也學相聲好一陣子,雲裳妹妹聽了還滿意嗎?」

「之前同唐大俠寫的段子,前幾天和雲裳說了,只不過當時只有葉某一人,不得不分飾兩角。」

「我想雲裳妹妹會覺得你發瘋了。」

「這……卻是無可反駁,不過她笑得也挺開心的。」


看對方變回平時好相處的模樣,趙活只能懷疑大師兄做了什麼讓對方記恨在心裡又不能說,才會提到他時葉雲舟就怪怪的。

偏偏人不想他出現時,唐布衣就會跑出來。


「葉少俠你在這啊,哎呀好醜你也在。」

「你認錯人了,沒有這個人,早叫你不要成日上青樓,現在把眼睛都看懷了,瞎子,盲人,白癡。」

「哈哈罵太凶了吧,果然是我眼睛壞,無怪我莫名覺得師弟你今天格外俊美,眉目寬的瀟灑,嘴唇厚的有型,五官那叫一個率性不羈。」

「噫噁~依我看這症狀是情人眼裡出西施,沒想到你是這麼看我的,處方是你以後離我遠一點,然後再也不准站在我後面。」

「幹誰想啊哈哈哈哈哈。」

「幹誰都可以不准肖想我啦哈哈哈哈哈。」


葉雲舟愣愣聽著兩人對話,總覺得應該記錄下來,可惜山路上不可能有筆墨,他移開視線望著一旁草枝,瞇著眼想要辨認,談笑的聲音還是強行鑽入耳。

唐門果然好奇特,從前點蒼師兄弟間不可能有這樣的對話,此等俏皮話只會對劍傾訴。


「好了笑夠了,還真不是來找你的,是來找旁邊那位上課的」


聽到話中提到自己,葉雲舟回頭,發話者扯著嘴角對他露齒笑。


「這樣啊,說起來你們平時都上些什麼?」

「琢磨語氣動作、想段子、練習臨場發揮什麼的,有興趣?要不要一起來?」

「免了,我接著要幫三師兄處理庶務。」

「好啦牛馬。葉少俠走嗎?」

「還請唐大俠稍後片刻,葉某將柴薪放妥後即刻前往。」

「好,老地方見!」

「是。」


趙活左看看右看看,看來兩人言談之間也沒啥怪,反正這兩個真要是打起來,也輪不到他擔心。




感覺做了個懷念的夢。


打了個呵欠,卻意外挑動神經,唐布衣走出伙房,揉著眉頭,想搓開隱隱作痛的殘餘酒意。

今天還是不要亂跑好了,看是要去煩誰還是去找葉雲舟上課,總之轉換一下心情……


此時正好見到綠色身影被趕出煉丹房,他向還在煉丹房門口擔心亂轉的葉雲舟打招呼順道關心一下,看看能不能拿來笑話。


「多謝唐大俠關心,舍妹舊疾復發,葉某無能只會在一旁添亂而被唐二俠請出。」


不能拿來笑話啊。

畢竟事關姑娘安危,唐布衣換上正經的態度。


「我二師弟有說狀況如何嗎?」

「唐二俠此前說過舍妹能度過三次病發,方能痊癒,此際是第二次病發了……」


聽起來唐錚都說得清楚,這樣唐布衣倒是挺放心的,只是身旁這人應該理解不了。


「既然二師弟已經算出幾次病發,想來也差不多想好治療對策,就是過程稍微苦了點。」

「……讓唐大俠費心了。」

「哪的話,就是見不得小娘子受苦。」


聽了這一席話,葉雲舟稍稍放鬆,這才把視線移到對方臉上,正好對上那映著光的一汪秋水。


「沒事的啦。」


一如往常狂妄又充滿自信的笑容,莫名讓人安心。

無怪唐門弟子總是仰慕他。


葉雲舟忽然有一股衝動,想把一直以來的委屈不甘向那雙眼訴說。

但也只是想想,這個人不會給予他期待的回應,說了也是無用。


一如他揣測所有人,葉雲舟不是沒有試探過對方。

唐布衣並非不可信,但也並不可信,他沒有通過那許多的小測試,卻也沒有讓葉雲舟再一次失望。


唐布衣是個聰明人,他會惡劣的點出葉雲舟的試探,又會好心的委婉用詞為他緩頰,並且用開玩笑的態度帶過,不留下壓力。


實在是個很過分的人。


「說起來,接連幾日不見趙兄,雲裳想他得緊,不知唐大俠是否有見到?」

「啊啊……師弟他離開唐門了。」


唐布衣難得露出一絲愧疚,閃過幾抹複雜的情緒。


「應該算是吵架吧……不是,那算是我錯嗎?明明也沒必要又何苦?也不是說那樣過得好,可至少不用一條命拿去賭。不,或許我也說的不好,自然清楚他一直以來響往的,但說實話這什麼江湖的,何必啊,如果可以我還想退隱呢。真是。」


唐布衣越想越氣,越說越來勁,對啊,那他為了這事喝的好幾天悶酒算什麼?還讓他喝到頭痛!


葉雲舟也不知要怎麼回,只能附議對方的話。


「能夠退隱或許也不錯。」


「是吧,人各有命吧。

抱歉,怪了,給你講這事幹嘛?」


注意到自己難得說多了內心話,唐布衣迅速整理情緒。

但心裡的結倒是也想開了,看來他只是缺個人說一說。


一番想來,看葉雲舟又多了幾分順眼。


「說起來,江陵丐幫那事你聽說了吧。」


「是,南宮家主對我兄妹有恩,葉某雖想前往支援,無奈實在放不下妹妹。」


「那看來相聲課程不得不終止,可惜了難得能暢談的好朋友。」


看著不知是否是真心扼腕的唐布衣,葉雲舟笑笑。


「看來妹妹暫時只能聽聽舊段子。」


此時煉丹房打開,護妹心切的他趕緊走入,仔細記住一旁辣手相公提的注意事項。

當他再次回頭,只看到唐布衣打著呵欠的背影走遠。


那也是他最後一次看到對方。




之後。

對了,之後。


唐錚叛出唐門,代表他們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

無妨,無事,也不是第一次。

雖然有點可惜,但妹妹終究比較重要。




唐布衣好不容易回來,就聽到他難得的相聲同好前腳剛離開。


可惡啊!


二師弟的事先放著不管,反正事後大概也找的到人,只是此時得要自己療傷有些麻煩。


腰腹猛地一陣抽痛,手上的藥罐子哐啷落在地上,唐布衣邊嘟囔著疼邊撿起,再抬頭時沒預料的人站在面前。


「大師兄……。」

「喔喔,小師妹啊,怎麼啦。」

「這個。」


一封信。

她說這個放在雲裳留給她的信件裡。


幾張紙。

一張寫著感謝唐門收留之恩,其他寫滿各種趣談、嘻笑事,字跡工整,一板一眼像等著被批改的作業。


唐布衣珍重地拿著,仔細的閱讀。


嘆了口氣,誠心希望他們能安好。




一封、一封、一封。

最初葉雲裳託人捎來的信總會附著另一封。

趙活會替大師兄好好收著。


一封,只剩一封。

或許遠在一方的他們聽說了飛俠落地的消息。


直到最後一封也不再來。

某天夜裡,趙活聽到微弱的鈴聲,和更微弱的啜泣。




最近江湖上出了一位狂劍客,劍法高超,招勢凌厲,出劍迅疾,血還沒流出來,人已經死了。

聽說那人一身紅,是鮮血染紅。


他本來有個更好聽的名號,卻被劍鬼給取代,因江湖人說見到他就像見鬼了一樣可怕。


那劍鬼活脫脫就是話本裡的反派,俊美、癲狂、萬夫莫敵,等著還未出現的大英雄將他降服。

趙活在一旁聽著,那天夜裡把一直以來收好的信全部燒給大師兄。


他只是久違回到唐門,自退隱後難得聽到江湖故事,沒想過隔天就遇上故事主角。


只是印象中的他總是將自己打理的乾乾淨淨。

不過多年來的習慣騙不了人,縱使衣上沾了血漬,頭髮糾結雜亂,那人還是站的直挺挺。


趙活走在前方,領著他上山,領著他走到飛俠的墓前。

對方茫然望了一會,緩緩從懷裡摸出一本破爛的小書,口中低低唸著什麼。


那晚他們就著月光飲酒,相對無語,對方將翻到破爛的小書交給趙活。


又隔一日,凌亂的男人先行下山,之後劍鬼的傳聞再也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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