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師重道〉

　　「老師，要不要吃巧克力？」坐在後座的男學生敲了敲椅背，壓低聲音道。

　　其實根本沒有必要為了顧忌易遇而小聲講話，慕苡莐頭痛地想，畢竟整座遊覽車已經充斥著打遊戲的吆喝、分享零食與八卦的閒聊了，根本不差這點聲響。即使這樣想，但她還是學著自己班上學生小聲地回：「沒關係，你吃就好。」

　　一輛遊覽車的學生，雖然全是晚點就要前往全國語文競賽的優秀選手，可一旦染上校外教學的氛圍，再聰明穩重的學生也會變回十幾歲的淘氣孩子。

　　──更不用說，整台車上只有慕苡莐一個與眾人年紀相近、平時又會和大家玩鬧的老師了。

　　雖然慕苡莐坐在第一排，依舊能聽見後頭的孩子們離開學校有多興奮。課餘時間還得花大量時間照顧學生，領軍參賽是件不折不扣的苦差事，慕苡莐年輕又資歷淺，這項任務自然落到她頭上。她倒不覺得如何：因為易遇也會去。早晨出門前，她便興致勃勃地挑衣服，雖然平時也會打扮，但今天是回應表白的日子，自然要穿得更好看些！最終她挑中了白色菱紋薄毛衣與黑色緊身短裙，再配上及膝白色長襪，看上去又清純又勾人心火。

　　無奈還來不及讓易遇多看幾眼，他就暈車了。

　　慕苡莐看了眼靠在她肩頭的清秀少年，即使閉上雙眼仍緊蹙眉頭，看上去似乎很不好受。但她無法共感他的難受。稍微動一動就感覺到他毛茸茸的髮在她鎖骨處搔癢，只低了下頭就看見微翹的唇瓣，與制服襯衫領口處一抹白皙肌膚......她趕緊轉開視線，忽視突然浮現的不雅念頭。不知不覺間，身側青春勃發的體熱與獨屬易遇的氣味，已經逐漸將她包裹。方才她一見他難受，就毫不猶豫地問了要不要靠自己身上。儘管他們是師生，但已經互相喜歡了嘛──雖然易遇還不知道──只是她沒想到平常溫和清秀的少年僅是上身靠著自己，就已經如此有存在感。

　　易遇怎麼不完全貼過來？慕苡莐往下瞥一眼，隨即了然：兩人之間還卡了個把手啊。

　　「......易遇，是不是睡得不舒服？我把把手壓下來哦。」慕苡莐小聲哄騙，講到後來自己都有些心虛，耳根微微泛紅。

　　易遇右手原靠著把手，也不知是沒聽到還是真的睡著，依然一動也不動。慕苡莐本想慢慢將把手壓下，可車身顛簸一晃，少年骨節分明的手倏地滑落，不偏不倚地小小啪一聲貼上她大腿根部，偏偏就落在裙襬與長襪間的交界處。溫熱掌心貼著大腿，四指順著弧度乖順地往雙腿間彎，就好像......有心想要摸她大腿一樣。

　　慕苡莐心一跳，側過臉想看易遇是不是已經醒來，卻感受到一個軟軟的東西擦過自己脖頸。她僵住身子，隨即意識到，方才那一晃盪，也讓少年身子姿勢有所改變，此刻他的臉已然整個埋入她頸間，鼻息緩慢而穩定地噴灑在她領口處。心頭邪火，登時被吹出燎原之勢。

　　「老師，」身後的學生又在叫喚，「那話梅你要不要？」

　　腦中浮現方才的雙唇，她鬼使神差地向後伸手：「好，謝謝。」

　　很快地就有兩三枚話梅絲落入手中。慕苡莐含了一條後，小心翼翼地將剩餘的話梅餵給身旁少年。由於現在的姿勢，即使低頭也見不到對方神情，她先是觸到了唇瓣，指腹輕壓柔軟後，這才將零食順利塞進雙唇間的縫隙。易遇閉著眼哼了兩聲，輕探舌尖，將話梅絲捲進了口中。

　　男孩的體溫高，方才靠在她肩膀就已攫取了她大部分注意力，此刻慕苡莐只覺得易遇掌心在發燙，將她的全副心神都給牢牢把握住。慕苡莐本就大膽，注意到少年鼻息平穩，四周又沒人注意，悄悄低下頭，在他額角落下一吻。這一低頭，倒是讓少年的唇擦過她頸側，敏感的肌膚頓時竄過一小股電流。

　　慕苡莐舒服地瞇了瞇眼，耳尖卻變得更紅了。過了片刻，她裝作若無其事地觀賞窗外的風景，再一次側過頭，讓少年的唇再次撫過她肌膚。又一次、又一次......慕苡莐只顧著享受，倒是讓假裝暈車的易遇暗自躁動起來。高中男生本就容易情動，更何況喜歡的人偷偷摸摸地撩？趁著車身晃蕩，在慕苡莐又一次轉過頭時，易遇動了下身子，在老師鎖骨凹陷處吮吻數秒，結束後身體也不退回去，就這麼維持著將臉埋進慕苡莐胸口上方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注意到易遇的動作，慕苡莐先是一僵，隨即放鬆下來。她半開玩笑地拍了拍少年的頭：「不暈車了就開始作怪？你還真是『尊師重道』啊。」

　　在慕苡莐看不見的角度，易遇嘴角綻放一朵小小的笑意。他抿著嘴笑，看上去清秀卻乖巧──實際上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少年緩慢而仔細地抓揉掌心下的大腿，意有所指地說：「老師才是體恤學生吧？竟然這麼照顧我，真是受寵若驚。」

　　慕苡莐瞬間說不出話來。她眼神亂瞟，脫口的話語卻是十足理直氣壯的口氣：「我可是看你不舒服，才沒跟你計較的。畢......畢竟，你可是我喜歡的人哪。」

　　易遇沉默了下來，久得慕苡莐隱約覺得不對勁，少年才放低了聲音道：「上車前，我聽到隔壁班班長跟妳告白，妳回答他......妳已經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是我嗎？」

　　明明已經親耳聽到，卻還是不敢置信，易遇的語氣不安又脆弱，像是生怕一場美夢被打碎。兩天前易遇剛告白過，當時慕苡莐的回應是「需要思考一下」，才隔兩天，就成了「有喜歡的人」，易遇難以自然面對慕苡莐，只好裝作不舒服。一聽易遇的話，慕苡莐哭笑不得，只得好言安撫身邊這個總是心懷忐忑的小孩。

　　一陣愛慕心境的描繪，終於讓易遇心頭最後一絲陰霾全數散開。他開心極了，彎起了嘴角：「老師的話讓我很開心，那，我也應該要回禮才對。」

　　易遇將校服外套甩上她的腿時，慕苡莐還不知道他所謂的回禮為何。但過了幾秒，她瞬間了然。短裙為了符合師德並不甚短，然而瞬間就被推擠到腿根部，少年溫熱的掌心順著滑嫩大腿撫進慕苡莐雙腿之間，而後試探性地輕勾手指，在內褲上來回滑弄出一隙凹陷。易遇沒做過這種事，不怎麼會弄，一開始只會笨拙地順著凹陷來回輕摳，直到發現碰觸到一粒突起，身旁的人就會冷不防地顫抖，他便懂了關竅所在。

　　後面一眾學生還在吵，以至於竟沒人聽到，車上唯一的女老師緊抓著把手，悶聲急促地低吟。少年最初對著突起輕攏細捻，勾出了慕苡莐的萌動春心與染上指尖逐漸氾濫的潮意，心跳也跟著加速。他側過頭，在她裸露的肌膚一下又一下地啄吻，手下也不怠慢，拇指磨弄突起的同時，食指靈巧地挑開內褲邊緣，輕鬆竄了進去。

　　若是有學生碰巧有什麼事情想報告老師而走到最前排，或許會吃驚地發現一班的班草易遇正癡纏著新進的慕老師，滿眼的愛慕不曾轉開視線，直勾勾地盯著慕苡莐早因喘息而閉不起的雙唇，又充滿慾望地貼著老師裸露的鎖骨，唇瓣來回輾磨細琢。可即使發現這些，也不會注意到那覆蓋在慕老師腿部上，那隱有起伏的校服外套，和底下氾濫的春潮。

　　潮起潮落，一波又一波，直到遊覽車駛進休息站，清秀少年才悠悠收回了手。車上學生接連下車覓食，慕苡莐裝作困倦，易遇則從背包中取出提早起床準備的飯糰，朝關心兩人的同學晃了晃。見人都走得精光，連司機都步入小賣部，慕苡莐瞬間起身。

　　「剛才你做得挺開心的吧？」迎上易遇困惑的目光，慕苡莐狡黠地勾起嘴角，「那接下來，也該輪到我了。」

　　撥開早已浸得透濕的內褲，慕苡莐跨坐在易遇腿上。她扶著易遇乾淨而筆直、因為他極力忍耐而剛脫離布料包覆的下身，挺起身子，小心翼翼地納了進去。易遇尺寸不小，慕苡莐一邊調動角度，一點一點地往下吞吃。這對少年來說，無疑是一場折磨。然而即使手指緊緊握拳，他也依舊乖巧──因為慕苡莐說了：現在是她的主場。而他向來聽她的話。

　　直起身子抬臀，再沉下腰含進去，慕苡莐喜歡這種由自己掌控的節奏。易遇不敢頂她，也不敢貿然壓她的臀，雙手無措地在滑嫩雙腿上游移。下腹痠軟，包裹著快感的刺激一陣又一陣竄入尾椎，慕苡莐只覺得無比舒爽，更加賣力地起伏吞吐。她正騎得盡興，眼角餘光忽見有兩位同學坐在戶外，竟面朝著遊覽車方向吃泡麵。

　　慕苡莐連忙拉上窗簾，又怕被瞧見陰影浮動，一彎身就伏在易遇身上。即使是這麼個投懷送抱的姿勢，慕苡莐依舊強勢。她親了親易遇下頷，下身吞吐不停，前後挪動臀部，磨出細膩水聲：「我來動就好，知道嗎？」

　　「好，我不動，我聽老師的話。」柔軟身軀完完整整地緊貼著自己，幸福感膨脹充斥整個胸腔，易遇雙手環著慕苡莐，緊緊將人抱進懷裡，任由老師在自己身上肆虐點火，只在偶爾受不了時，撒嬌似地貼上慕苡莐的耳畔輕聲道：「老師，好舒服。」「剛剛那裡......老師我還要。」

　　──

　　坐易遇和慕苡莐身後的學生上車時，見他們仍捧著方才的飯糰細細咀嚼，關心地問：「怎麼還在吃？身體不舒服、吃不下嗎？」

　　易遇輕笑出聲，「哦──剛剛吃了點別的。」

　　「餵了他一點暈車藥，以免吃了午餐吐出來。」深怕易遇一時高興，說出更多不該說的，慕苡莐緊跟著解釋。說完後還故作沒事地轉移話題，裝作沒看見身旁少年面帶笑意，直直地注視著自己。

　　紅紅的耳根好可愛，易遇想，跟老師來幾次好像都沒問題，就比如，現在自己好像又可以再來一次了。

　　Fin.

　　2024.0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