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藥
食肉羊アキ覺得自己要瘋了。
他感覺自己的性器早已濡濕到可怕的地步,江雪、江雪,他聽見自己哽咽著呼喚,擁抱著他的太刀微微收緊了手,但並未給予他任何安慰。アキ臥在他懷裡,江雪左文字身上清冷的氣味比任何催情藥都來得更兇猛,他猛地一把抓住江雪削瘦的手腕,一邊難耐地拱動著腰,陰莖隔著衣料擦過江雪的右膝,快感微弱幾近於隔靴搔癢,沒有能起到任何安撫的作用。
他終於忍耐不住啜泣起來,絕望地閉著眼睛,被汗和淚沾濕的褐色長髮曳散一地。
「主。」江雪的呼喚比平時更低更輕,嶙峋的手溫柔地替他拭去眼角的淚,但僅是這樣的觸碰就足以在アキ的身上激起戰慄。
媚藥似乎只是起了個頭,待在江雪的身邊才讓他更難以忍受,アキ的喘氣低而急促,他扯著江雪往自己拉,嘴唇胡亂地湊上對方的臉,混沌的神智讓他甚至沒有心思去分辨他究竟親吻了哪裡,只是渴求來自神明的溫暖與愛。江雪嘆了一聲,扶著アキ坐起來,今天第一次回應了主人的召喚。
薄藍色髮的太刀似乎連唇都帶著名字蘊藏的寒氣,只是親吻著アキ就足以在乾涸上降下舒緩的雨,アキ鬆開緊抓的手,黏糊糊掛上江雪的頸脖,潮紅的皮膚帶著汗意貼在另一人的肉身上,恍惚化作土壤裡赤裸的蚯蚓,用脆弱的表皮交換纏綿愛意。アキ在吻與吻的間隙裡哼聲低吟,小狗討食一樣,慈悲的僧刀垂下眼,俯瞰這個把他拽入紅塵的眾生,唇角含著幾不可察的苦笑。貫徹了近千年的佛道,在擁有人身以後迅速傾塌,這就是人類嗎?
他彎下身,隔著柔滑的布料撫摸アキ依然挺立的性器,審神者發出一聲尖利的呻吟,幾乎像生生從喉間被扯出般脆弱無助,而這居然讓江雪感到一陣奇異的心悸。這就是人類嗎?因為愛所以目眩神迷,因為愛所以墮落,因為愛所以扭曲——
他緩慢的擼動讓アキ身上原已有些舒緩的藥效捲土重來,清秀的面容此刻一塌糊塗,江雪感覺摟住自己脖子的雙手愈發收緊僵硬,アキ的嗚咽被喘息裁斷成片,嗚、啊、不要、快點、慢點、江雪、江雪江雪江雪——最後呼喚他名字的語氣瀕臨崩潰,口涎和眼淚汗水一起沿著褐色長髮滑落,沾濕江雪的上衣,異色的瞳眸已經渙散,江雪凝望著他雙唇近乎求救地翕動著,閉起眼湊上去小心翼翼親吻,アキ在他輕柔地照顧下呻吟猛地被拉高,射出來時指甲用力嵌進肉裡,江雪卻覺得滿足。
「主喲⋯⋯」他輕喚對方的語氣像薄荷糖,清苦的冷淡裡含著甜涼。僧刀被三毒綑綁,神明被人類捕抓,詛咒悲劇一般的愛,他卻甘之如飴——就算要共赴地獄,即使要跨越荊棘。因為與您相遇,是江雪左文字的幸福。
アキ已經聽不見他說話了,只是待在他臂彎裡平復著呼吸,眼角眉梢都還帶著恍惚和狂亂。江雪就著這個姿勢收緊了手,有些孩子氣地,把心愛的主人抱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