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
HM
Doll──這時她還尚未擁有這個名字,僅僅是作為一位無名無姓的少女,就好像一只不被主人疼愛的洋娃娃,孤零零的。唯一的價值就是在主人興致上頭時給與的「陪伴」,這可稱不上是什麼正常的茶會派對,充斥在空氣中的只有性、與血,以及漫無邊際的黑暗,好似那是她一生僅有。即便如此,少女還是忠誠於她的主人,他的「愛」對她來說是一種奢侈,一種她從沒體會過的溫暖。
那是一名人偶般俏麗的女孩。毫無生氣的面龐是雷納塔對她一見鍾情的理由,而這所謂的「一見鍾情」,無非是一種劣質的頑性從心底油然而生。在他眼中,對方空洞麻木的表情有如鮮嫩含苞在荊棘上垂死,圓潤飽滿的花瓣將心靈緊密包裹,仿若軀體不過是一座空殼,從不曾與外界連結。只有當他強硬地突破那道城牆時,少女心中的顫慄會被下意識激發。雷納塔討厭這樣,他討厭一切反抗的事務,所以他只是繼續狠勁的掐著她的脖子,看著她想嘗試揮動手腳卻無能為力。
少女的脖子握起來不是最完美的手感,幾乎沒有脂肪、脆弱的肌膚緊貼著青色的血管,血液在裡頭激烈跳動,被堵去的道路將賣力運送著氧氣的血分子通通阻擋在頸部以下,漲紅、又青又紫。不知是那力道足以讓細小的血管破裂,還是缺氧的細胞組織哭嚎著求饒,或許兩者兼具。但這似乎都跟這名受害的女孩無關。無神的雙眼只是微微瞪大幾毫米,根本看不出差別,鼻腔盡可能的吸入更多氧氣,只是它們無法順利通過氣管進入肺部,自然也就無能改善當前的處境,她只能感受自己的鼻息愈來愈微弱,最後歸零。缺乏養分的大腦幾乎要停擺,朦朧意識中她所想的最後一件事……她沒有思考任何事情。
就在最終要暈過去時,手腕傳來的一陣刺痛先是刺激脊髓,中樞神經反射性的一顫,無法控制運動的肌肉只是讓肩膀跟著微微抖動。當腦部接受到這個消息時她已經大口地貪戀著外界的氣息,本能的慶幸著又一次重獲新生。
雷納塔持續啜飲著甘甜鮮血,他一向只給少女提供基本維生所需的養分,所以沒有過多的雜質會入侵他的味蕾,就是純粹的腥香。舌尖滿意的舔舐著皮膚被咬破而留下的齒痕,病態的白如同倉促月色,在烏雲下點綴星辰。他一次又一次的索取,沉溺在進食的愉悅之中。這時少女的呼吸已經平緩了下來,又是一副了無生機的模樣,乖巧地讓人肆意汲取她的生命。
腹中的滿足感已經達到飽和,還有另一個層面的需求需要達成。雷納塔放下少女的手臂,軟綿綿的肢體垂在身旁,他捧起對方的臉蛋審視,雙腳無法支撐自己體重的少女全憑著主人的拉扯浮掛在半空中,好在腳跟還能碰得著地板,至少存留了一點安全感。但接續而來的是一陣猛烈的撞擊,腹部被拳頭毫不留情的糟蹋,噁心感從胃部擠壓到喉嚨,胃中完全沒有能夠吐出的東西,半張開的嘴只是乾嘔著,咳出幾滴口水沿著嘴角滑落,交錯著先前未清理乾淨的水痕。
放開緊捏的手掌,雷納塔看著女孩像是被丟棄的布偶一般,碰咚一聲落在腳邊。四肢扭曲的方向極其的不自然,但對方甚至沒有哼出喘息,彷彿早已習慣這一切,這不過又是普通的一天。
想當然他愛死了這副光景。腳上的鞋子一下一下踹進對方的身軀,鞋尖沾染上被摩擦破皮的紅色液體。少女背部貼著牆,擊打的力道透過前方撞上身後,粗糙的牆壁也割破了她背上的皮膚,零碎的傷口就是她永遠也不會遺忘的幸福。
女孩不會知道這場暴力經時多久才停止,或許她在這段期間「睡著」了一會兒,但在她的主人扯開她的雙腿、下體隨之牽扯著撕裂般的疼痛時,那時的她絕對是清醒的,幾乎聽不見的吱呀聲在喉間盤轉,最後又被嚥回體內無法釋放。雷納塔的指尖掐著小小的身子,按壓的痕跡完整地印在腰上,指甲也跟著嵌入肉裡。他現在的樣子與平時文青博學的外表完全不同,陰莖快速的頂撞著少女的子宮頸外,好像要將內部全數佔為己有才肯罷休。柔軟的陰道流出的愛液鮮少,大多潤滑著裡頭的是斑斑血跡,原先結痂的傷口再次被操開,與「前戲」的痛楚比起來這簡直放不進心裡,早已麻痺的痛覺神經沒有絲毫感受,但少女的眼眶還是積攢了淚水,同體內的規律漱漱淌流。
有那麼一瞬間,少女確信自己在主人的面容上看見一抹微笑,痴醉的表情是她在其他人臉上沒見過的──不曾對她。她想那就是愛吧,銘心刻骨的愛。所以她絕不會忘記主人的溫柔,她現在所過上的生活,是個天堂一般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