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裡的上帝

夢裡的上帝


阿萊修斯依稀記得自己做了個夢。

 

可腦內模糊的畫面在清醒後的五分鐘內輕易就被鳥鳴、窸窣的摩擦或是室友迷茫的表情取代,就像清晨五點的現在。他睜眼時就見自己幾個室友用相似的表情望著彼此,像遭遇了什麼同樣的困境(或者是這幾個傢伙背著他偷偷開了酒會,而此刻只是在宿醉)。可現在是早上五點,沒有人會在這時候清醒著宿醉。

剪片至凌晨才睡下的阿萊修斯腦子嗡嗡地響,沒睡夠的成年人有一肚子問候,但腦子還清醒,知曉這些只是膠囊旅社班的臨時室友,他無權要求什麼。於是他保持著該有的禮貌,並未將自己關於宿醉與酒會的猜測說出口,只是邊理著自己的一頭亂毛邊重新躺下。阿萊修斯依稀記得自己剛才做了個夢,但具體夢了些什麼已經記不清,只記得有什麼三流愛情片的台詞不斷在循環,擾人得很。

 

「昨晚有人看電視?」

 

清醒的三人一時陷入沉默,還是柯爾率先開了口。他看看洛倫佐、看看阿萊修斯,提出了看似毫不相干的問題,大約是有誰擾他清夢。那話聽上去不像質問,或許是語氣問題,或許是問話者的氣質問題,聽著只像說出「昨晚有人看電視」這樣一件事實。

睡眠時間相對正常的洛倫佐自然是搖頭的,熬夜的阿萊修斯也舉起手搖晃兩下表示自己不是犯人。具家兄弟一個不久前剛爬上床、一個不曉得哪去,阿萊修斯不負責任地猜測或許犯人就在他倆之中。

即使沒得到答案,柯爾也沒再多說什麼,好像剛才的問話只是突發奇想。倒是洛倫佐附和著說起自己也聽見台詞一事,幾經來回也喚起阿萊修斯遺忘的夢境記憶,他翻身側躺,加入話題。

「你聽到的是不是什麼很爛的愛情片台詞?」他比劃著,具體的記憶早在睜眼幾分鐘內如退潮海水般離去,他描述得很差勁,但並不妨礙他的室友們理解。

「噢是的,而且說話的可能是個冒牌上帝。」洛倫佐點頭,他意會了阿萊修斯要表達的內容,那雙手比劃得更具體了些,一條線、落雪、發光,什麼都能從他的手勢裡讀出來了。

「演出的是個黑人對嗎?」柯爾覺得自己找到了答案。

「喔,摩O費里曼?」

「應該是哦,不過現在還在播他的電影嗎?」

 

柯爾試圖回想更多,但談話一旦開始,其他事物就變得更加模糊,此刻他除了睡覺時有人在看王O天神外什麼都想不起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想不起來索性不想了,他翻身下床便準備晨起運動,也許跑圈結束還順便去劈個柴。

沒聊幾句老電影就又開始打瞌睡的阿萊修斯和洛倫佐被這動靜驚醒,床上兩人互看了一眼、又接著看了看柯爾已然清醒的背影,健康得難以接近。他倆一個沉默著將棉被拉高過頭、一個笑著躺下,誰都沒有加入這過分健康作息的想法。

 

還是繼續睡吧,沒什麼能打擾他們在美好的假日早晨睡覺。

 

就算柯爾說他在門口撿到了奇怪的東西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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