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海之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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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宇宙——童话，王子！艾瑞克，人鱼！查尔斯，淡淡的忧伤，开放性结局

笔记：

给thacmis.

因为thacmis是个这么棒的人，我得到了一幅给我的同人的画！

概述：

在攻陷马可的王国后，王子艾瑞克发现了他预料之外的东西。

为Thacimis美丽的人鱼查尔斯画作而写。

正文

“大人，守卫们投降了。”

艾瑞克点头然后下马，“有马可的任何迹象吗？”他的身体在他开始往城市中心走去时作痛。战争已经持续了将近三天了，虽然它在一开始就很清楚地显示出马可一方没有一丝获胜的机会。

那个传信者，他觉得是肖恩，踩着他的脚步，或者跟在他一步之遥的身后。“他们把自己堵在其中一个密室中并要求谈判。”

艾瑞克哼了一声。他对那帮胆小鬼没有任何期望。留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的人民而且甚至被击败了还如此傲慢。“我会解决它。找到阿历克斯后叫他到那见我。”他不会让谈判花太长时间。这个他可以肯定。“叫他带上攻城锤。”

快速鞠了个躬后肖恩立刻消失了。

马可的大宅坐落于城市的中心。在走向它的路上艾瑞克将他的马牵给他的其中一个人手，扫视街上的废墟。战争留下了它的痕迹，但没有毁坏得太严重。他的人显然将他的命令记在心中。

在大门前他被几个强征入伍的军官问候了。他们看起来跟他一样劳累，但是他们的眼睛有着赢得战争的微弱光芒。阿历克斯，其中一个虽然是新晋上尉却有着无尽的忠诚的人，已经在等着他。他们一起穿过大宅，身后跟着少数带着攻城锤的士兵。

他们在一扇看着像是私人领地的秘密大门前停下。他的其中一个人用他的盾牌敲击它。只是第二声之后，一道窄窄的缝隙打开了，一双眼睛从里面往外一瞥。

“只有王子可以进来。”

艾瑞克已经恼火到翻不动白眼。如果他想冲进房间，他就不需要让他们带他了。难道马可觉得他会毫无准备地攻打一个城市吗？“好吧。”

没几声锁响声锁链就消失了，然后门往后转开。他给了阿历克斯一个轻微的点头。他知道上尉已经准备好在他花太长时间时冲破大门。艾瑞克可以独自解决这个，但是他不是笨蛋。他太了解马可了所以不能相信他们。

门突然在他身后紧闭，年轻的马可又偷偷地关紧了它。他的父亲随意地坐在一张奢华的扶手椅上。房间在某方面而言很奇怪。墙壁被涂成奶白色，地板是黑曜石制成的，但是这里既没有画作也没有地毯作为装饰。有一样像是一根大柱的东西在房间正中间，被厚重的黑色帘子盖住。在它周围是更多散落的座椅。甚至空气闻起来也不同往常，有点咸味。

马可王卑劣地微笑，指向其中一张扶手椅。“请，王子艾瑞克，你看起来很疲惫，坐下吧。”

艾瑞克体内的某个大叫的声音让他想站着，但是他的身体强烈地拒绝那个想法。他在他跟前的沙发上坐下，而不是那张有着年轻的马可在身后的椅子。“我希望你能意识到你现在的处境，马可王。”

回答他的是虚伪的笑声。“当然我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想跟你谈谈。”

艾瑞克抬起他一边眉毛。“我不觉得这里有什么可以谈的。”

国王哼一声，然后稍稍躺进他的椅中。“我觉得这里有，但是先放松。一些娱乐项目怎样？”他向他的儿子招手。艾瑞克的实现跟随另一个人直到他消失在他视线中。他走到房间的另一边，拉了拉连接着另一条绳子的控制杆。圆柱上的帘子落到了地上。

艾瑞克需要一些时间去完全理解他看到的。黑布之下是一条充满水的玻璃质管道，从地面几乎顶到天花板。底部覆盖着沙砾，一块大岩石放在中间。在它顶部躺着一条蜷缩着的生物，反射着突如其来的光线。苍白肌肤下的蓝色的鳞片在水中发着微光。一条人鱼。

艾瑞克只在古老的传说和歌谣中听到过人鱼一族。他们不真的存在。他知道的。但是现在他看着人鱼直起身，伸展他的尾巴。有一秒他们的视线直穿过玻璃撞上了。

他真美。没有其他的词了，即使那看起来真的不足以用来描绘他。黑发框出他的脸庞，他的轮廓干净利落，他的嘴唇几乎是不自然的红润，他的眼睛引人注目的蓝与他的尾巴相称。无暇的皮肤上勾画着轮廓分明的肌肉线条，述说着他的柔韧和力量，直至鳞片覆盖之处。尾巴尖端的鱼鳍伸展宽阔，直到变得透明如婚纱罩。那里还有另外的，更小的一对鱼鳍在他的臀部，用几乎官能的方式显出他的身体线条。艾瑞克知道他在盯着看，但是他没法让自己移开眼。船只撞击着悬崖只想一瞥芳容，水手溺在洪水中只为博得一吻，这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马可暗笑。“他可真是个尤物，不是吗？”

艾瑞克看着他，人鱼慢慢地转头环视房间。一个宽阔的，金色的环扣在他的喉咙上，那种从前用在奴隶身上的。它看起来很唐突，不该是他的一部分。

“你怎么找到他的？”

“他救了我儿子的命。”

这让艾瑞克最后又面对国王。另一个男人对人鱼喜爱地微笑着。“当他的船沉没的时候他将他拽到岸边。我们看到他们的时候他正好没法在浅水中游得很快。”

“他救了你儿子然后你囚禁起了他？”

马可嗤笑一声。“你不会吗？看看他！”

尽管他心中燃起了意料之外的愤怒，当人鱼重新整理自己的时候他还是将视线再次投向管道。他的鱼鳍在水中优雅地漂浮着，他转身并躺下，头枕在手臂上。艾瑞克没法想象如果你习惯了大海被困在这么窄小的地方是什么感觉。

马可哼一声。“他依然缺乏礼貌，但是对野生动物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呢？”

野生动物一词以不好的方式回响在艾瑞克脑海里。他咬牙切齿。

“所以这是要干什么，马可王？”

“一个简单的交易。”他的手在大腿上交叠。“你攻陷了我们的土地，我们的城市，但是你很清楚你不会杀我们。那巫王是我的兄弟，所以说我们太有价值了。”

“我知道。”这是其中一个艾瑞克在这里的重要原因。肖会在或长或短的一段时间后攻击他的王国，所以他们需要更多资源去准备自身，更多手段去赢取时间。

马可向玻璃管倾了倾头。“他比我的王国里其他任何东西都有价值，甚至我们中任何一人。让我们走他就是你的了。”艾瑞克皱眉。当然，一条人鱼是非比寻常的，但是会比家庭有价值吗？他看了一眼躺在岩石上的蜷缩物。这必须比那更重要。

“为什么我需要让你走了才能得到他？”

“这很简单。如果你拒绝，我们就会立刻杀了他。”

他对他手上握着另一根控制杆的儿子点头。“在管道上方有一个装着浓缩黑墨水的碗。我们发现，他没法呼吸它……或者说他没法在那种环绕他的水中那样做。”

国王嘴上的嘲笑让艾瑞克想打他的脸。他又向人鱼看了看。这都可能是恐吓。没人知道肖打算干什么。马可无疑不打算为了自保而说谎。艾瑞克不会让他们跑的。他不能冒险。当然，让人鱼因此而死不论如何都糟透了。他转头面向年轻的马可，他在杆上的手紧了紧。一定有方法的。

“马可王，我可能——”

他的话语被破碎的木板和铁器交锋的声音撕裂了。他诅咒着回头一瞥看到了破城锤的尖端穿透了大门。太早了。

国王已然站起，他的脸因丑恶的咆哮而皱成一团。

“很好，你做的决定。”

艾瑞克毫不迟疑地从他席位中跳起，冲向国王的儿子。当他看着他拉动杠杆时，他只在他一步之遥。艾瑞克击倒他只需一拳，但是他太晚了。他向传来泼水声的方向转身。

管子顶端已经转黑，墨水快速地向下渗透。受困的人鱼满脸惊恐地仰头看着它。他从岩石滑落，趴在沙地上只为让自己离墨水远一点。底部的水已经转为灰色并一秒一秒地变得更黑。人鱼紧闭双眼，双臂紧紧抱住躯干。

国王慢慢走向管子。他用手指敲击上面的玻璃。人鱼缩得更紧并转头背对。他的眼睛已经失去了它们的光芒，可能是那水的缘故。马可嘲笑他。“真是可惜。这么一个可爱的东西。”

艾瑞克还没来得及思考，他的身体已经一把擒住了马可的喉咙。国王在他的手臂和手抓挠，不过这毫无意义。艾瑞克要阻止自己轻易地拧断男人的脖子。沉闷的击鼓声穿过房间。艾瑞克将马可掷向地面，男人开始恶心地喘气。

人鱼带着频死的绝望，用他的手徒劳地敲击着围绕他的玻璃墙。

艾瑞克的人们最后冲破了门。

已经没有时间解释了，于是艾瑞克将国王丢在原地。当他冲向他们并抓起那个挂在其中一个人腰带上的巨大的战争锤时，他的脑中已经很难形成任何东西更别说一个计划。

他再次面对管子时，墨汁已经将水完全染黑。艾瑞克诅咒着跑回管子，用他的速度助跑以他身上的所有力量将锤头甩向玻璃。

从容器破出的水凉凉的。锋利的碎片覆盖在他裸露的肌肤上，划出一道道伤口之后隐没在色泽变幻的水中。

本能地他退后一步，抬起手保护自己的脸。

他的人在水喷涌而出之时奔过来。艾瑞克放下手臂发现管子里面空无一物。

重重的咳嗽声让他转身。人鱼在他几步之遥，身上滴着水。他用手臂支撑着自己，咳出黑色的水。他身上有各种大大小小的伤痕，他的血液混杂着红与黑。艾瑞克军队中其中一个人大声诅咒，人鱼蜷缩起来。他仰头看了一下，然后尝试着爬离他们。当地面的碎片插进他的手掌时，他小声地倒抽气，但是他没有停下来。两个士兵向着人鱼的方向从人群中走出，打破了艾瑞克的沉默。

“退后。你们所有人。”

他的人看向他，就像他们才记起来，艾瑞克也在这里。但是他们只是定在原地。

人鱼向着艾瑞克的声音回头望去。当他们的目光相遇时，艾瑞克敢径直走向他了。人鱼没有尝试爬得更远。取而代之他转为一个半坐着的姿势，尾巴尖端朝后，手中握着身旁的一块锋利玻璃碎片。

他像握着一把匕首一样握着利刃，他的血液从手中留到臂上。他的眼睛依然惊恐地大睁着，但是他的下颚已因决心而紧绷。艾瑞克立刻停住，然后他举起双手——他希望这是个可以抚慰人的姿势。“我不会伤害你。”

人鱼握着利刃的手更紧，这让他的血液流得更快了。他的视线扫向艾瑞克的士兵和管道的残骸，然后回到艾瑞克身上。他的表情依然坚硬，他的肌肉依然紧张。艾瑞克向他走近几步。人鱼举起利刃警告，于是艾瑞克又停下来。

“我知道你没理由相信我的话，但是我以我的血液起誓，你没有任何需要惧怕我的原因。”

再一次，人鱼的眼睛看着管道，接着咬紧牙齿。艾瑞克跟着他的目光然后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不会将你锁起来，我保证。”

人鱼回头向着艾瑞克的人，然后又看他。艾瑞克不太明白这代表什么。虽然一声不吭，但是人鱼看起来并没有理解艾瑞克在说什么的困难。

“我不知道你想我说什么。”

这次人鱼用他空着的一只手指向艾瑞克的人，同时表现得挫败又无力。艾瑞克有同样的感觉。他将手放下。

“这些人受我指挥，这个城市属于我。我是唯一一个可以让你真正安全的人。”

人鱼犹豫了一会儿，接着他垂下手。他轻喘着放下利刃。更多的血液从他手中奔涌而出。人鱼的眼睛疲惫地看了艾瑞克一眼，然后回到地面，放弃了。

艾瑞克强迫自己慢慢走向他不要吓到他。他毫不犹豫地在他身边蹲下。当艾瑞克将他的伤手放在他手中时，人鱼畏缩了。为了减少血液流失，艾瑞克小心地让人鱼握拳然后将它牵到自己的胸膛上。蓝色的眼睛对上他几秒，接着又移开了。艾瑞克轻轻握着人鱼的手。“我需要叫人看看你的伤口。”

人鱼又对他眨眨眼，然后虚弱地点头。不再抗争之后，突然地他看起来十分脆弱，就像一下不小心的触碰都会撕碎他。这么看他叫人心疼。“很好，让我们带你过去。”

艾瑞克靠近并将他另一只手放在他尾巴下方的时候人鱼惊讶地缩了一下。艾瑞克小心地将人鱼安置在他双臂中然后站起来。人鱼比他看起来重一点，但是艾瑞克可以承受。他确定他的尾巴没有拖行在地面上之后开始抱着他离开。他的士兵眼睁睁看着他，但只是分开两侧让他过去。他心不在焉地下令拘捕还倒在地上的马可。

他刚进入走廊，就感到人鱼在他臂中动起来。他低头发现他睁大眼看着周围。他没有受伤的手紧紧拽着他盔甲上的一根肩带，可能是下意识的。艾瑞克想知道他到底被关在那个房间多久了。他决定给马可一个扫帚壁橱那么大的地窖。他们活该。直到离开大宅之前他都还想着这个娱乐自己。当他走出去时，人鱼在他臂中无声地喘息。艾瑞克低头看他，担心他有比表面看起来更大的痛楚。

人鱼仰头看向天空，完全没注意到他。他惊叹着，他的眼睛反射着他头顶的蓝色。

艾瑞克的内在有什么发生了转变，一种他许久未感受到的温暖。他紧了紧怀抱中的人又继续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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