嗦牛子
Xil5hkY前几年你刚来异世界的时候像个好奇宝宝,对着路上一切没见过的事物大呼小叫,尤其是听见有奴隶市场的时候你立刻就跑过去看。你给导游说你要逛逛,然后扭头就往那里跑。
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人,那时你没多少钱,买了个最便宜的精灵。她灰头土脸,看不见所谓“精灵的荣耀”,她目光卑微,没有你后来追求的傲娇性格,她额头上还有一个刺青,这让她卖价倍跌。她只是默默的走在你后面,而那时你对这一切还兴致盎然。
回到住处,周围所有人都见怪不怪。你拉她进了房间,那年你还是个童贞,满脑子只有黄色废料。你想了十几种玩法,结果在她嗦你牛子的时候就受不了了。你怀疑她是不是就擅长这个,因为你让她干这事的时候她特地问了你好几遍,最后才犹豫的动了起来。
时光过的很快,那些你幻想中充满乐趣的玩法大多很无聊。她更像一件器物,白天在你出去冒险的时候在家里做饭,晚上挨透。她毫无怨言,你却认为这理所当然。她可是你花了好几个硬币买的。
你的故事和别的穿越者大同小异。你在洞穴中发现神器,得到了远征军头目的青睐,摄政王把他女儿许配给你,被你击败的魅魔将军成了你一个人的肉玩具。你在魔王城救下受伤的母龙,又最终得以封圣,透到了圣女。巨乳神官,傲娇盗贼,色气战士,高冷法师,你的后宫大得能组一个加强团。
你通关了。如果这是一个游戏的话。剩下的事情就是游山玩水,吃吃喝喝,还有走到哪透到哪。
有一天走在路上,你突然回想起过去,回想你来到这里最初的日子。你想起她,想起第一次给你嗦牛子的她。她早就不知去向,在你泡到冒险协会看板娘之后你就把她转手卖了,现在或许在哪个山沟沟里挖矿吧。
你问陪你同行的知己,母独角兽,问她有没有见过一个额头上有个刺青,被卖作奴隶的精灵。她说这样的存在太过泛滥,随便哪个奴隶市场里都能找着几十个这样的家伙。
“你不是只喜欢特别的女性吗?”
“她不特别。但她又很特别,因为她是第一个嗦我牛子的人。”
“那么,她或许很爱你吧。”
“为什么?”听到这,你疑惑的看着独角兽。
“因为精灵,是从不嗦人牛子的。”
你回想起酒馆二楼的破床,想起冬日被窝里她的温暖。想起你还没有发迹时那段短暂而新奇的岁月。你想起来你卖掉她的那天,临别时她送给你的戒指——戒指早就被你扔掉,她亦不知所踪。
你挠了挠头,毕竟你也是满级冒险者了,借助地脉找个东西寻个人还是挺简单的。
“给我查一个人,五年前在小酒馆和我一块住的,对,额头有个刺青的精灵。”
“已为您找到6324个结果。”大地女神站了出来,小心翼翼的给你献上结果。
“唉。”你拍了拍胯下独角兽的屁股。“走,咱找人去。”
你一路走,一路透。寻人之旅充满意外,二周目的高级怪物一个比一个难打,好几次你还差点翻车。不过结果总是喜人的,你补完了之前没有攻略的几个女角色,还透了好几个和她长得很像的精灵奴隶。
有时你回想起来,觉得希望渺茫:她可能早就死在了什么地方,她可能在离开你之后掉进了无尽的深渊,连大地也无法找到她的去向。但某种情愫仍策动着你的步伐,你挨家挨户的找。
好在你的地位尊崇,没有人敢拒绝你。终于在找到第1919个符合条件的人时,你看见了记忆中那熟悉的面孔。
她正穿着普通的连衣裙,在一间农舍里干农活。锁链和项圈的痕迹犹在,但已不再身为奴隶。
你的关注点不在这里。记忆中,她的容貌比得上你穿越前那个世界里的美人,你一次又一次的享受着肉体的快乐,享受着这个世界才有的欢愉。但如今,你眼中的她平平无奇,像是某个过场里客串的npc,别说和你后宫团里那些美若天仙的家伙比,就是和你胯下那匹一同旅行的独角兽,也比她漂亮的多。
你看着她,脸还是那张脸,牛子却硬不起来。
她真的嗦过你的牛子吗?你犹豫了,还是说那只是一场梦?
“是我。”你这么问候道。“我是来接你走的。”
虽然她还是那个她,但你已不是那个你。失落之余,你还是想把她带走,满足心头的遗憾。之后,她会住在城里的别墅,以贵妇人的身份安居到老。尽管不如你的后宫团们,这样的结局仍比一个乡野农妇好得多。
“你是谁?”她笑着问你。
“是我。”你有些难过,你想过这个可能,她已忘记了你。“我曾在一间酒馆里把你买下,在那里度过了我最初的岁月。你还送过我一枚戒指……”
“哦,我的第十五任主人吗?”她笑了。“我想起来了。那时你对一切都很好奇。”
“没错,但我如今已经不同以往。跟我走吧,我会在首都为你准备一间豪宅,来弥补我曾犯下的错误。”你说。“我还记得当初你爱过我,如今,我想报答一下你过去的爱。陪我走吧。”
“是吗?”她朝着屋里看了看,里面走出个健壮的青年,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眉目传情,充满爱意。
“但现在,”她搂着那个男人
“我已经不需要了。”她这么告诉你。
晚上你离开此处,走在深沉的夜幕中,耳畔唯有独角兽的嘶鸣。
故事的最后你会穿越回现实之中,把异世界的一切遗忘作一场迷梦。那些曾经的荣耀与强大的力量,不过是梦里浮沉的混沌,而陪伴你的后宫佳丽,也不过是现实里的影子。你又孤身一人,睡觉,上班,过着和从前一样的日子。异世的回忆常常叩入心扉,让你不时悸动。
楼下的馄饨面比曾经的珍馐佳肴更贵,打工赚钱比打怪要来的辛苦。不再有人因为一个微笑而落入你的怀抱,也不再有人为一个许诺与你同行。你想起你曾骑乘的独角兽,她的长相和你隔壁那位温柔的人妻颇为相似,而那些傲娇千金和弱气女仆,也不过是路边来去匆匆的行人。
你当然也看见了她,你想起,那个曾在故事最开始令你无法释怀的精灵。她曾是你年少时青涩的初恋,你们没有干过什么,最出格的事情不过是一同牵手,你们后来去了不同的地方,就此断了联络。
你仍旧记得异界的事情。记得她的温暖,她的发丝与她身上的味道。你记得你们的对话,在那个虚构般的过去中依偎取暖。你记得那场本该有场好结局的爱情,在现实里,在虚幻中,你本可以有机会与她一同度过余生,却终究还是错过。
没有了等级,魔法和种种道具,你还有飞机和网络。没有了独角兽帮你指引方向,你还可以独自追寻。你翻来覆去,在遗憾之中悔意难平,最终还是找到了她的联系方式,你不敢说起过去的两段故事,你只好说,hi,老同学,好久不见。
你找了个机会和她见面。你已想清楚,如果所谓的异世界不过是一场长梦,那她就是你梦中用现实织缕而成的意象,相遇和远去都那么随意,却无法忘怀。你想要抚平遗憾:梦中缘分已然错过,总不能再在现实里永隔。一张机票,你就已走到了她所在的城市。
小城是你们上学时的故乡,熟悉的角落外处处是陌生的大厦高楼,只有街道依旧。你约她在曾经你们爱去的咖啡馆见面,你犹豫着,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你当然不可能说,我的初恋,我的遗憾,我做了一个梦,那个梦里你是一个精灵奴隶,我买了你,让你嗦牛子。你只能在她来时,客气的点一杯咖啡,装作轻松的说,真巧啊,又碰见了。
是啊,又碰见了。
可是她已不再是她了。单纯的马尾辫变成了干练的短发,烫染了都市白领的发色。校服变成晚礼服,从衣着到包不论哪里都透着成人世界的成熟,再找不到曾经的感觉。妆容精致,她细细的上了粉底,盖住了雀斑,让你想起公司里那些类似的异性,你不知从何开口,你想说,那年我还给你留过一封信,张口,就变成了“最近工作如何”。
你们熟络的客套着,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个话题,装作都已忘了。言谈间,你看见她的眼神里,好像有和你相同的遗憾,但又很快消失——毕竟你也不是那个少年了。你鼓起勇气,想说起自己的梦,想说起有一个失意的人,想要再续前缘,却不小心看见她无名指上的戒指。你们已毫无瓜葛。
你感叹着,你已不再是过去的你,她已不再是过去的她,除了梦和梦一般的回忆,你们已彻底陌生。就算仍有一点想要重逢的冲动,现实已筑起层层高墙。忘记吧,你在小城的酒吧里喝的烂醉。
回去的飞机上你结识了邻座的她,你们顺理成章的走近,恋爱,结婚。又一个夜晚,过去的梦再度叩响你的心扉,你醒来,在回忆中,对着秋风和残月嗟叹。回头,她正担心的看着你,关心着你是否又遇见梦魇。你踏实的笑笑,告诉她,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