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爱国小说之腾冲浪客

原创爱国小说之腾冲浪客

山滇之城


Part 1

 

1950年1月,衣衫褴褛的王维安一瘸一拐、漫无目的地向腾冲城前进。

 

卢汉宣布“云南起义”之后,全滇陷入了一片混乱。此时的腾冲也不例外,在共军进驻之前,有的人选择逃亡缅甸,有的人选择留下来看看情况再做决定,一时间街上谣言四起,大家纷纷对不确定的未来表达出自己的看法。

 

“共产党来了,我们穷人的日子就会好过了!”

 

“共产党是要没收人民的土地、财产,老年人要杀死做肥料,青年人要拉去当兵,或是劳动改造。”

 

“我们老百姓只要不做坏事,什么党来也是一样。”

 

人心惶惶的流言并没有影响到三益镇的某村的杨寡妇,在她看来,不管世道怎么乱,关键是每天给别人家做工赚够足够的钱,然后亲力亲为下地干活,把6岁的孩子拉扯大就够了。

 

小志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亲生父亲,一直都是他母亲把他拉扯大的。在1942年,他的父亲被国民党强行征召去滇西去做运送物资的民工,然后一去不返。杨寡妇落下了“克夫”的恶名,但这6年来,她一直都在默默忍受他人的诽谤,努力地活着。看着孩子一天天地长大,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云南的冬天虽然没有北中国那般寒冷,但是也足以让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饱受折磨。杨寡妇出村的那一天,看到了一群人正围在一起,议论纷纷。

 

杨寡妇走进一看才发现,原来,他们在围观一个倒地不起的乞丐。这个乞丐衣衫褴褛,上衣上全是洞,看上去已经几天没有吃饭了,但是还有气在。

 

围观的众人正议论该如何处理这个陌生面孔的男人时,善心的杨寡妇开口了:“把他先抬到我家吧。”

 

人群的议论声更大了,但是她丝毫不为所动。住在寡妇家隔壁屋的大牛招呼几个人,帮寡妇一起把人抬了屋内。其实镇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大牛一直暗恋杨寡妇。

 

杨寡妇早就习惯了生活在流言蜚语中,她愿意收留这个陌生男人,其实也是为自己考虑。她丈夫留下了20亩田,她需要一个强壮的男性劳动力帮忙,尽管大牛多次提出帮忙,但是她不喜欢大牛,所以不想欠太多的人情。而且,她很讨厌村里的某些游手好闲者的骚扰,如果家里住下一个成年男性长工,可能那些人会收敛一点。而且,她有预感,这个陌生男人应该靠得住。

 

这人男人虽然衣着不整,但是从他的脸部和双手判断,这个人很强壮,他应该当过兵。在给这名陌生男子喂水的时候,男子突然醒了。

 

“你先休息,莫忙得起床”杨寡妇安抚到。“对了,还某问,你叫啥子名字?”

 

男子眼神中流露出持续两秒的感激,然后又变得哀伤了起来,仅仅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发出“呜呜嗯嗯”的声音。

 

“哎,没法说话吗?那以后我就叫你哑巴吧。”

 

 

 

Part 2

 

王维安并不是哑巴,但是他选择伪装成一名哑巴。

 

他厌恶这个对他伤害至深的世界。

 

当他看到这个好心救助他的美丽女子的时候,脑袋里突然出现了幻觉,仿佛他的妻子又活过来了。

 

王维安也曾经有过自己的妻子,有过幸福的家庭。

 

王维安是云南澜沧人,他年轻的时候,父母曾托关系让他送去广东的军校。他参加过北伐战争与十年国共内战。他曾经跟随着剿共的部队攻击过江西的“苏区”,看到了赤匪留下了万人坑后,人生第一次忍不住呕吐了出来。

 

江西苏区覆灭后,王维安也决定准备自己的人生大事,他反对父母在云南给他安排的婚事,决定寻找自己的自由恋爱。他爱上了一个女记者,并与之结婚,妻子给他生下了一个宝宝。1937年的时候,这个宝宝已经3岁了,他们一家人都住在南京。

 

中日战争爆发,他恳求上司,希望他能帮助自己的家人撤到后方。上司用一句“困难的不止你一家”驳了回去。他希望自己的妻儿能够去后方躲一躲。淞沪会战,国民党战败。王维安在撤退的过程中,才从仅以身免的管家口中得知,妻儿在逃亡的路上遇到了国民党的溃兵,这些溃兵抢劫了带走的所有财产,并残酷地杀害了他的妻儿。

 

愤怒地王维安想向自己的上峰讨一个说法,他的上峰却用这种言辞回答他:

 

“维安啊,请你立即停止对我们国民革命军的污蔑!你的妻子现在都没找到,谁能保证是死是活?就算他们真死了,那也一定是日本侵略者的暴行!这笔账,你只能去找日本人算,绝不能找我们的同胞兄弟!”

 

“可是,这是我的管家亲口告诉我的!”

 

“那说明他是一个汉奸!你说,在这种大敌当前的时刻,他不说中国的好,反而造中国的谣,这不是汉奸是什么?!我希望你能亲手逮捕他,请你不要让我失望!”

 

“我在前线经历过血与火!你却躲在后方高谈阔论!我亲眼见到过我们的飞机炸掉了上海的大世界,也见过我们的逃兵去抢劫杀害无辜的市民,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我要求你一定要彻查此事,不然我决不罢休”王维安情绪有些激动地吼了起来。

 

“难道你也想当汉奸嘛!来人……”上峰还没吼完,便被王维安一枪打穿了脑袋,卫兵听闻枪声进屋,也被王维安开枪打死。

 

王维安杀人潜逃的消息传开后,很快从原先的“抗战英雄”打成了“日本特务”。王维安的管家被以“汉奸罪”公开处决,王维安是刑场下的观众之一,看着被杀害的管家,他的眼睛有点红,之后的这十年,他装疯卖傻,装聋作哑,努力伪装成一个乞丐,一路从浙江要饭回云南。

 

他再次回到的云南的时候,二战已经结束了。他曾经有过回家的念头,但是他觉得与其自己以一个“罪人”的身份回去让父母担心受怕,不如干脆选择让王维安这个人永远在世界上消失算了。

 

他曾经经过家门,但是从路人口中得知。这里的人早就不知所终了,由于太爷的儿子成了“通敌的汉奸”后不知所终,所以母亲因此气得一病不起,父亲为了找这个失踪的儿子,散尽了一切家产最终也郁郁身亡,父母逝世后,他们的剩余的家产被当做“敌产”被征收了。当听到这些消息后,王维安眼睛里酸辣辣的,想哭出来又忍住了。他认为自己早就失去了活着的意义,只期望在流浪的某一天体力不支默默倒毙。

 

他决定继续一路向西,一直走到他走不动的一天。或许,西边是神佛的乐园,不会是中国这样的修罗场,或许,一直向西走说不定能前往极乐世界吧。王维安一边想着,一边掏出了珍藏多年的佛珠。这捆佛珠是他离开云南时母亲送给他的东西,他的母亲相信这能给孩子带来平安。所以,哪怕他身无分文沦为乞丐的时候,都没有扔掉这串佛珠。

 

他在即将抵达腾冲的时候,终于因为体力不支晕倒了,再次醒来的时候,他一瞬间仿佛看到了曾经的妻子。

 

 

 

Part 3

 

村子里新来的这个“哑巴”干活很勤快,得到了街坊邻居的一致好评。杨寡妇发现这个哑巴无论是砍柴、生火、骑马拉物资的活什么都能干,觉得这个长工找得挺值。在杨寡妇眼中,哑巴人壮实,勤快,为人本分老实,就是有的时候会莫名其妙地一个人坐在院子的角落,望着星空发呆。

 

这一天,杨寡妇让哑巴去骑马拉着一些酒去集市上去卖,结果没想到,哑巴才出门不到十分钟,就载着货无比惊恐地赶着马车回来了。

 

哑巴的表情无比惊恐,他迅速跳下了车,然后想拉着寡妇一起跑,杨寡妇跑了一会后,上气不接下气,然后狠狠打了哑巴一耳光,骂到“你发什么神经!”

 

哑巴这才注意到自己行为的不对劲,从自己的身上摸出了本月的工钱,然后做出了一个保重的手势,便选择从惊愕的杨寡妇面前小跑离开了。但是没过多久,他又一溜烟跑到了寡妇家里的牛棚,然后就在干草堆上一动不动地躺了起来。任杨寡妇怎么叫也不回应。

 

“这哑巴是疯了吗”,杨寡妇正疑惑哑巴为什么反应如此剧烈,突然听到了镇上的喇叭开始发布公告,她只在恍惚中听到了一句话:

 

“共产党来解放腾冲人民了!”

 

杨寡妇决定去县上一趟了解情况,才到县上,就看见一批戴五星帽,穿列宁装的士兵开到县城,看他们那种粗鲁无知的态度,和一副狰狞的面孔,许多较有远见的人,已预感到大祸即将来临,一个面容凶恶的干部用伪善的笑容,告诉大家“好日子就快来临了”,但杨寡妇和大多数乡民都觉得这没什么,倒反镇定下来,村子有的穷人认为“可以翻身做主人”了。

 

凭借女人的直觉,杨寡妇极度厌恶那个在县城里对众人讲话的干部,但她觉得活在乱世,换什么大帅当领导不都一样吗?但回到村子以后,她第一次感受到一些恐惧。

 

原来村子里著名的“二流子”,周大红,当上了征粮队长,据说是被那个干部直接提拔起来的,理由是周大红是最纯粹的贫下中农。

 

周大红严格来说不算农民,他是一个在村子里游手好闲的渣滓,只有一米六的身高,从来不下地干活,专门偷鸡摸狗,沉迷赌博,也曾经多次上杨寡妇的门进行性骚扰。所以,村里的长老合计一下,叫上几个年轻后生,把周大红打断了一只胳膊,然后将他逐出村子。

 

周大红怀着对乡人的刻骨仇恨,加入了朱家璧组织的“云南人民讨蒋自救军”,在云南各地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现在,卢汉已经投降,周大红趾高气扬地再次回到了家乡,他决定要好好教育一下家乡人民,告诉他们什么是共产主义!地主老财院子里的金条、村口小寡妇的炕头,现在都将属于他了!

 

 

 

Part 4

 

周大红就带了三四个人上任,他本来以为只要屁股一座下来,全镇子的人就都会听他的了。但是他现在才发现,现实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村子里有的知识分子,甚至会拿着共产党的法律,引经据典的和他辩论,问他征粮行为的合理性,他经常不胜其烦地和这些人吵起来。

 

“什么三大纪律?不要拿三大纪律当挡箭牌!全部按纪律来不如没纪律!村民上交粮食给共产党是一种权利,所以他们还要花钱买这种权利……”

 

“你说我贪污浪费?要我公布财产?我是不是拉屎也要告诉你啊?臭不臭也要告诉你啊?为什么不公布你的财产……”

 

“我没有敛财动机,我是为了中国人民当家做主……征粮多?征粮越多说明经济越好!”

 

“你到底是替共产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

 

“我是征粮队长!反对我就是反对毛主席!”

 

周大红磨破了嘴皮,还是没办法说服这些人。索性从他的上级毛书记那里要了十几个当兵的,然后告诉镇上的士绅们,叫他们全部来镇上开会。在大家落座的一刻,周大红仔细观察着在座的每一个人,发现了原镇长江耀是这些社会贤达中最为懦弱的一人。

 

周大红比划了一下手势,十几名共产党士兵突然鱼贯而入,将除镇长以外的人员全部射杀。面对血红的宴会,镇长忙不迭地跪地求饶。

 

“他们是人民的公敌,所以我对他们执行了审判,江镇长,不要害怕嘛!只要你和我们共产党合作,把粮食缴齐,一切问题都好说!”周大红点了一支烟,然后用烟头狠狠地朝江镇长的脸部烙去,江镇长痛得大叫。“还不快滚!三天之内,我们的指标少一斤都不行!”江镇长忙不迭地逃之夭夭。

 

江镇长将征粮布告贴出来的时候,全体镇民几乎全炸锅了。

 

“这要上交的粮食是去年的三倍啊!你干脆让我们直接去死算了,镇长。”

 

“以前国民党说要去东北剿共,每年征税征粮都不断增加,我们已经快活不下去了,怎么现在共产党说要解放人民,要收的粮更多呢?”

 

“镇长啊,你不会是收了共产党的钱,才干的出这种要挨千刀的葬德事挨!”

 

“都别吵了!”镇长突然半哭半吼地跪在了地上。“我也没有办法,他们有枪啊!今天去开会的各乡乡长、保长、甲长、士绅,全都死了啊!他们没一个活下来的!如果我们不交粮,他们就会把我们全部杀掉!”年近半百的镇长啜泣了起来。“这样吧,各位老乡。算是我求求大家了,我自己的愿意卖房卖地,出这次征粮份额的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大家平摊,就可以只需要交去年那样的份额就够了!大家咬咬牙,苦日子可能就只是最近这几年,熬过去就好了!”

 

看到镇长的态度,刚才还愤怒的镇民出现了动摇,平时拥护镇长够积极的几个后生再加紧劝导一下,大伙遂逐渐散了,只有几个被杀的贤达家属,仍然在镇政府大门口使劲哭闹着,要求镇长给个说法。

 

镇长派自己的大儿子江老大去拿着一根金条,试着去送给周大红的后台 — — 也就是进入腾冲城进行讲话的领导:共军xx营长杨山金。企图让杨山金去约束一下周大红,至少希望催粮的事不要这么急。

 

忙活完这一天,江镇长几乎要累得晕倒了。与此同时,周大红却人模狗样地穿上了解放军的军装,他淫笑的幻想着今晚即将要做的事。

 

 

 

Part 5

 

周大红好久都没玩过女人了,他很明白,在共产党的系统里任职,如果打进了大城市,小兵摸一下女人的手都要被枪毙,团长以上却可以随便乱玩女人。作为一个低级苦力的他,一直只能色眯眯地平时盯着文工团和女护士。他以前因为骚扰杨寡妇被村里的贤达打断了一只手,现在他枪毙了村里的所有贤达,体会到了翻身做主人的快感。

 

他今晚喝了一些酒,洋洋得意准备再闯寡妇门,因为他已经得到了内线消息,知道大部分腾冲人要作为“反动地霸”被处理掉,所以他这次完全可以一手遮天地想怎么杀就怎么杀,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反正到时候都是自己给杨营长汇报当地情况,至于谁是“反动地霸”、谁是“有进步思想的女青年”,还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周大红牵着一匹马,带着两个共军战士来到了杨寡妇的家门口,他让那两个共军站在大门口,吩咐谁靠近这里一律射杀,敲门声和呐喊声几乎震动了半个村子,但是大部分村民都选择装睡。睡在杨寡妇隔壁家的大牛心里很是慌乱,一会跑进厨房准备拿菜刀,一会又放下菜刀从门里偷窥对面的情况。

 

“哎呀呀,小同志啊,你就让我进来嘛!我知道你在里面”见敲不开门,周大红索性一脚踹开了门。“哎呀呀,你在哪里啊?小同志”

 

杨寡妇很害怕,但是她仍然抱着她的孩子小志根,不停地安慰道:“不要怕!不要怕,你去隔壁屋里面躲起来!记住孩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出来。”

 

杨寡妇才把孩子送到隔间,周大红就淫笑地踹开了门。

 

“来来来,小同志,过来这里嘛!”

 

“啊、呀!”杨寡妇被推倒下去。

 

从正面被小矮人一正踹击袭,肚子还剧痛不已地,寡妇被推到床上。

 

“你这个反动阶级女地主,有没有想过我又回来了,嗯!?”

 

他边大声喊着、一边压了上去。男的阴阴地怒瞪着他打翻的寡妇,将手指贴上了觊觎已久的肌肤。

 

“救命啊────!”寡妇的下颚、颤抖地往上抬起。

 

啪地又是一耳光,周大红大吼到:“你男人给国民党反动派服务,结果死掉了,今天你这个地主婆给我这个无产阶级战士服务一下又怎么啦!”

 

“谁来,救救我!”杨寡妇又一次撕心裂肺地叫到。

 

“不会有人来救你的!现在全中国,共产党说了算,我就是共产党员!我就是天王老子!”周大红像是要撕裂寡妇的身体般地,拉破她身上的衣服。小寡妇拼命地,想要脱离男人的压制。但是男的纹风不动。当然啦。以寡妇的力量是无法推开男人,被骑在上面也无法抵抗。

 

又有人推门进来了,一股牛粪的味道弥漫了开来,原来是睡在牛棚里的哑巴。

 

周大红很嫌恶地看着这个哑巴,然后嘲笑般地看着这个寡妇,“这就是你找的救兵?”周大红从杨寡妇下去了,随手抄起一个饭碗就往哑巴的头上砸去,碗碎了,周大红又是一侧踹,哑巴倒了下去。

 

“好了,这下就没有人妨碍我们了”周大红满足地笑到。“哟,看不出来,地主婆,你还养了一个男人啊。没错,不管装的再怎么老实,淫荡的本质还是没变。你是女地主。卑鄙下流反动阶级,想要男人想到忍耐不了的淫货!”

 

“妈妈,妈妈!”在隔间看着这一切发生了小志根终于忍不住打开了门,冲了出来,“你放开我妈,坏蛋!”周大红突然面露凶光,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一只脚把小孩踩翻在地,一只手朝着小志根的眼窝里扎去。

 

“不!”杨寡妇只能闭上眼,然后他听到了一身撕心裂肺地惨叫,但是这惨叫是不是自己儿子的。

 

哑巴突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站了起来,一只手就捏住了矮人动刀的手腕,周大红惊愕地看着刚刚才被自己打翻的哑巴,一方面气急败坏地喊到:“来人啊,这里有反革命分子,快进来把他们全部杀光!”

 

哑巴一句话也没说,仅仅使了一点劲,就把周大红扭得痛苦地在地上打滚,周大红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哑巴很快夺走了周大红手中的小刀,一刀割下了周大红的鼻子,周大红大叫一声,晕倒了过去。

 

两名共军士兵忙不迭地向看看房间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走在前面的共军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情况,便被一脚飞瞪了出去,然后一个身材结实的人便跳了出来,一匕首捅穿了他的脖子。

 

第二个共军立即动用冲锋枪扫射,他明白反正那个杀人者和他的距离有四步。就算他再敏捷,还能有自己的枪快?但是他却忽视了后面的危险,他才准备射击,就感觉后脑被什么重击一下,然后就失去意识了。

 

原来是大牛用扁担狠狠地拍向这名共军,之前他害怕这两个看门的手上有枪,所以一直犹豫,但是听到杨寡妇家里出现搏斗的声音后,终于忍不住跟了进去。

 

哑巴冷静地走到晕倒的共军面前,往他的身上狠狠地补了几刀。确保对面没气了才助手,哑巴杀人的残酷与坚定震撼了大牛。

 

“周大红跑了!”寡妇大喊到,哑巴和大牛这才注意到没了鼻子的周大红原来是装死,但是周大红已经乘着大家没注意的时候,迅速爬上了马,一溜烟地跑了。

 

“滚啊!操你妈的杂种,下次再敢来,我一刀一刀把你剁成肉酱!”“哑巴”突然歇斯里地大吼起来。杨寡妇和大牛都吃了一惊。

 

“我叫王维安,原来是个军人”,“哑巴”突然转过头,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盯着他们。“我要告诉你们我的故事。”

 

 

 

Part 6

 

“所以,大哥你足足忍受了十年?”在杨寡妇的家里,大牛给王维安斟水道。

 

“我当初在东家面前之所以这么惊恐,就是因为我最了解共产党是什么。”王维安抿了一口水。“当初我参加过赣南剿共,共产党留下来的,除了屠杀以外再无其他。他们连婴儿都不放过,因为在他们眼中,任何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或者不伙同他们作恶的人,都是阶级敌人,都应该被杀掉。”

 

“现在周大红跑了,我们该怎么办?”杨寡妇焦急地问到。

 

“跑,只有跑到外国才能躲过一劫。”王维安突然站了起来。“别以为如果我们没杀共产党,共产党就会原谅我们,共产党这次来云南,就是全云南人的大劫难,什么地方也逃避不了的,我们要预作准备”

 

“不能跑!”上气不接下气的江镇长这时突然带领一帮壮汉赶到。“你看看,你们是在干什么啊?怎么就杀人了呢!这个哑巴,不对,我不管你是谁,好汉你一人做事一人当,现在你杀了人如果跑了,那我们全镇的人都完了!你必须跟我回去向杨营长认罪!”

 

“怎么啦这是?你们这帮人,刚刚周大红在侮辱我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在哪里?!”愤怒的杨寡妇开始指着江镇长一干人的鼻子痛骂起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你们这一个个的,个个都长得挺壮实的,结果被十几个共产党就吓成这种样子!我们全镇的男人有上千,来这里的共产党也就一个营几百人,他们找你们要粮,杀了你们的男人,你们怎么不拿起武器,去找共产党拼命,夺回我们自己的粮食!”

 

杨寡妇一席话把众人说的面红耳赤,被杀的乡贤的遗孀也加入了杨寡妇怒斥镇长的行列,江镇长只咕哝了一句:“这是反动的宣传。”然后就带着人撤了下去,似乎又去商量什么事去了。

 

与此同时,在共军位于腾冲城外的驻地,杨山金默不作声地听着丢了一只鼻子的周大红的哀嚎。

 

“杨营长啊,你可要帮死难的两位同志报仇啊!我现在才发现,三益镇里面的人全部都是反革命!”周大红愤怒地嚎叫到“那个地主婆,竟然在家里窝藏反革命分子!她今天用特别淫荡的语气说有事情和我商量,然后我开始严词拒绝了,她又说这事可能和她儿子的姓名有关,然后我就被骗进了房,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早就安排好了反革命分子在屋内埋伏!两位勇敢的解放军战士,就这样不幸地被杀害了!”

 

“这样啊,看来三益镇还残留不少敌特分子嘛!而且他们该交公粮的期限已经快到了,这样吧,杨连长,这次你陪大红同志再去一趟三益镇。务必消灭在三益镇的反革命分子!”

 

“保证完成任务!”杨山银向杨山金敬了一个标准的礼,随即带领一个排的兵力就出发了(由于滇西四处活跃着反共游击队,所以杨营长的身边其实就两个连的兵力,分出一个排已经很多了)。杨山银是杨山金的弟弟,由于他哥哥的关系,杨山银因此得到了提拔。杨山金原来是投奔延安的青年,他顺利通过了整风的考验,他的部队打到哪里,都喜欢先默不作声地收下贿赂,然后再面不改色地在镇反运动中把行贿人杀全家以杀人灭口,然后利用受贿所得拍上面马屁,所以他年纪轻轻就当上了营长。他的弟弟最喜欢玩虐杀反共游击队俘虏的游戏,所以风评不是很好,但是由于他哥哥的荫庇,所以他有的时候就算玩过火也没什么。

 

在杀人事件的第二天清晨,王维安、杨寡妇母子、阿牛一行人才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镇子时,镇长一行人堆着笑脸,在城门口恭候多时。

 

“这位大侠,其实是帮助本镇居民惩奸除恶,消灭共匪,昨天我们真不该这么对待你,现在大侠你走了,江某人代全镇人对你表示感谢。”江镇长说着,给王维安斟了一碗酒。

 

“镇长客气了。”王维安捧起酒杯,一饮而尽。镇长一帮人眯着眼在眯着眼看着他微笑。王维安向众人告别,但是才走出十几步,便感觉天旋地转。

 

恍惚间,王维安仿佛听到了杨寡妇撕心裂肺的吼叫,以及镇长指挥众人的话语:“快快快!把他绑了。把小杨拉走!大家快点,今天共产党就要来了!”

 

 

 

Part 7

 

王维刚被结结实实地绑在一棵大树上,旁边有两个年轻人在负责看守。江镇长坐在一个凳子上,诚恳地哆哆嗦嗦地向王维安道歉。

 

“这位大侠啊,不是我存心要害你,但是你如果走了,共产党来了怎么办啊?我要考虑整个镇的人的性命”

 

“镇长,我和共产党人打过交道,你现在无论是做什么。他们都不会放过你的!你现在只有一条路,把枪发给老百姓,然后狠狠地干共党一下,然后带着他们往缅甸逃!”王维安冷酷地盯着镇长,反而把镇长吓到了。

 

“老爹,说实话,你不应该这么软弱。这位大哥其实说的有道理,还记得以前共产党是怎么骗你们去开会,然后把其他人全部杀掉的,这次说不定他们先骗我们交出人,然后把我们全镇人杀光!”江镇长的二儿子如是说道。

 

“闭嘴,就你懂得多!”江镇长怒斥江家老二。“你赶快去家里准备账目清单,待会我们要交给杨营长!”

 

镇长的行为让镇里不少人都感到寒心,尤其是那些被周大红杀死乡贤的家属。他们有的人明白大难即将来临,纷纷选择逃离镇子。大牛也是其中一员,但是他这次逃跑,不仅仅是为了逃亡。因为被关在家里的杨寡妇告诉他一定要想办法,把这个当兵的救出来,他一路打听,听说腾冲郊区有一只侯将军率领的云南反共自由兵团。他要去找到他们,带领他们杀回三益,把王大哥救出来。

 

“共产党来了!”听闻共党来临的消息,江镇长忙不迭的让人押着王维安赶去镇中心的广场。杨山银下令全镇男女老幼,必须全部在镇中心集合,站在杨山银身边的周大红脸上贴着一块纱布,显得格外滑稽。

 

“哎呀哎呀,是杨连长啊!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江镇长卑微地给杨山银不断作揖。

 

“少他妈给老子套近乎!”杨山银一耳光就把江镇长打翻在地,“江镇长啊!看不出来啊,你现在出息了,还敢窝藏反革命了?”

 

“我不是,我没有…..”江镇长话还没说完,肚子上又狠狠挨了一枪托。江镇长的大儿子想过去扶一下老爹,也被共军士兵打翻在地。

 

“腾冲三益镇就鼻屎这么大的地,竟然敢窝藏反革命!我看,你们都欠死一死!”杨山银大声叫嚣到。“当然了,共产党一向是宽宏大量的!你们全镇只需要把本月该交的粮食翻倍,我就原谅你们!”

 

听完这番话语,台下一片骚动。村里最话痨的张大妈直接用手指着杨山银道:“抢劫啊,畜生啊,你是不是想让我们全部饿死啊!”

 

“砰”的一声,张大妈倒在了血泊之中。杨山银恶毒地拿着手枪笑了起来,“妈!畜生。我跟你们拼了!”张大妈的儿子张草冲了上来,杨山银反而示意手下不要开枪。

 

杨山银和他的兄长都曾经在河南少林寺习过武,所以他反而一点都不害怕。他反而想通过殴打一个没受过专业军事训练的农民来展现自己的威风。双方交手不过两分钟,张草就被打翻在地上。杨山银随后抽出军刀,一刀将张草斩首,广场发出了更多女人的尖叫。

 

“杀那两个共匪的人是我!你敢和我一对一单挑吗?”王维安仍然冷静地在对杨山银进行挑衅,说不定这个人会为了秀武功从而把自己放了,但是……哪怕真的有机会和他决斗,恐怕也没办法全部杀光在场的二十几名共军……但是,不管了,先试试看吧。

 

杨山银表情复杂地瞪着王维安,果不其然如王维安所料,杨竟然命人把王放了,但是他又给周大红等人使个眼色,让周大红带着共军把七八只枪对准王。如果这次单挑不利,周大红可以直接把王维安击毙。

 

与此同时,在腾冲的西边,一帮向西逃难的家属看着五六个骑马的人奔驰了过来。

 

“是大牛啊,你带的这几个兄弟是?”

 

大牛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岁左右的后生便发话到“我们是侯司令的云南反共自由兵团”。

 

“年轻人啊,不是大爷我打击你,你们怎么就只有6个人?这点人过去,给共匪塞牙缝都不够!”

 

“那是因为你们胆小!云南人就是因为这么胆小,共匪才敢跑进云南抢人杀人。我如果死了,至少可以证明云南人并不全都是日脓包!”说罢,领头的这个后生和大牛等人疾驰般向镇内奔去。

 

在三益镇广场,王维安与杨山银的决斗让人看的眼花缭乱。

 

双方刀锋交错着无数次,挥舞出的剑痕无数重的刀光,刀与刀相撞,散出火花。杨山银在王维安狂风暴雨的进攻下处于下风,但数回合过后,王维安仍然奈何不了这家伙。

 

广场围观的人群有的开始给给王维安呐喊助威,引发了周大红的愤怒,他开始向人群开枪,引发了更大的骚乱。但是王维安却丝毫不受影响。

 

“你要保护的人,现在正在被我的部队屠杀着,你什么也保护不了。”杨山银狞笑到。

 

“露出破绽了!”王维安发现杨山银在讲话时有所分心,选择了瞬间近身,用刀顶住了杨山银的脖颈。“让他们把枪放下!”

 

杨山银第一次感受到了人生的恐惧,“别开枪!大家都放下枪!”周大红惊愕地发现自己忙着指挥手下射击平民时,忘记了保护杨连长的重任,不由得命令王维安面前几个人做放枪的动作,但是他也用眼神示意几个共军绕后,准备一举击毙王维安。

 

“操你妈的共匪。”一声枪响,杨山银脑袋被打穿了。突发起来的事件打断了周大红的计划。原来,大牛带着5个人回来了,其中领头的那个年轻人面部充满了极端的愤懑,用一把中正造直接打穿了杨山银的头,王维安满脸都被溅得是血。他花了一秒的时间才反应过来迅速趴下,双方展开了激烈枪战。

 

共军人多,枪好,但是周大红被突发起来的情况吓到了,暂时失去了判断能力,竟然上马夺路而逃。抵抗的共军发现两个领袖一死一逃,也跟着跑了起来,很快,二十几名共军就在逃跑的过程中被杀死了十三名。云南反共自由军也战死了三人以上。

 

王维安什么话都没有说,一股脑就跑去杨寡妇的家,用斧头把门上的锁链了劈断了。

 

一天之内,镇上再次给30名左右的死难的乡亲准备白事。江镇长在众人的葬礼上,选择了向王维安和那名后生等一帮人下跪:

 

“求求你们救救我们!我们现在只能跟你走了!”

 

 

 

Part 8

 

“你说什么?三益镇已经被反革命占领了!?山银同志不幸牺牲?”杨山金愤怒地砸烂了手中的茶杯。

 

“是啊,江老狗这个畜生!他之前一直在欺骗我们!实际上他一直和反革命武装有勾结,这次江老狗他们把我们骗进城,然后竟然偷偷给侯博安的反共武装报信!所以我们损失惨重,杨营长,你一定要帮我们报仇啊!”周大红又在悲号。

 

“哼,云南的反革命真是太多了,杀都杀不完,但是不要怕,我要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到底是这帮云南刁民的脑壳硬!还是我们中国人民的子弹硬!全体集合!”杨山金愤怒地召集了所有部队,准备彻底毁灭三益镇这个反革命据点。

 

在三益镇城内,所有的镇民与乡民也在王维安的指挥下有条不紊地构建简单工事。

 

后生名叫刘克中,他今年才17岁,他原本在大理读书,但是因为共党的土改政策,他一家20口几乎全部被杀光,只剩下他一人逃到腾冲,然后加入了自由兵团侯博安司令的反共部队,他痛恨一切共党,凡是抓到活的共党,他都会亲手将其虐杀。

 

刘克中很佩服王维安的武艺,他曾经问王维安有这么好的身手为何会隐姓埋名这么多年,王维安选择告诉他真相。

 

刘克中很震惊王维安的过去,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到:“大哥,其实像你这么正直的人,党国总有一天,会给你平反的”

 

王维安苦笑到:“你我都是云南老乡。我就不跟你说谎话了。其实你的前途很光明,但是要走对路,但是我可能永远回不去你说的党国喽。”

 

刘:“那我们应该怎么办呢?”

 

王:“你是很有前途的青年人,应该去台湾。”

 

刘:“那更好,我们就绕道缅甸,同去台湾!”

 

王:“我不能去,且不说台湾愿不愿意收留我这个被通缉多年的“汉奸”,而且我还有许多应该做的事情。”

 

刘:“你不去,我也不愿离开家乡,我想追随着你,学习你的武艺。”

 

王:“其实,什么武艺,都没有子弹快的”。说着,他拍了刘克中的肩膀。我们一起去视察一下大家干活干得怎么样吧。

 

王维安的战略计划很简单,他让镇长把府里的枪支全部发给百姓,没有枪支的人就把木棍削尖,做到能刺穿人体,他把酒精收集起来,教会乡民如何制作简易燃烧弹,他让100个中老年男子带着全城的妇女和小孩从西边出城,自己和剩下的500名左右成年男子留下。他在镇内各个巷子布设简易射击工事,然后把城墙外的房子能拆就拆,能烧就烧,给敌人造成“城里人早就全部逃走”的假象。然后想办法把共军诱骗进城,再一网打尽。他拒绝了镇长的立刻逃亡的方案,因为他知道共军有马,而百姓撤退的时候又会携带大量辎重,一旦被追到必然是单方面大屠杀。所以索性决定先歼灭一只追击共军起震慑作用,而后再从容不迫地带领大家逃到缅甸。

 

杨寡妇没有选择离开,她决定和王维安这个男人一起留下来,他和十几名不愿逃跑的妇女以及小志根一直在努力的帮助大家搬运物资,搭建工事。她看到王维刚拿着图纸,站在高台指挥众人的场面,不由得产生了奇怪的情感。王维刚有时会刻意避开杨寡妇的眼光,但是,他会经常在一天干完活后,把小志根抱起来逗着玩。在某一天,杨寡妇决定把自己的发簪交给了他。

 

杨营长率领着80余名共军,很快赶到了三益镇城外。在三益镇的城墙上,杨山银和十几名共军的尸体被倒挂着,尸体上苍蝇乱舞。

 

“这可能有埋伏。”周大红嘀咕到,但杨山金彻底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他大叫一声“冲啊”。这几十名共军便如同疯子一般冲入城内。

 

冲进城内的共军狂热激素很快就被疑惑取代,他们惊讶地发现城内竟然没有一个人。这时,他们突然出现城门关闭了。

 

“有埋伏!”杨山金更加愤怒了,他和三名骑兵用枪打死了企图关门的民兵,从城内冲了出去。把周大红一帮人留在城内,但是在城外,杨山金看着某个人拿着砍刀,挑衅地向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他过来。

 

杨山金迅速明白了这个人应该就是自己的杀弟凶手。他才准备掏枪,身边一个卫兵便被暗枪射杀。这时,他才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杨山金抽出了骑兵的砍刀,快速下马。王维安点了点头,也抽出一把苗刀。这里,注定会有一人倒下。

 

被困在城内的周大红面对四方的冷枪,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恶从胆边生。他本来可能在未来加官进爵,说不能能做到整个腾冲的市委书记,而今,就要被一帮农民给毁了!在交战的过程中,他突然听到有女人和小孩的声音,他突然灵机一动,指挥手下向哭声的方向前进。

 

“一定是那个地主婆!哼,这一切都要怪她!要不是她勾引我,我不会失去这一切的!”周大红率领了30余名残兵向哭声处前进,原来留下的女人和小孩都在镇长家里!

 

镇长家有高墙,但是守护镇长大院的民兵的枪法普遍不好,在高台射击的民兵很快就被共军全部射杀。镇长家的门仍然是大木门,周大红很快带着一帮人就冲进了门内。

 

周大红狞笑地看着惊恐的镇长,朝镇长开枪时,江镇长的大儿子却跳了出来,用身体替父亲挡了一发子弹。周大红正准备开第二枪时,却感觉到后背在燃烧起来。

 

“共狗,舒服吗?”原来屋内大院的几个大水缸里装的都不是水,而是酒!大牛用枪射中了周大红十米远处的水缸。十几名共军和镇长都在火海中边跑边嚎,直至力竭倒下。

 

大牛才说出这句话,便感受到腿部挨了一枪,周大红后背的衣服还在燃烧,但是他的枪仍然是举着的。周大红脸部全是血,但他却脱下了衣服,从地上打了几个滚,朝着倒下的大牛后方的女人孩子走来。周大红用疯狂的眼神盯着杨寡妇。

 

“───别开玩笑了。别开玩笑、别开玩笑、别开玩笑、你这个地主婆────!你们今天全部都会死在这里。”

 

江家的老二面对魔鬼般的周大红,一方面看着父亲和哥哥的尸体哭泣,一方面却在瑟瑟发抖。他手里拿着一根棍子,却不知道要干什么。

 

周大红继续疯狂地向杨寡妇方向扣着扳机,却发现子弹早就没有了。他扭曲地一笑:“看来还是要我自己亲自动手啊。”他随手捡起一把军刺,一瘸一拐地向妇孺走去,

 

周大红踩在大牛的身上,只能用单手的力量向小志根的方向挥刺,杨寡妇却用双手紧紧抓住了刀刃,手上全是刀划破的血。

 

“果然你还是我来亲自解决!”周大红一用力,刺刀就逐渐向杨寡妇的胸口逼近。杨寡妇的几根指头几乎快掉了下来,这时他却用一个母亲最大的力量对发呆的江老二喊到:“你他妈地在干什么,来帮忙啊!”

 

江老二感觉瞬间被唤醒了,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将木棒向周大红的脑袋挥去周大红想挣脱,却发现自己的腿部被身下的大牛死死抱住。

 

“死吧!共狗!”下一秒,周大红感觉后脑受到重击,天旋地转,然后,就是被大牛和江老二抬起来,扔进火堆里,燃烧殆尽。

 

在城外,两个男人的决斗仍然在进行。

 

苗刀和马刀激烈地碰撞,尖锐的金属声响彻了整个原野。

 

「呜 — — !!」如同烧灼一样的疼痛感流过王维安受伤的左肩,王差点连手中的武器也拿不住。 — — 看来伤口比想象的还深。滴落的血毫不留情地,每一秒都在夺去王维安的体力。

 

在一旁想狙击的刘克中一直很焦急,因为二人的距离太近了,他没办法保证一击命中。

 

“你打不过我的,下一秒钟你就会明白。”

 

刘克中往后跳开了一补,吹了一下口哨。王维安听到了一声枪声,顿时预感到不好的事发生了!

 

王维安回头一看,刘克中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你还有闲心关心别人啊!”杨山金又一刀砍伤了王的腿部。“我的手下还是挺尽职尽责的,你的外援狙击手已经没有了!”

 

面对兴奋状态的杨山金,王维安飞速跑了起来。疼痛感与出血也加快了侵蚀身体的速度。王一边缩短和杨的距离,同时也要计算自己身体的状态。

 

王维安很快出血已经遍及了全身。虽说现在还没受到致命伤,但那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杨山金露出一副嘲弄的表情,追击着逃跑的王维安。

 

口吐着挑衅语句飞奔而来的杨山金,发现王维安左侧腹部的防御有破绽,朝那里全力一击,王维安重重地栽倒下去,苗刀也脱手了。

 

王维安冷静下来,终于发现了苗刀的所在。还算幸运,离自己只是数步之遥。只要能够取回自己的武器,就能在杨山金接近之前做好防御的准备。然而 — —

 

「呜啊啊啊啊……!!」王的大腿,被杨用力抛出的小刀钉在了地上。

 

“你以为我只会耍大刀吗?只是可惜我弟弟学艺不精,现在我要结果你了。”

 

“我会用小刀把你的人皮一点点剥下来。让这些云南反革命知道和中国人民作对的下场。”面露嘲笑的杨山金,轻易地跨在了无力横躺在地的王维安身上。举起了匕首。

 

杨山金的面孔狰狞地笑道。但是,又出现了一声枪响,他惊愕地发现自己仅剩的一名卫士也倒下了。激动到无法抑止的杨山金,双手高高举起匕首,毫不犹豫地刺了下来。

 

这个破绽,逃不出王维安的眼睛,「哇啊啊啊啊 — — — — !」

 

最后的凶器,是杨寡妇送给维安的发簪。这必杀一击,从杨山金的眼球刺入直接破坏大脑中枢――。

 

伴随着一声惨叫,杨山金剧烈地颤动了一下。从嘴角处,大量的血液滴落了下来。然后 — — 。 — — 杨慢慢地,倒在了王维安身上,就那样一动不动了。

 

……

 

王维安用尽仅剩地力气把杨的尸体从身上推开,一瘸一拐地向刘克中的方向挪动。

 

刘克中的胸部中了一枪,他在临死之前做出了最后的努力,将杨山金的卫兵杀死。

 

“哥,我不想死……咳咳咳”。毫无疑问,刘克中的肺部已经被打穿了。

 

“你不会有事的,你还要去台湾呢!”王维安在刻意地忍住泪水,将刘克中抱了起来。

 

“哥,你说,是不是我的出身就是错误?咳咳咳咳”刘克中满脸泪水,不停哽咽道。“算命先生说我命硬,会克父母,结果我克死了家人。咳咳咳,我们和共产党打仗,是不是错了?所以老天才惩罚我们?”刘的血色逐渐消失,但突然激动了起来。“告诉我,哥,我们是不是站在正义的一面?”

 

“别说了,别说了,你会活的好好的!”王维安终于忍不住嗷嚎大哭了起来。

 

“哥,求你了,不要骗我这个…..咳咳咳….快死的人了,求你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们是否代表正义!但是我知道,我们的敌人一定代表邪恶!”王维安突然大声吼了出来。

 

刘克中突然满意地微笑了起来,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尾声

 

在滇西边民逃亡缅甸的大道上,大牛心不在焉地问:“安哥,以后你准备去干什么啊?”

 

王维安一只手与杨寡妇手牵着手,另一只手抱着小志根。反问道:“你觉得共产党什么时候能从云南滚出去?”

 

大牛:“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呢,可能三年,可能十年吧。哎,安哥你又戏弄我!这些事明明你懂得比我多。”

 

“我看啊,这次我们无论去哪里,无论是缅甸还是暹罗,都还会有共产党的。”王维安突然用无比坚定地口吻说到:“走吧,我们去缅甸,去泰国去杀共产党吧,因为我们的新家就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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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载自 https://medium.com/@diantnam/原创爱国小说之腾冲浪客-8e40fff8d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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